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熠低低的笑,“这么想我啊,梦里我做什么了?”
齐满满还是神智不清,委屈的抱怨,“你还说,都是你,我第二天都不敢看丫头们的脸色,弄污了床单呢。”
她这副嘟着嘴抱怨的样子,看的某个日夜兼程披星戴月赶来的人热血沸腾。
手下极快的将她弄成剥壳鸡蛋,手指在她滑腻的肌肤上划过,“梦里都想这些事,你可真是——嗯——那什么荡。”
齐满满身上发凉,他的手上长期使用兵器磨出来的厚茧刺得她丝丝的疼痛,到了这时才真的清醒过来,对上乾熠笑弯了眼的脸,齐满满惊呼出声。
还好乾熠眼紧嘴快,将她的声音都吞进了肚子里。
这一吻,开始时他像是猛虎下山,极炙热的啃咬,后来才慢慢柔情下来,一点一点的吻着她,将她口中所有的甜蜜饮进。
“你疯了。”他刚刚松开一点,她就压低声音说,这里可是灵山,这几日圆满院外面更是把守森严。
乾熠这个时候来,不是疯了是什么?!
乾熠将脸埋在她的秀发中,深深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她的气息太美好,他一刻都不想在离开。
“是,我疯了,想你想疯的。”乾熠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破锣一样的难听。
这声音如刀,深深的扎入齐满满的心,齐满满一下子就红了眼睛,这一年,她都不敢想他是怎么过来的。抬手紧紧的抱住他,她何尝不想他呢,都要想死了。
“嗯——啊——”
“放松一点,乖。”
一场久别重逢的盛宴,酣畅淋漓,抵死缠绵。
——
齐满满咬着乾熠的肩,“你可真是疯了,在灵山都敢怎么肆无忌惮。”
乾熠拿过她的衣服给她穿好,脸上带着饕足的神情,完全跟她酥软无力的样子不同,“我疼爱我的王妃,还要在乎地方不成。”
齐满满瞪他,却因刚才的情事,那眼里全是媚态,看的乾熠的心里又是一荡。
弃了手里的衣衫,扑过来道:“要不今晚还是别走了!”
齐满满哪里还敢由着他胡闹,在这么下去真把慕琰清招来,那可就是你死我活的恶斗了。
虽然这样离开齐满满对慕琰清是真的觉得很抱歉,可是她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下去,慕琰清不会听她的劝,可她绝不能嫁给慕琰清的。
齐满满急急的自己穿好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包袱,她身体能下地的那天,她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些,随时都准备离开。
乾熠挑眉看着她利落的收拾好,连包袱都早准备好了,心里满足的不像话,到了这一刻,他觉得过去这一年的苦守,都值得了。
“刚不是说没力气了,原来都是骗我的,等出去了,你给我等着。”乾熠眼睛里还是红的。
齐满满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都要紧张死了,这位王爷大人怎么还是这副不着四六的调调。
这灵族人人懂武功,个个会医术,可不是酒囊饭袋,更何况慕琰清派来守着齐满满的,更都是好手。
睿王殿下,你怎么就不紧张呢。
乾熠只是笑,等着齐满满准备好,抱着齐满满两人身体一跃,便从窗户里跳了出去,齐满满吓得抱紧了他,这下面可是万丈深涧,这乾熠难道是想抱着她一起死。
那也无妨,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乾熠要是知道齐满满的想法,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这一年,他可没闲着,根据汝翁那里的地图,他可是好好好好的研究了灵族的地形,判断齐满满会被安置在什么地方,暗地里寻找通往灵山的通道。
为此不知道折损了多少人在这深山里,更怕被灵族人发现,不敢冒进,只能一点一点的找寻。
不过好在齐满满住的圆满院跟乾熠当初的判断相同,要是齐满满被安置在其他地方,说不定,乾熠不会来的这么快。
这世上总有些让人欣喜的巧合。
他们两人当然不知道,他们离开不久,圆满院就被人攻入。
慕煦清带着手下冲进圆满院,同慕琰清一样带着淡淡幽蓝的眸子巡视过屋里的一切,“主子,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杀,给我把着圆满院的人统统杀光,那女人肯定就在这些人之中,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那一夜,圆满院被血洗,无一活口留下。
慕琰清赶回来的时候,慕煦清已经带着人离开,门口贴着慕煦清的笔记,“跟我作对的下场,死!”
