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收泔水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报怨着：“你说这有钱人干嘛都这么晚吃饭呐，弄得咱们想早点睡觉都不成。”

另一个愤愤道：“有钱烧的呗，吃饱了喝得了，再找个肥奶子翘屁股的小妞一干，真他妈享受。”

“等咱有钱了，也他妈上名门吃一回饭！给他们收泔水都半年多了，还没见过名门的饭桌是方的还是圆的呢。”

此时，陈雨林迎面挡住了名门饭店的小门，手里拿着根烟问道：“哥们，借个火呗。”

两个收泔水的一愣，心说自己穿的破衣喽嗖的，一身怪味儿，人们都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还有人问自己借火？就这么一愣神个功夫，被他们身后的牛胜强和李哲南用沾了乙醚的手绢捂住了口鼻，两三秒功夫身子就软乎了。三人合力把他们架到远处的阴暗墙角里，摆出一个酣睡的姿态。他们穿的都是破旧肮脏的军大衣，所以即使有人看见了，也必然以为是夜宿于此的两个乞丐。

陈雨林掏出事先准备的一瓶白酒，让牛胜强喝下去两口，剩下的都洒在他衣服裤子上，掩盖住泔水的怪味。随后，牛胜强转到前门，大摇大摆地乘电梯来到22楼，和朴顺、金永熙汇合。陈雨林和李哲南则勇敢地承担起了收泔水的职责。

几声敲门之后，厨房的一个工作人员打开了小门，看到抬着泔水桶的是两个陌生的年轻人，顿时疑惑道：“咦？王立本和他儿子怎么没来？”

陈雨林皱着眉头说：“我二叔下午骑摩托带着我哥摔了一跤，都他妈住院了，这几天就得我们哥俩替他干活了。”

李哲南禁着鼻子说：“要不是二婶来求我们俩，我们才不干这活呢。”

服务生顿时释然，会心地说：“那是，这活太埋汰，谁都不乐意干。来，跟我过来吧。”

刚进厨房的时候，闻着炒菜的余香味道还不错，可越往旮旯走是香味越淡臭味越重，走到墙角处两个大泔水桶旁边时，那种泔水特有的刺鼻臭味，醺得陈雨林和李哲南差点昏过去。陈雨林实在是佩服外边睡在墙角那两位，心说他们不会是先得了鼻炎一类的疾病，闻不到臭味之后，才转行干的这活吧。

那个服务生显然很讨厌这股味道，带他们过来之后就远远地躲在一边了。

陈雨林冲李哲南使了个眼色，李哲南立刻会意道：“我说，我怎么肚子疼上了？”

陈雨林同时捂住肚子道：“哎哟，你别说，我怎么也肚子疼了？我x，肯定是晚上那饺子馅有毛病，当时我就尝着味儿差点。”

李哲南干脆捂着肚子靠墙蹲下了，有气无力地说：“刚才我就跟二婶说不来不来的，她非让咱俩来，你说……哎哟，哎哟，要拉……”

“不行不行，我也憋不住了。”

那个服务生一看，好么，这味就够冲的了，这两位再拉了裤兜子里边，这厨房和茅房也就差不多了。他赶紧领着陈雨林和李哲南来到了厨房隔壁的员工专用卫生间。

陈雨林边走边说：“真不好意思，第一次来就掉链子了。”

服务生叹气道：“这有什么办法，谁让你们吃坏了东西呢，下次小心点吧。”

李哲南怒道：“明天我就去回去找他们去……哎哟，这肚子拧劲地疼，一会还不得拉上半个小时呀。大哥，你多等我们一会，拉完了我们就收拾泔水。”

服务生没好气地说：“谁有功夫等你们拉稀。前面餐厅24小时营业，厨房也24小时有人，一会你们拉完了就赶紧把泔水抬走。我可没功夫等你们。”他边说边捂着鼻子离开了。

李哲南长舒一口气，说道：“混进来可真他妈的不容易呀。朴顺、永熙他们可享福了，真不公平。”

陈雨林笑道：“别报怨了，要不是你刀玩得好，我能叫你跟我走？走，找消防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