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总是在不知不觉时来临。
回到寝宫的芷茶全身疲倦,看离炎殇还未回来便懒的更衣,带着满腹的心事和浓浓的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沙沙,沙沙。
初冬的风悉悉索索的,犹如抱头四窜的老鼠,窗纱被冬风吹的作响,似乎有鬼魅在作怪。
天上的云也压的低低的,似乎一伸手就能碰到似的。
芷茶睡的迷糊,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她热的有些难受,不知是不是火盆的碳火太旺了。
远处。
似乎有悉索的脚步声慢慢朝芷茶走来。
而且那脚步和火盆都在一齐慢慢的逼近她。
热。
热的芷茶喘不过气来。
火盆放在了芷茶床榻上,只要芷茶动一下脚就会踹翻芷茶。
再看那始作俑者便是一袭羽毛长裙的玄清羽。
她噙着阴狠的笑容。
今日,她便要动手。
她故意留下了一封书信声称自己离开,特意挑了一个大家都忙的日子离开,这样一来就算芷茶出了什么事情也跟自己无关。
前段日子,她不是因为一个火盆和自己争执不休么,还让她身边的狗奴才烧死了自己的宫女。
呵。
玄清羽冷笑:“贱人,你不是喜欢火盆么,不是喜欢兽金炭么,你不是喜欢和我抢么,好啊,我把火盆给你,都给你。”
她恨
她最恨别人抢她的东西了。
既然暂时得不到离墨渊,那就把芷茶腹中的孩子毁了吧,然后她再去外面避风头,这样一来,时辰长了,离墨渊就会忘掉芷茶,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玄清羽充满强烈恨意的眸子灼灼的瞪着芷茶隆起的肚子。
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为离墨渊生孩子。
她因为练了邪功,她失去了做娘的资格,这是她一辈子的痛
“芷茶。”玄清羽神游若鬼魂一般幽幽的唤着芷茶。
睡梦中的芷茶热的受不了觉得整个人坠入了火山中。
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眼睛在触及到玄清羽那张近乎狰狞的脸时无比的惊恐,下意识的朝后退去,却不想一脚踹翻了放在塌上的火盆。
那火盆里熊熊燃烧的碳火一下子滚了出来,烫伤了芷茶的脚丫。
“啊,好痛。”芷茶离那碳火远远的,拽起薄被扑脚上的火苗儿,那火苗窜到了裙裾上,芷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扑灭。
此时,她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玄清羽拦住她的去路不让她下来。
芷茶靠着塌壁,她若是再不下去就会被滚落在床榻上的碳火烧死的。
“玄清羽,你要干什么”芷茶抓着玉枕,额上的汗珠不断的滚落,她觉得全身瘫软,而且因为方才的大力扑火,肚子还有一些丝丝拉拉的痛。
“痛么?”玄清羽微笑着,笑的比鬼还恐怖,她从袖袍里掏出匕首,亮出了锐利的刀刃:“还有更痛的呢。”
芷茶的眼睛盯着那匕首:“你要杀人,你疯了。”
“哦不,我怎会杀人呢。”玄清羽近乎癫狂,她的眼睛布满恨意的瞪着芷茶的肚子:“我是在做好事啊,我一会儿就要走了,可是在我走之前特别想看看你和离墨渊的孩子长什么样,我好好奇喔,可是我没有时间诶,我等不到你生下孩子了,怎么办呢,让我先睹为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