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妹你自己用吧,我在洞府外等你。”说完,他很快出了余锦年的洞府,真的去外头等着了。
等移步到上了饭桌,余锦年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傻事,她根本就是睡到了中午,兰草端上来根本就是午饭。太丢脸了,怪不得云师兄面色古怪地出去了,怕是知道她睡到大中午了。
“小姐,你真的要和他一起出去啊,这样不太好吧!”兰草悄悄地,用筷子指了指外面问。
秦公子虽然性格怪了些,可是昨日小姐一出事,最先冲过来带走小姐的人是他,后来还把小姐好好的送了回来,也不邀功请赏,也不多言其他,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心关心小姐的吧!
这云腾飞昨日也在擂台下,怎么不第一时间冲上来救小姐呢?
她怎么也觉着,这人好像不太靠谱啊!
余锦年睨了兰草一眼,故意冷声道:“怎么,我和谁出去还要向你报备,你这小管家婆,如今管的是越来越宽了。”
“可是,一男一女一起出门本来就不好啊,而且小姐以前又拒绝了那么多人,这样同他单独出去,真的有点不太合适,他不会是也喜欢小姐吧!”兰草现在也摸透了余锦年的性子,胆子比原先大了许多,不仅不怕她,还忍不住杞人忧天起来。
“你想太多了,我又不是灵石,怎么可能谁见了都喜欢,只是云师兄这个人,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有些话她不适合对兰草说,云腾飞这人虽然接触的不多,就这寥寥几次,但是给她的感觉,有点像现代人,像他前世的那些战友的性格。
不像大哥那样是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也不像蓝孔雀那样拽的要命玩世不恭的,也不像何豫希总是苦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灵石没还,也比赤阳那糟老头强点不会阴阳怪气的,让人看了心情都会跟着差了几分。
云腾飞这种人接触起来,应该是最轻松的!
“我也要一去,必须去。”兰草快快地往嘴里送完一碗饭,起身宣布了她的决定。
小姐昨日才认识那人,今日他就请小姐出门,怎能让人放心哪,绝对不能让他们单独出去。
“行,行,我的大小姐你最厉害,你的要求我那敢不同意。”余锦年连连求饶道。
小心纠结了,在里头嘟囔:“混账兰草,你去凑什么热闹,我还真想看看那人生气会是什么模样,你干嘛那么不会瞧眼色,跑去搞破坏。”
可惜兰草根本听不到她的话,人家根本不认识她,小心纯粹是在自作多情。
余锦年用完饭,带着兰草出了洞府,看到外面居然站了两道身影,没错是两道一青一白。
“何豫希,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朝着来人,没好气地问。
别说又是来请她再去卧龙峰,她没那福分,也不稀罕。
“师父让我来瞧瞧,你的伤好了没有?”何豫希回道。其实他也是自己想来的,赤阳真人一说,他几乎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怎么不亲自来?”余锦年扬眉又问。
暗自思忖,难道那糟老头拉不下脸,才派他的徒儿来?
何豫希听了余锦年的话如遭电击,怔怔地立在哪儿,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定。
她受了那样严重的内伤,他们来看她不是理所应当的么,见了面之后她却只问师父为何不来,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他来不来?他出不出现,是不是对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原来相处了那三年,他在她眼里仍然什么都不是!
“好了,你看过了,我的伤也好了,就不留你了,我正要出去。”余锦年瞥了眼云腾飞,人家还在等着呢,直接对何豫希下了逐客令。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他猛地抬起头,手一一指过余锦年,兰草,还有云腾飞。
“我们要去坊市,人少了不热闹,何师兄恰好你也在这儿,不如同我们一起去吧!”兰草突然出声道。真好,这样一来就不是一男一女出行了,她终于能松了口气。
“好,我也有去坊市的打算,就一起吧!”何豫希眸光闪了闪,很快接了话头点头应了。这姓云的从昨日开始就不对劲,不管她怎么想他,反正绝对不能给她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云腾飞任是有再好的心情,此刻也糟糕透顶,暗暗叫苦!他明明只邀了余师妹一人,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四人行,那他还怎么买了送给余师妹做见面礼,看来得另找时间了。
同时郁闷的不止他一人,还有天心镯嘟嘴的小心,为什么老天都在帮那个黑心的树呢?咦,也不对呀,这下姐姐的倾慕者,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他的压力更多才对,想要把姐姐追到手,他有的受了,反正她一想来到这世界的原因那么不靠谱,太过匪夷所思,她就浑身不舒服,不甘心,不愿意认了天命。
虽然这两人人,目前以何豫希修为高,云腾飞修为没那颗黑心树高,可是并不代表以后没他高呀?后浪总是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呀,大不了到时,拼命去撺掇小天儿易主。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人比那黑心树要温柔太多了,长的虽然没他那么让人愤世嫉俗,可是也不差,不如让姐姐和他们其中的一个谈谈恋爱,气气那颗黑心树。可是这兰草怎么这么坏,总是和她唱对台戏拖后腿呢,这些年她关注她好久了,今晚得现身同她好好谈一谈。
余锦年能说什么,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当面斥责兰草,只好大家一起把街逛!
