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输。”秦程言再度开口，“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赢不了你。”

韩之越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沙哑的声音：“她呢？”

“一定，要死。”很冷，很铁的四个字。

“她是无辜的。”

“她杀了我父皇。”

“她是被逼的。”

“她的不贞，是她最大的罪。”

“放了她。”韩之越再次重复，“放了她，换我，帮你。”

“什么？”秦程言龙目一凛。

“杀了她，改变不了任何事，倘若，以她之命，换我的誓死效忠，你，肯，还是不肯？”

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秦程言屏住了呼吸，就那么眸光犀利地盯着韩之越，也像是，在盯着另一个自己。

韩之越有多么厉害，他不是不知道；

韩之越有多么优异，他不是不清楚。

倘若有了他，他必定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但是，要他放下心中的恨，要他眼睁睁地任由那个女人逍遥法外，可能吗？可能吗？可能吗？

“一，”韩之越举起右臂，竖起食指，眼中闪过一丝铁血，“二……”

在“三”字出口之前，秦程言果决地应声：“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

简简单单四个字。

成功收服二十万大军，还有一名惊才绝艳的统帅。

秦程言，你不亏啊，真的不亏啊。

只是，唯有他自己才知晓，要迈过心中那道高高的槛，有多么难，多么难。

父皇，对于孩儿的这个决定，您的在天之灵，是否可以宽宥，可以原谅？

青芫淮山一战，秦程言不费一兵一卒，坐收二十万颖军，并降伏颖军统帅韩之越，收为己用，不到短短一日，这惊人的消息，便传遍了大秦九十九州，八百八十八郡。

大秦惊颤了。

浩京惊颤了。

四方诸国惊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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