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陈芸眼中,毓秀长公主和璋王殿下就是她的救星,自从他们来了,各位小姐和夫人的关注点终于不在她身上了。
看戏的时候,陈芸和几个年纪相仿的夫人坐在一边,欧阳宫燕则是和一些未出阁的小姐们坐在一边。两人相隔很远,井水不犯河水,陈芸很感谢这样的安排,她只要安安静静看完几场戏就可以回去了,终于不用再面对这群笑里藏刀的小姐夫人了。
戏台是临时搭建的,足有一米高的大台子,设在长公主府后园的一片空地上,长公主的园里多是些松柏类的植物,虽然时值初冬,却依然郁郁葱葱,丝毫未见萧索之感,只是繁落尽,有树无略显凄凉。孟璋和毓秀坐在戏台正对的位置上,此时台上正上演着《八仙贺寿》,毓秀掩着帕子打了个哈欠,孟璋见状便笑问她,“怎么?戏还没唱完,寿星自己先困了?”
毓秀由于发困,眼里闪着晶莹,对孟璋嗔道,“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要一坐定就开始犯困,要不是为了你,谁会办什么鬼寿宴!”
孟璋冰毅的脸上露出浅浅一笑,问她,“这法子是谁教你的?皇兄还是母后?”
“你若是肯听皇兄和母后的话,早日成亲,用得着我这个做妹妹的都亲自上阵帮你选王妃吗?”
孟璋哑然失笑,不禁伸手扶额,“我终年不在京都,就算娶妻,也是让她独守空闺,既然如此,何必误了女儿家的青春年华?”
毓秀横她一眼,樱唇一撅,小声嘟囔道,“分明就是借口,边境战事已平,根本就不用你日日驻守,就算你执意回去,大不了把王妃一起带走不就好了!”
“有哪个女子愿意陪我跑到贫瘠之地受苦?”
毓秀没接话,而是回头望去,指着欧阳宫燕对孟璋说道,“二哥,你看欧阳家的小姐怎么样,相貌没的说,家世也好,最重要的是,你看她和身边的小姐聊的多开心,想必是个能言善道之人,正合你闷葫芦的性格,天生一对呢!”
孟璋斜他一眼,故意冷下声道,“好好看戏。”
毓秀回过头来,撇了撇嘴:好心没好报。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走上前来,在孟璋耳边耳语了几句,孟璋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只是一瞬,他侧头对毓秀道,“我很快回来。”
毓秀虽是精灵古怪,但也知事情轻重,见孟璋面有异色,想必是有要紧事相商,便点点头,也不加多问。
孟璋带着侍卫来到园假山后的僻静处,小厮便将书信呈上,孟璋飞快的扫了一眼,剑眉微蹙,半晌不语。
“王爷,李将军如今下落不明,有人见着他过了界碑,纵马往西域驰去,不少人猜测他已归降突厥人……”这侍卫名为唐风,是孟璋的左右手,此次随孟璋一同回京面圣。他今日收到密报,便赶往长公主府向孟璋禀报密报消息。
孟璋将书信撕的粉碎,唐风一怔,只听孟璋开口道,“李江的事诸多疑点,不可妄下定论,此事先不要走漏风声,待我回了西境查探情况再做定夺。”
李江跟了孟璋多年,两人在战场出生入死,李江一直对孟璋忠心耿耿,孟璋绝不相信李江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可是,皇上万一知道咱们知情不报,恐怕……”
“一切后果由我一力承担。”孟璋回的果断,想了一想又道,“至于李将军的家人,你派人暗中保护着,我怕有人会对他们不利。还有,李江失踪的事也不要让他们察觉,以免他们多心。”
“是。”
唐风又和孟璋汇报了一些军务情况,除了李江之事外并无异常,唐风正要请辞告退之际,却听假山的另一边传来尖刻的女声。
“陈芸呐陈芸,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嫁给状元郎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吧?如果我没猜错,今天还是你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吧?情形你也看到了,你一个小小的状元夫人根本不算什么,依我看,你这种低贱的人注定命小福薄,我看你这状元夫人的位子都坐不长,想想都替你感到可悲。”
声音越来越近,唐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见孟璋手一抬,示意他原地不动。而孟璋自己蹙着眉,从假山的缝隙望去一看,说话的正是刚刚毓秀指给他的欧阳家的小姐。
陈芸脸色苍白,紧咬着唇没有出声。她一个现代人,对戏曲很难提起什么兴趣,坐在席上和谁都不熟,再加上之前受了欧阳宫燕的羞辱,心里憋闷的很,便想独自出来透透气,谁知道欧阳宫燕也跟来了。
“如果我以前得罪过你,那我向你赔不是,你今日也没少辱骂我,我们就算扯平了,今后各退一步,放彼此一马吧!”陈芸强压心中怒气,为了郑家,她只能一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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