四人中,只有余锦年和兰草心情不错,其他两人像是两尊门神,沉默地各自跟在主仆两人的一边。但是她发现,出了太玄门之后,外面的路途山林中的花草树木,好像都没原来精神了,烈日比前几日更晒了,她有预感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那个云师兄你说要买什么,怎么不见你进店铺?”余锦年很久之后,才想起来坊市的目的。
“不用了,我刚刚想起,暂时不需要了。”云腾飞被点了名,笑着道。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笑容还是有点勉强的,好好的出行机会,多了个古怪的何豫希在,沉默怪异的不像话。
“余师妹,我最近几日已经能炼出四品丹药了。”何豫希见余锦年不理她,只同云腾飞说话,便主动开腔道。
“哦?”余锦年意外地扭头瞄了他一眼。以前在卧龙峰时,他还只能炼出三品丹药,这才多久进步不小啊!“你继续努力吧,我想炼丹还有得等。”
我就是听了你的鼓励,才努力炼出四品丹药的,你不知道么?
犹豫了下,何豫希鼓起勇气道:“其实,炼丹不一定非用丹火的,也可以用炼丹炉加上外火,你可以尝试下。”
“谢了,我考虑考虑。”余锦年也想着有时间,慢慢尝试炼丹。到时天心镯中的灵药就能用上了,毕竟总是花灵石买丹药,实在太贵了。
“我这里有个炼丹炉,送给你用吧!”说着,何豫希从他的储物戒中,掏出一鼎通体洁白很漂亮的,一看就的女修用的炼丹炉,递到余锦年面前。
余锦年迟迟没伸手接,她对何豫希的小心眼程度,不是没见识过。今日他怎么会突然大方成这样,送自己一鼎上好的炼丹炉?
元芳,此事莫非有蹊跷?
“白色的炼丹炉可是很少见的,这东西看起来还不错!”小心飞快地传音给余锦年:“姐姐,姐姐,你快接着啊,好东西咱不能浪费了,那是暴殄天物,会遭天谴的。”
“余小心,你今日在里头嘟嘟囔囔的,吵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歇着去,少来添乱!”余锦年无语地的心底给她传音过去。这一个一个的,都不能让她省点心吗?
不只是余锦年感到意外,同时意外的还有云腾飞,怎么被他抢了先?
“何师兄,我家小姐有个炼丹炉是玉衡道君亲自送的,我还见过呢,不能再要你的了哦,谢谢了啊!”兰草笑着,替余锦年解了围。
“是啊!”余锦年有了台阶就下,赶紧道:“玉衡道君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送了我一只丹炉,我还没开始炼丹呢,再要何师兄的就太过分了,你自己留着吧!”
鬼呀,有好东西看着不能拿真是难受,可是拿了更烫手。两相权衡,她宁可难受点儿要不了多久就过去了,也不能烫了手留个难看的伤疤。
“是这样。”何豫希脸上泛起一丝窘意,失望地垂下眸,缓缓地把丹炉收回储物戒。他想人家玉衡道君是元婴太上长老,送的丹炉肯定比他送的要好多了,难怪人家余师妹瞧不上眼。
“你要是炼丹时哪里有不懂的,需要帮忙时可以随时找我。”说完,他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去。
余锦年一脸莫名其妙,好好的这就走了?
也好,他在这儿,她还真不自在!
“死兰草,人家恨死你了!”小心在天心镯中愤愤地握拳道,姐姐凭什么听你的不听我的,还嫌弃我啰嗦。
“云师兄,既然你不买东西了,那我就先同兰草回去了。”余锦年看向云腾飞道。
呃,她这就要回去了?
云腾飞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方才干嘛那么嘴快说不买东西了?
现在好了人家要回去了,他僵硬地笑了下:“好吧,我也没什么事了,请你们出来了,也得负责送你们回去。”
兰草从昨日开始,就对这人的印象十分不好,听了云腾飞的话立刻炸毛了,死死地拖住余锦年就走,生怕她跟人走了:“小姐,我还要去买样东西,很重要的,我不识路,你带我去!”
余锦年无奈地挑了挑眉,这小丫头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对云腾飞百般阻挠?
“云师兄真不好意思,我这丫头被我惯坏了,那就先失陪了。”她讪讪地朝云腾飞笑了笑,反手一把拉着兰草,扭头就走。
云腾飞望着她的绝美的笑颜,那颗心跳动的更加剧烈,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一晃神的功夫,主仆两人已经从他面前离去好远,等那道倩影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他的视线都没有收回。
“说吧,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到了某个拐角,余锦年抱臂冷声问。
她是不是最近太惯着兰草了,以至于她无法无天,胡乱在外人前插嘴?