“少主,没有找到大小姐。”
自然说的是尸体,慕琰清眯眼在一具具的尸体上巡视。
果然没有找到齐满满后,心里一松又是一紧。
她没有死,那她又会去哪里呢。
在看看手里的宣纸,慕琰清冷漠的神情像是能冻住这世上的一切,那是他最常有的表情,可是细看,还是能看出那眼中嗜血的光。
“是你们逼我的。”
他发誓一般的语句,惊起山间的只只飞鸟,这座平静了数百年的灵山,这个拥有最好族民的灵族,迎来了一场浩劫。
安宁再也不属于这里。
——
南诏都城,粤城。
正午时分,乾熠端着清淡的吃食轻手轻脚的走进内室。床榻上,安乐已经醒了,正对着床顶的幔帐蹬腿,一蹬一蹬的,小屁股都露了出来。
乾熠俯身把女儿抱起来,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下,安乐看到他开心的大叫:“父王!”
“嘘!”乾熠将食指放在嘴边比了比,侧身看着床上依旧睡得无知无觉的齐满满,勾了勾唇。
安乐学着他的样子,也把小胖手放在小嘴边,“嘘。”
乾熠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儿,抱起她就往外面走,刚走了没几步,一股热流便在他胸膛上晕开。
无奈的看着正皱眉看着他的女儿,乾熠叹了口气,将她放在外室的软榻上,给她换了干净的尿布,速度虽然慢,但是手法纯熟。
“怎么样,父王做的不错吧。”乾熠咬住安乐挥过来的小手。
安乐换了尿布,舒服了,对着她父王嘻嘻笑。
乾熠将她抱出去交给下人,这才转身又进了内室。
身上的衣服反正都湿了,乾熠索性脱了,蹬了靴子上床。
他一抱住齐满满,齐满满睡梦里吓得赶忙求饶,“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好夫君,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本来乾熠只是想抱抱她的,可是她这样娇憨的求他,少不得再来上一次。
齐满满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正在卖力的男人。“啊呜!”一声,就伸手捂住了脸,她不要活了。
自从被乾熠带到这座别院,她就没出过内室,更甚至连床都没下过,三顿饭都是乾熠端进来喂她的。
这让她还有什么脸面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死了。
哦,不,在被人笑死之前,她会先被这男人累死。
一个时辰后,齐满满委委屈屈的张嘴吃粥。
“怎么了?不高兴?”乾熠明知故问,齐满满看他那副笑的志得意满的样子就来气。
闭着眼睛不理他,乾熠一挑眉,“再敢胡闹,我不介意在收拾你一次。”
“你也不怕那啥而亡!”齐满满骂他。
乾熠一点都不在意,“这一年,你欠我的,可多呢。”
“那也还的差不多了!”齐满满反驳,她真的觉得,已经把这一年的都补回来了。“更何况,我前半年一直昏迷不醒,根本不能算。”
看到乾熠脸色一变,齐满满暗自懊恼,怎么说起这个。
乾熠放下粥,握起齐满满手,诚心的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齐满满摇头,怎么能怪他呢。
“要不是我的没有提前除了萧嬷嬷,也不会。”齐满满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萧嬷嬷是他的奶嬷嬷,更是乾熠母亲身边的得力人,于情于理,乾熠对她下不了手都是应该的。
更何况,现在萧嬷嬷早都死了,何必拿死人的错惩罚活人。
乾熠却是摇头,他怎么能原谅自己,都是他一时的不忍,让齐满满命悬一线,也使他们有了这一年的分离。
他这样自责,齐满满也是心疼。
这个男人,不会说出任何他心里的苦,可是她却是懂的,极懂。
“你想饿死我吗?我还没有吃完呢。”齐满满撒娇。
乾熠这才重新拿起粥碗,一口一口的喂她吃,小心细致的跟喂安乐吃饭时一模一样。
真不知道他是把女儿当成她在爱,还是把她当成女儿在宠。
吃完饭,齐满满窝在乾熠怀里,这几天他们都是如此,恨不能时时相拥,有力气就不停的做,没力气了就这样抱在一起。
“这是哪里呀?”齐满满还没问过,那日他们连夜赶路,一路疾驰,到这里时也是深夜,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
“粤城。”
“南诏?”
