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师父,外面来了一群人,说要亲自见一见您!”
“哦?”李玉阳一奇,沉吟着站起身来,“带为师去看看。”
摘星楼下,的确肃立着一大群人,约有百人之数。
他们神色各异,身上穿着寻寻常常的衣裳,看起来像是一些散修齐聚在一起。可是那整齐的队形,和几乎每一个人身上散发的沉重气息,又透露着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在这队伍之前,肃然静立着一个青年。他的身姿挺拔,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摘星楼。
在他身后,大部分的目光都是停留在他身上。
他们等了片刻后,看到两道身影从摘星楼一处向他们飞来。
其中一人正是先前代其通禀的年轻弟子,那另一人中年之态,面目慈和,想来就是他们要找之人。
李玉阳看着这一群人,清一色的青年之辈,有男有女,若不是他们身上颜色各异的衣服,他几乎以为是哪一派把自己的弟子全都遣散了出来。
而且他们每一个人背后都绑着一个条形包裹。李玉阳哑然失笑,在进入星域的名额中,他可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正在他疑惑之际,那为首的青年人忽而踏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恭谨的递向李玉阳。
李玉阳一怔,接过信笺,又瞧了一眼青年,打开信笺来看。
在众人眼里,李玉阳的神色不断变化,震惊,怀疑,不可置信,又是唏嘘不止。他再次抬起头来,看向青年,仿佛间想起一人,不由暗暗点头。
他收起信笺,叹了口气,道:“你们随我来。”
青年神色如常,只抱拳道:“有劳前辈。”
一旁的江宁不由困惑不已,他实在猜不出这些人的身份,可是师父手中的信也不是他想看就能看的。他只得懊恼的抓了抓头,跟在了他们的身后飞入摘星楼。
自从离开蜀山后,柳剑歌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他整天浑浑噩噩在四处游走,时而几天几夜在山野之中静坐修炼,时而在路过的城郡停留。
他脑子里总回想着忘言真人对他说的话。
“若是哪一天你修成七星剑阵,自然无人阻挡你回到蜀山。”
他心中苦涩万分,这七星剑阵哪是那么容易炼成的!师父不是为难自己么?
他在心里说,无论如何,师父是不想自己回到蜀山了,才提出这个连他也觉得不可能实现的要求。
可是越往这方面想,他越是想要修成七星剑阵,他要向师父证明自己的决心!
他于是不分日夜的参悟修炼,以期日有进境。
只是修炼之事向来不能强求,他努力之后惊愕的发现修为不但无所存境,还有心境失守的危机。
因为出了蜀山之后,无师门的束缚和各项禁忌,在修炼之时他的脑海里总会出现那一道飘渺的身影。
尽管他知道她离自己多么遥远,可是脑海里总会出现她的影子。
她会对自己笑,是他见过的世上最美的笑容。
而一旦她哭,柳剑歌便觉得天空阴霾下来,心里涌出一股暴躁愤怒的情绪。便是他手中的剑,也快要握不住了。
他就在在这种煎熬下,修炼,幻想。他从未发现自己的头发正在疯狂的生长,蔓过腰际,延伸到脚下,正所谓缘愁似个长。
此间,血灵蛮兽邪灵为祸之事尚未平息。一念之下,他暂时放弃了打坐修炼,而是与各派遣出弟子一样,去与血灵蛮兽邪灵厮杀。
渐渐的,他的眼神由先前的平静磨砺的凌厉无比,衣服也在长期的厮杀下变的脏乱,再加上那一头垂到脚底的长发,被一些人称为了长发剑魔。
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忘不了心里的那道影子,他只能这样下去。
没有人知道藏在他心底的痛苦。
“你听说了吗?蜀山已经没了,就在前几天,一群神秘人与蜀山的剑修发生了一场大战,最后蜀山所有的山峰一个一个像切豆腐一样被切断,落了下来,啧啧,那情形,我是想也不敢想……”
“啪!”
另一人拍案而起,尖声道:“怎么可能!蜀山立派几千年,门下弟子无数,怎么会倾刻间覆灭?!”
那人嗤道:“信不信由你,你现在若赶过去,估计只能看到满地倒塌的山峰!唉,可惜啊……”
“这……”
柳剑歌正在一座客栈静静喝茶,乍闻旁边一桌人的谈话,不亚于五雷轰顶!他立时甩出一枚银钱,急急忙忙的奔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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