兰草眼睛闪了闪,无辜道:“小姐,没什么呀,我就是看那个人不顺眼,难道不行么?”
“看谁不顺眼那是你的自由,只是以后不许这么没礼貌了,知道不?”忽地她话锋一转,戏谑她:“不过,我知道你看谁顺眼,是不是我大哥?”
这小丫头的心思,她早就发现了。
“才没有?”心中被戳穿,兰草刷地红了一张俏脸,忸怩地搓着衣摆,就是死了的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哦?”余锦年拉长声音:“我大哥最近去游历了不能常来紫霞峰,不知是谁整天失魂落魄的,望着朝阳峰的方向,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小姐,你太过分了,开我玩笑能让你心情很好吗?”兰草只能用愤怒掩饰自己的羞窘。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大少爷,她也不奢望大少爷能喜欢她,只要她能远远地看着他就够了。小姐就是对别人的事看的最明白,对自己的事却是稀里糊涂的。
“你喜欢大哥我不反对,但是你想要一直跟着我,将来修为太差是不行的,修炼绝对不能落下,男女之情并不是人活着的全部,知道么?”余锦年十分认真道。
“嗯,我知道了。”兰草一阵汗颜,她最近是不是真的太懈怠,被小姐给发现了?
余锦年不禁有些担忧,她很怕兰草是在单相思,因为大哥对兰草也像是对妹妹一样的态度。将来,万一大哥和别人在一起了,兰草能接受得了么?
好歹她曾经也有过几天短暂的初恋,明白感情的事情不是说把两人的头,都按在一起就能成事的,讲求一个缘字。
忽然,一阵阴风朝两人猛烈袭来。
余锦年一把将兰草拉到边上,望着那道急驰而来的飓风,喝问:“谁?”
“我们是受命杀你之人,不用废话。”几道黑色的影子,鬼魅地出现在余锦年四周,那速度实在太快了。余锦年和兰草,恰好她呆在了一个角落里,被几道黑影围了个严严实实,犹如进了死胡同。
不用神识去扫,从那不断散发的威压,她都感受到这些杀手的修为都在筑基中期以上,快速在脑海回忆,到底得罪了谁,招来无妄的杀身之祸?
兰草毕竟只有练气二层的修为,被那威压震慑之后已经站不住了,身子瘫软。最终没忍住,脸色发白地跌坐在地,一脸的惊恐之色。余锦年把她护在身后,一边装作无意地用手摸向眉心,嘴里却道:“太玄门的弟子,你们也敢下杀手,有种。”
“那来那么多废话,你是自杀,还是让我们动手?”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这女人不过练气七层修为,为什么不惧怕他们的威压?
“呵呵,我竟然还有选择死法的机会,真是搞笑,我死也无所谓,让我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总行吧。”余锦年说话的功夫,掌心已经多了只纯白的玉环。
“恕不能相告,受死吧!”黑衣人的耐性告罄,手中的剑同时对余锦年发动攻击。
白玉环被她抛高散发出白光的同时,她身上的道袍也起了极大的变化,不断地飘散出如雾如丝如羽如织的七色薄烟,把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那烟雾看似轻淡飘渺,却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任谁也无法跨过去。
而那些攻击她的黑衣人,还未靠近她,吸入那道袍散发的烟雾之后,全部咕咚咕咚地躺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这,怎么回事?”余锦年俯首,摸摸身上的道袍,喃喃自语。
须臾,那七色薄烟也在瞬间褪去,她身上的道袍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她不明白,太玄门外门弟子的普通道袍,何时有杀人的功能了?
走过去踢了那几个黑衣人几脚,还没死呢,是晕了过去,要是让他们发现了这道袍的奇怪作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又是另一个大麻烦。
她折了回去,蹲下身子,扶起兰草问:“你怎么样了?”黑衣人的威压散去之后,兰草松了口气:“小姐,我好多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只会给你添麻烦。”
“想证明你对我有用,那就去杀了他们?”她笑的一样的明媚,绝对是美人胚子,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残忍至极,仿佛像吃饭那样平常,简单。
“小姐,不……”兰草本来脸色还没恢复过来,结果变的更白了。
“你要跟着我,以后的困难重重,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去杀,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下回还要找我们麻烦,纠缠不休,直到那天也许我们会在睡梦中被人灭了,你愿意么?”她从储物袋中翻出一把匕首,递给给兰草,是该锻炼锻炼她的胆量了。
如果她一直良善下去,她真的该考虑是否要把人送回大昱去。跟着她,是不可能当个温室的花朵的,只能经历无数的风风雨雨,和数不尽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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