“嗯。”
齐满满从他怀里抬起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没记错的话,乾熠跟南诏可没有什么好的关系,更不可能有什么渊源。
乾熠低头吻她的眼睛,“慕琰清看到你不见了,应该会一路往大易寻去。”
倒不是怕了慕琰清,只不过,他还不确定齐满满的心意,心底里还有些怕这一年,她对慕琰清生了情,到时候她要跟着慕琰清回灵山,他该怎么办?
齐满满自然想不到这个,说实话,她现在也是有些怕跟慕琰清对上,不忍伤害他,但是若是真的刀光相见,这伤害怕是避免不了。所以只能这样懦弱的逃避着,希望这一天晚一点到来。
屋外这时传来随影的声音,“主子,南诏太子府送了帖子来,请您过府一叙。”
“嗯,下去吧。”
齐满满满眼疑惑的看着乾熠。
他们这几日,除了互道衷肠,其他的时间都忙着某项运动,根本没有时间说别的什么。
乾熠把玩着齐满满的手指,“南诏皇帝退位,要把皇位传给封筠亭,封筠亭请了各国的人来参加他的登基大典。”
所以来南诏,是为了齐满满,也是有正事的。
齐满满问:“各国?”
“嗯。”
“那就是说,苍鹄也会来。”
“嗯,不止。”
“嗯?”
“慕琰清也会来。”
齐满满头皮发麻,这几个男人要齐聚南诏粤城,这下可有好瞧的了。
一只腹黑狼就够可怕的,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封筠亭登上南诏皇位,请了这些人来,到底是何用意呢。
齐满满脑子急速的转,可是这脑子毕竟一年都没有这般用过了,猛然间一时也运转不起来。齐满满有些头痛。
乾熠揉揉她紧皱的眉心,“要不要出去逛逛,这南粤城可是繁华之地,给你跟安乐买点心爱之物,也是不错。”
能逛街,齐满满顿时眼睛发亮,天爷啊,这一年她在灵山,别说是繁华的街道,便是人都没见过几只,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是,灵族人注重养生,那饭菜更是没滋没味到了极点。
这一年,可真是馋死她了。
“我要吃火锅!”齐满满毫不犹豫的说。
乾熠被她那像是要去打仗的模样逗笑,笑着说:“好。”
这里把火锅叫做打边炉,乾熠自是知道齐满满喜欢什么,早已经派人打问清楚了。
齐满满心里有了盼头,收拾起来自然是快,南粤天气炎热,四季如夏,齐满满穿着清亮的衣裙,给安乐也换上了丝质的小衣裳。
说来奇怪,安乐见了她父王,好动的不像话,挥手挥脚像个男孩子。但是到了齐满满身边,就会变得极为乖巧,被齐满满折腾着换这件衣服,换那件衣服都好脾气的不动不恼。
就像早上睡醒,看到身边是齐满满,安乐憋着尿意,都会自己玩。可是要是乾熠,早就爬起来,对乾熠拳脚相加了。
这小孩子,还真是奇妙。
乾熠抱怨,“小东西,真是白眼狼,白疼你了。”
明明是他一手养大的宝贝女儿,居然跟着齐满满这样乖。
齐满满拍开他逗弄女儿的手,“胡说,我女儿,最懂事了,她是心疼我。”
是,她是你用命换来的,能不心疼你么。
乾熠无话可说,只是低头在俩母女的额头上,一人落下一吻。
这是他能想到的,此生能得到的,最好。
“你不去太子府吗?”齐满满有些担心,他因为自己耽误正事。
现在的乾熠不比以前,想来会更加忙才是。
“谁有你们重要,无碍的,我们先玩,等你们玩累了,我再去,不迟。”
齐满满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多劝。 △≧miào.*(.*)gé△≧,
现在的乾熠,有时候齐满满远远看着,也觉得陌生。
他的心太沉太深,她一点都看不透了。
安乐对齐满满还是有些认生,到了陌生的环境,她还是会找乾熠。
所以出门,安乐只要乾熠抱着她。
齐满满难免的有些失落。
“慢慢来就好了,你是她母妃。”乾熠劝她。
齐满满点头,她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