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汉这个铁汉,在官场不能像战场那般挥洒自如,难免有点丧气。
刘深看了这副表情也知道没达成这位老大的心意。他想想也是,一县父母官,有那么容易被抓?不过这信息可是他提供给王汉的,若两位老爷没事,他就该有事了,想到这里,冷汗唰唰一下就布满了一背。
王汉看到刘深那丧气的脸色,似乎比他还感到难过,不由笑道:“没事,若那两个蛀虫敢伤你一根寒毛,老子就剁了他们!这里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样一说,刘深更是吓一跳,他可全家老小都在成纪,若王汉这样做了,他们全家能活吗?这次能冒着风险告知王汉,也只是逼于无奈,想象看一个杀人无数的刽子手,当着面来问事情,他敢不回答吗?
他赶紧说道:“县尉大人,先不用动火,上面一定会给咱们一个公道的!这等军机,他们都敢扣留!这种事情若不处罚,恐怕日后一起效仿,这虎策府大好基业也走到头了。”
王汉笑笑拍着刘深,“好兄弟!这话说得好听,果然没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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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天谴又来到了干襄县城。
只是不像迎接兔子他们上任之初那般和颜悦色,身边还带着流沙等一众天狼军兵将。王汉传上来的情报,让曾瑜大为重视,便委托天谴先行一步,待曾瑜处理完富平郡城的事情,便会带众人一起赶过来汇合。
来到县衙第一件事情,就将兔子与王申给绑下牢狱,让这两位刚享受不久的老爷,大呼冤枉。
然后再把王汉给请上台前,这会出了一口恶气的王汉,走到台前立马跪伏拜谢:“多谢天谴大人,为在下出这口恶气!”
天谴对于王汉这态度也颇为纠结,此汉子虽然从青州兵正规军出身,但是一身匪气太重,不适合在地方为官。
不过他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毕竟他明面上的官职只是天狼军的统领而已,这种人事方面的事情也只能让曾瑜一言而定。
“王大人,任何做错事的人都要受到惩罚,这只不过是主公委托我办得应该办的事而已。你起来吧。关于这平襄、氐道,这两县事情还得好好问问你。”天谴脸带笑容,双手轻抬,示意王汉起来。
王汉也不客气,当即就起身,双手一抱拳:“大人,有事只管问。我知无不言!”
“这边境上有没打探出是何方势力在两县城附近设下埋伏?”明镜问道。
王汉也是从被俘的一个乱军头目得知的消息,那头目当场也被他送上了阴曹地府,所以具体他也不知道大概。
明镜这样一问,他只有勉强回忆道:“只知道外面的乱军以枹罕那边的乱军为主,然后往里,发现越往里却并无多少乱军,时不时也只有斥候巡弋而过,那些斥候又是机警,无从下手,我们人手太少只能勉强退出来。”
看样子,具体情报还得自己派人出去打探,关键那处乱地,想潜伏进去,还得和外面的乱军摩擦,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天谴心里思索了好一阵,再抬起头来看向王汉,“王大人,虽然没有具体的情报,但是这种阴谋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你能发现,已经是立了大功了!待主公一到,我便会向主公推荐你。”
又能让大名再次直达天听?王汉当即大喜,赶忙又跪拜下来,还磕了两个响头,“多谢天谴大人提拔!”
天谴有点哭笑不得,这莽汉是真莽还假莽呢?人情世故并不是不懂嘛!接着又是一阵好言抚慰。
待王汉退下去以后,天谴下首位置一人,站了起来问道:“天谴,这县令一抓,位置就空了出来,不知道主公会安排谁来接手?”
在天谴面前,现在能直呼他的名字的人不多,和他一起黄巾起事的冯天就是那少数人之一。
天谴明白他的意思,这冯天也是个官迷,前些日子在某个乡镇当着蔷夫,干了一阵觉得官太小,这会又在天狼军里面管着军械,现在看着这边县衙空出位置,便想让天谴帮他活动活动。
天谴不禁摇了摇头,这虎策府基业粗创,就有这么多人盘旋在官位上面,就连紧急军情都不报出去,这种现象,实在不好。
他婉拒老战友:“不知道主公的意思如何,那县令和主薄都是异人,尤其那县令还是主公一手从思无邪那里要过来的,这一切还得依主公心意而定!说不好,这两人还能回来。”
冯天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五十多了,再不当个小官,族谱上都没有光彩,想当初他不过是一个庶族秀才,就是因为朝廷唯士人为重,所以才不甘心随黄巾造反。
数十年的东躲西藏,本来已经没有希望了,现加入了虎策府,却又重新燃起来这份希望了。
看着老战友满头的银发,黯淡的脸色,天谴有些不忍:“那等主公来了,我再和主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