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杂乱不堪,人流密集的城中村,墙皮严重脱落,一地的泥水,还有四处追逐打闹的小孩,肖雄找了好几个人问路,一直走进了城中村的深处。
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通过的狭小巷道,坑坑洼洼的路面,肖雄警惕的眼神看着四周,一步步走了进去。
一道灰红色的木门虚掩着,肖雄瞥了一眼门牌号,终于找到了。
走进屋子,便听到了火炮的声音,“我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你救我之前,我就在这里住。”
话语似乎打消了肖雄的警惕,肖雄观察着这间不过四十平米的屋子,甚是简陋,家具都是极其老旧的,桌上还放着一把茶壶,还有三个掉了漆的搪瓷杯。
火炮杵着一根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肖雄狐疑的眼色盯着火炮,“不是让你留在济仁堂养伤吗?你为什么要走?”
“我还不想死,留在那里,苍狼的杀手很快就会到。”火炮自信的语气解释道,既是猜测,也是基于对苍狼的了解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肖雄瞬间会意,意识到的确是自己疏忽了,苍狼佣兵团的行动力,在那次会展中心暗杀市长的行动中就可见一斑,要想找到火炮,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反观现在的火炮,躲在这样一个人口繁多,地形复杂到了极致的城中村里,即使苍狼派出众多杀手,也不一定能抓得到火炮。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肖雄皱眉移开了眼神,盯着桌上的茶壶。
火炮干笑了几声,仰头看着贴着报纸的天花板,讳莫如深的表情道:“我猜你已经找到苍狼的落脚处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消息是肖雄刚从张涛那里获取的,是否真实尚不可知,火炮竟然能猜到,这让肖雄一瞬间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你没这样的能力,就不用跟苍狼斗了。”火炮淡淡道,“接着。”
又是一枚铁球,从手掌间以近乎子弹出枪膛的速度袭向了肖雄的胸膛,肖雄眼色一惊,立刻用右掌接住。
只不过这一枚铁球没有爆炸,也没有发生异动,火炮看着肖雄冷笑道:“拆开看看。”
肖雄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铁球,有一道裂缝,掰开一看,里面藏了一张米黄色的字条。
“他是在给我下战书?”肖雄看完了字条的内容,表情多了些紧张和错愕,惊异的眼神看向火炮。
火炮点头应声道:“他已经知道你救了我,现在你是他最棘手的敌人了,随时有可能把你除掉。”
这张字条是苍狼派手下给火炮的,就在昨夜,像是一种警告,更像是公开的宣战。
玩味的眼神盯着肖雄的脸庞,察觉到了轻微的情绪变化,火炮似乎猜到了肖雄对字条的来历很感兴趣,淡漠的语气道:“昨天晚上,有人跟踪我,被我解决掉了,身手搜出了这个。”
“这不符合逻辑。”肖雄怀疑的眼神直视火炮。
“呵呵,”火炮笑意惨淡,“这是苍狼一贯的行事作风,他想通过我约你见面。”
纸条上的内容清晰明了,今夜12点01分,地点枫桥边。肖雄心里涌起了无数的猜测,销声匿迹有好几日的苍狼此番突然出现,还主动约自己这个“死敌”见面,是想下一步怎样的棋?
正当肖雄犹豫之时,火炮语气坚定道:“我了解他,你尽管去,他不是小人,不会给你设圈套的。”
“我能信你吗?”肖雄反问的语气,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火炮。
“你可以不信。”火炮拿起了桌上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早已凉了的茶水,转头看向肖雄道,“但是我保证,你如果不去,不可能找得到他的。”
形势所迫,别无选择,肖雄沉默着走出了破旧的小屋。回到济仁堂里,把事情跟夜鹰一说,夜鹰手里捏了一把汗,不希望肖雄赴约。
夜鹰想的很简单,假设这是火炮和苍狼合力摆的一道鸿门宴,肖雄一旦前去,后果凶多吉少。
“是福是祸,闯一闯就知道了,我必须去。”肖雄握紧了拳头,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夜色迷离,皎洁的月光,肖雄只身一人,夜鹰开车把肖雄送到了郊外,苍狼约定的地点是枫桥边,一个距离市区最近的荒郊野地。
坟冢。一阵冷森森的阴风迎面吹来,肖雄步伐从容的走了进去,看不到灯光也不见人,甚是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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