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当年也不会选他来做军号!
卫良和吩咐王锋去打了两壶烧酒和几碟花生米、一盘猪头肉。
果不出他所言,一杯茶的功夫之后,何辅已骑马赶到,甚至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这几个也是有分寸之人。喝两杯烧酒暖暖身子也就罢了,个个端起大碗盛饭去。
菜虽少,但色泽光亮油水足,十分下饭,没多久就被抢个一干二净。
随行有马车,自是安排贺桩独乘,男人们在外头骑马。
卫良和怜惜她的身子弱,每到一出打尖住店,这般走走停停,竟走了月余。才到京都城郊。
此时已是草长莺飞时节,又逢南地,温软庸人懒,贺桩舟车劳顿,一时水土不服。整个人如断根的小草般蔫巴蔫巴的。
卫良和马也不骑了,闷在马车里整日整夜地陪着她。
贺桩又吐,虽这一路次数多了,但卫良和见状,仍不住皱眉,开始她半个身子钻出车窗,手扶不稳,差点掉下去,后来他也有了经验,吩咐王锋带了洗漱盆来。
见她泪痕盈面,周身无力,男人也心疼,把她往怀里带,倒了杯温水给她,“来。漱漱口。”
贺桩总算平稳了些,见他沉着脸,伸手去抚他紧皱的眉头,笑道,“也不是头一回。怎么还是这副脸色?”
他抱着她不语,良久才探头出去,“王副将,先停停脚再进城。”
贺桩忙制止他,“我没事的,别耽误行程了。”
卫良和不愿她多想,只道,“别多想。”
一行人停在前面的一家驿馆。
卫良和替她裹上头巾,抱着她直接上了厢房,等小二送来稀粥,便哄着她喝了半碗。
未几,断后的何辅携着一队人马赶来了。
一阵寒暄过后,卫良和见他欲言未言的模样,只道,“桩儿不是外人,有话直说。”
卫良和对夫人的态度,何辅颇为哑然,不过他到底是见惯大场面之人,神色迅速恢复,只道,“属下打听到卫府的流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良和了然,神色如常,但毕竟是家丑,不宜向外人道。微微抬眸,只道,“卫府那人,出了名的宠妾灭妻,除了这个还会有何流言?罢了,反正本侯关心的只有祖母。”
“相公,我想听。”贺桩毕竟初来乍到,能了解一些情况,总归是好的。
何辅垂首道,“将军失踪不久。卫老爷便扶正了二姨娘,她在府中作威作福,卫老夫人一气之下,便去了城西的岚庆寺清修,侯爷,不如下官派人请老夫人回来?。”
卫良和闻言,浑身一震,脸色阴郁,敛下的眸子深不见底,隐在袖中的手狠狠握着,牙龈紧咬,半晌才道,“不必了。”
若要迎接祖母,那也必须是他亲自去接。
何辅走后,贺桩想想卫府有个厉害的主母,不由心里犯怵,望着沉默深思的夫君,那声不安地“相公——”,始终没有唤出口。
倒是卫良和发觉她的异样,心下了然,柔声道,“放心,我十八封侯那年,圣上赏了府宅,咱们不住卫府。就是苦了祖母,她老人家性子刚烈,此番与世无争,定是以为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