幻天心中想着,渐渐平复了心绪。并且想到以李潇潇现在的名声下嫁给自己,真是难能可贵,即使不允圆房,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自己仍可等待。凡事都在人为,慢慢就会好的。
幻天这样想着,也是这样期盼着。反正美人都已经娶到家了,他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功夫到了,必然会水到渠成。早早晚晚,看似冰冷的李潇潇终究会喜欢自己。
因而,自从新婚之日开始,幻天不但自行搬到客房去住,而且,对李潇潇百依百顺,惟命是从。他要用全部的热情,逐步感化李潇潇,培养两人的感情,直至李潇潇接纳自己,哪怕是被村里人耻笑也在所不惜。
一个多月过去,尽管幻天百般努力,唯唯诺诺,低三下四,但李潇潇仍是冷若冰霜。又是二十多日过去,本以为能有所转机,但看到李潇潇那更加鄙夷轻视的眼神,他的心忽然凉到了骨髓。
转念之间,幻天好似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女人一点怜悯也没有,越是下气,就越是让她看不起。此时,幻天豁然省悟,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错的无知,错的不但失去了人格,也错的太冤枉!
四日前,幻天一如往常,打理完家中琐碎的事务后,竟然一时心血来潮,不远百里,到樊城买了两只价值不菲的簪子。回来的路上,幻天想象着送给李潇潇簪子时,李潇潇那高兴的模样。即使仍不答应与自己同房,但给他一个笑脸,也会万分满足。
幻天太想李潇潇能够回心转意了,他太期望李潇潇能够,哪怕是同他多说上几句话。这次回来,他就想给李潇潇一个惊喜,用自己的诚心,用自己的耐心,用自己低廉的下作,换取美人的一笑,哪怕是淡淡的、不带一点冰冷的微笑。
房间静悄悄的,当幻天蹑手蹑脚走进新房时,美人仍在。李潇潇聚精会神地伏在梨木桌前,极其认真地写着什么,连幻天走进新房都没有察觉。
这情景,倏然掠上幻天的脑际。静静的气氛,暖暖的新房,若是有惊喜,肯定是天大的惊喜。幻天慢慢走近,就在幻天拿出簪子,刚要伸手递给李潇潇之际,猛然,幻天的眼睛突然凝固了。
低头沉思的李潇潇,仍未发觉幻天走来,明亮的铜镜中反射出桌面上的信笺。信笺上清清楚楚,密密麻麻,到处写着“石中玉”、“玉哥”、“玉郎”等字迹。幻天脑中翁地一声,差一点就昏了过去。
就在幻天惊愕的当口,李潇潇稍微抬头之际,忽然发现幻天就站在自己身后。也许是精神集中,猛然见到外人,李潇潇不加思索地猛然转身,莲藕倏伸,掌式的幻影还在幻天眼中残留之际,那无情的一掌便要印在幻天的胸膛。
但听劲气呼啸,李潇潇娇面含煞,显然,在紧急之际,她已用上了全力!出掌的同时,口中娇声喝骂道:“你这不知高低的贱人,哪个让你偷偷摸摸地进来,我非打死你不可,你去死吧!”
娇喝声未落,那快速袭来的玉掌,带着重重狠毒的杀机,毫不留情地印上了幻天的胸口。幻天乍见变故,一时之间却怔在当地。他好似仍不知道,李潇潇的一掌,不但可以击碎顽石,若是印在血肉之躯,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