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西亚老实的趴在了台子上，后面抬起，基尔用手指试探的戳了戳，埃西亚身体微微一颤，但依旧是没有吭声。

基尔不想承认自己的那些歉疚感，手上的动作也谈不上多温柔。

“我猜你现在如果有自我意识的话，你肯定恨死我了……”基尔低低的道，“不过，你还只是个机器……你还是可以好好做船上的事。”

“……”埃西亚安静了几秒，轻轻地道，“我不恨你。”

基尔失笑，“你现在当然不会恨我，你还是一个铁皮机器脑袋……”

埃西亚没有吭声。

后面的清理并没有让他觉得尴尬或者不安，也许他有，只是，埃西亚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感受是什么。

从出厂到现在，他第一次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这样的问题。

“好了，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了。”基尔帮他穿好了裤子，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设计完美的臀部，拍一下便会像果冻一样来回晃悠。

上帝啊，他看上去真是够美味的。

基尔的喉咙忍不住动了动，他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抱着自己的ai一直到不愿意结婚了。

“记住。”基尔脸色严肃，“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埃西亚看着他，声音有些奇怪，“你不用担心这一点，舰长。”

“嗯嗯，太好了……”基尔捧起埃西亚的脸，像对待自己其他的床伴那样，习惯性的落下一吻，然后再屁股上踹一脚赶出去。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尴尬的伸手拍了拍，低声道，“走吧。”

也许和机器睡觉的好处之一就是，他们不会在事后围着你团团转。

基尔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灯。

和埃西亚的事情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他从来没有和自己在一起工作的人做过这样的事，听上去很愚蠢。

即使是在军校的时候，基尔和艾萨克.赖恩也并不是在一个班或者是一个连队里面。

埃西亚是个机器人，这是所有乱七八糟一堆破事中唯一的幸事吧。

可是，即使自己在视觉影像中，看到的埃西亚却是真实的，但是，那个时候埃西亚确实对自己说了“不”……

这还真是奇怪，作为战舰的ai，机器设计的最初就是执行舰长的所有命令。

来自舰桥的联络进来，领航员罗蒂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舰长，有你的电话，总部需要你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让我换件衣服。”

关闭了联络，基尔拿了一件军装换上，他刚刚没有戴隐形眼镜，那双惨白色的眼睛看起来很奇怪——至少没有人会觉得他是地球人。

隐形眼镜弄得他眼睛痒的难受。

说实话，他更喜欢留在亚特兰大号上，这艘船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几乎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带他进去的士兵并没有带他去指挥部，等待着他的只是一顿晚餐。

海布雷登议员正在等他。

“基尔。”他微笑着，“之前有些重要的会议，所以没能跟你好好的说话。”

“不……您一直很忙……”

“再怎么忙，我也是你的父亲，坐下，多吃点，我不知道你在战舰上是不是也有这些。”

那是基尔最喜欢的菲力牛排，但议员还是像大多数父亲那样不停的要求儿子多吃点蔬菜。

“我看了你写的关于一宫号的报告。”议员一面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一边道，“你认为是ai的问题？”

“我已经把ai的芯片，以及船上的资料传送过去，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战舰上的ai会忽然拥有自我意识。大部分战舰上的飞船都没有开放接口，如果是入侵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议员叹了口气，“我想，你迟早也会发现的，跟我来吧。”

基尔跟着议员走出了房间，走廊尽头的地方，两名士兵正在把守着，当他们看到议员的时候，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一起打开了门。

一切都是白色的。

天板、地板、墙壁。

尽头的大玻璃前面，一个男孩子沉默的站在那里，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这是机器新的武器，自主式意识激发程序，他们不需要进入接口就可以直接触发ai的自我意识，我想，就是他激发了一宫号ai的自我意识……基尔？”

基尔并没有听他说下去，那白色的实验室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睁大了眼睛，痛苦的捂住胸口，摇晃着倒在了地上。

“基尔！”

“我、我没办法呼吸……”基尔睁大了眼睛，这一切的白色仿佛和脑海中所有破碎的记忆都重合起来，反复的刺激着他意识最深处的噩梦。

“医生！快点给我找医生来！”他的父亲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大吼着。

疼痛、实验室……翻腾着气泡的药物从点滴瓶里进入身体。

最终，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

两名穿着白大褂的人跑进来，氧气罩盖在了他的脸上，很快，基尔便真正的失去了意识。

黑暗之中，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她站在白色的实验室里，密密的子弹好像雨点一样打在她的身上。

那纤细而美丽的身体很快变得支离破碎，然后软软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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