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宫人们远远的跟在后面。
扶宸押着薄姬雪,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压低声音垂下唇角,不让别人看到他嘴唇动弹:“我会把你带入大牢,关押在水云仙老板娘对面的牢房,我也会替你收买狱卒,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不要给芷茶惹麻烦,她现在很快乐,你明白么?”
薄姬雪身子一僵,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自己保守秘密。
大牢。
牢门上结的蜘蛛网会让人误以为进入了盘丝洞。
尽管外面很清凉,可里面的潮湿气息却根本挥发不出去。
想想也是,牢门每日都是紧闭的,唯有在开牢门放人出去和关牢门放人进去的时候才会破天窗的打开一次,未等挥发里面的味道便又给关上了,里面的空气怎能好。
扶宸押着薄姬雪公主进去时那些狱卒都十分惊讶,扶宸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在外面等着,一会儿给你们拿酒钱啊。”
那些狱卒们登时明白什么意思纷纷闪一边儿去了。
步子愈来愈凄凉,回音愈来愈空旷,终于,声音戛然而止,换来的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咔嚓。
这是牢锁打开的声音。
薄姬雪进了牢房,扶宸看了她一眼将牢门锁上转身离去。
嗒,嗒,嗒……
步子的声音消逝。
彩衣就在薄姬雪对面的牢房里,但,她并没有心思去看谁又关了进来。
她现在如一具行尸走肉,灵魂被抽走,只剩下了一具没用的驱壳。
薄姬雪一眼就认出了彩衣,即使她再落魄,再狼狈也能认出来。
她握着铁栏杆,在牢里即使有一点声音也会显得那般突兀,薄姬雪将声音压低压低再压低:“彩衣,是……你么?”
多久了,彩衣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与人交流了。
当她听到有人唤自己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错觉,靠在墙壁上的彩衣慢慢的抬起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她回头,那熟悉的美貌映入她的眼帘。
彩衣的心如被人狠狠的捏碎了似的,在震惊之余还有恨意,浓浓的恨意。
她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彩衣的第一想法。
她怔愣了片刻,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哦对,她嫁给战王了。
呵……
这个贱女人辜负了他的炎阙嫁给了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
“贱人,你还有脸叫我。”彩衣如一头狮子扑到铁栏杆前,撩开凌乱的青丝,双目圆瞪,似乎能够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