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见我固执己见已经是有些急了,她干脆不再废话,这时也是抛出了杀手锏,她声泪俱下,“请你救救我的小孙子。”
这一招对我确实有用,无论怎样我都看不惯一个老人在我面前表现的无助,所以我主动安抚起这位长辈,一面许诺给予帮助,一面规劝老者节制一些。
“老奶奶应该不是附近的人吧!”以此作为开始,这说明我已经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这已不是第一个关于看病之外找我的人,同样的要求不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位之多,他们的家里都遇上了稀奇古怪的事情,不知从何处道听途说,他们最终辗转找到了我。
我并不想招惹这种事情,但这种事情总是会找上我,有的能推脱过去,但有的还是无可避及,就像现在这种局面一样。
“我是云州礼县的。”老奶奶详细的说出了地址。
我一听就有了判断,云州礼县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词,但这正说明了眼前的这位老奶奶远到而来。
“好吧,那我明天过去一趟,现在你只要留下详细的地址就行。”我正式接手这件事情,看来明天诊所又得歇业一天。
送走老奶奶,天色又昏暗了一些,诊所里还等候着三位病人,看来我得加把劲了,如果工作顺利的话还能在关门之后赶上家里的晚餐。
只剩下三位病人,其中两位看上去病情相对较好,其中却有一位严重一些,那位病人由始至终都用手捂着后脑,殷红的血污早已染红他的那只手掌。
那是一个风尘仆仆的村民,看样子是因为工作时的意外所致。
我时刻注意着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时钟提醒着我的工作时限。
我继续自己的工作,优先其他两位病情较轻的患者。
幸好这两位病人是诊所的常客,他们早期就在这里接受过诊治,如今过来只需例行公事的检查,以及补充所需的药材。
为这两位捉好了药,送走他们之后以及完全天黑。
是时候该收工了,我开始忙前忙后,整理好里里外外,为今天完美的一天画上句号。
忙完这些,我习惯性的看了看壁上的挂钟,一切及时,现在的时间正好是八点。
“收工!”我惬意的笑了笑,累了一天终于迎来了这一刻的到来。
将工作桌上的用器摆放整齐,我走出工作区域,然后走向角落里的开关,那个开关控制着诊所的电闸。
最后一步就是关灯离开,这是这些天来养成的习惯。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意图,坐在等候区的最后一位病人这时再也是坐不住了,他迟迟等不到我的接见,这时看到我要离开更是急了。
“大夫,大夫,我都等了一个下午了。”病人担心我忘了他的存在,语气听得让人于心不忍,看得出,他是一个朴实的农民。
我指了指壁上的挂钟,“抱歉,我下班了。”
“可是我……。”病人的手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伤口,好像头顶有一个巨大的漏洞,只要阻挡在上面的手掌稍微移开一点,就会血流不止。
他的手掌还是阻挡不住血液的喷薄,血液四溢而出,那张苍白的脸上尽是血污,好像血液从未停止流出,远远看去,猩红的血液还很新鲜。
我认真的看了看他的伤势,但我却没有着手诊治,看样子他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工人,在他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工人们特有的标记,最终,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有钱。”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意思,工人急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币。
“没必要了。”
说完这句我已关灯,诊所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什么没必要?”黑暗中那个病人的声音响起,提问时仿佛连自己都失去了底气。
“好好的回忆一下,你是怎么出事的。”我停顿片刻,然后出门拉下闸门。
顿时,诊所里变得更黑了。
我的身影逐渐远去,只留下一个木讷的身影站在原地。
病人一直目送着我远去,良久之后,他好像明白什么,他放下了那只一直捂着伤口的手掌,然后发现这早已没有必要。
“我今天在工地干活,然后……然后有东西掉下来了……我死了,原来我已经死了。”他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