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无法，只能扶着薛氏一同跟过去。外等候周氏、高氏等人见状，也一并跟上去。

一行人来到齐嵘书房面前，没有看到如那侍女所言滕祁山与齐瑜纠缠一起场景，只见书房大门紧闭，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而元徵雍主滕辉月与齐嵘嫡长子齐明铮手拉手站门口。滕辉月脸带不悦，齐明铮扁着嘴，一副要哭不哭模样。

“阿樾？”薛氏眼里只看到心爱小曾外孙。她与汝南王齐梁一般，都把对齐澄怀念宠爱移情到与齐澄同为文子又是齐澄直系血脉滕辉月身上。

“曾外祖母。”滕辉月叫了一声，拉着肉肉齐明铮蹬蹬蹬地走到薛氏身边。

薛氏疼爱地摸摸他头：“阿樾，你怎会这里？”

滕辉月不答，看了薛氏身后人一圈，嘟着嘴道：“曾外祖母，他们为什么不向我行礼？宫里人都要向我行礼。”

薛氏一怔，旋即赞同地点点头。她出身书香门第，十分看重礼仪。滕辉月是明帝亲封元徵雍主，身份之高只有她这个汝南王妃可以比肩。场人除了她，按理都该向滕辉月行礼。

薛氏觉得滕辉月不愧是有着她血脉孩子，把他揽身边，向其他人道：“你们还不参见月殿下？”

林凡率先下拜道：“参见月殿下，殿下千岁！”他儿媳周氏见状，连忙跟着福身行礼。

赵侧妃等人对视一眼，也纷纷下拜。一时间，齐嵘书房门外，除了薛氏、滕辉月以及滕辉月拉着齐明铮，所有人都矮了下去。

滕辉月也不让他们平身，拉着薛氏手道：“我和阿铮玩儿，后来进到嵘表叔书房，见到瑜表姑姑……”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薛氏道：“你瑜表姑姑怎么了？”

滕辉月歪头想了想，垫高脚要凑到薛氏耳边。薛氏弯下身迁就他，滕辉月小小声地她耳边说了几句。

薛氏脸色微微一变，又问：“那阿樾你阿爹呢？”

滕辉月道：“阿爹去找嵘表叔了，我也不知道他哪里。”他又转向齐明铮问：“阿铮看见我阿爹了吗？”

齐明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奶声奶气道：“只见到姑姑。”然后又抽抽鼻子道：“姑姑好凶……”他有点儿被吓着，想起刚才滕辉月进书房后被齐瑜粗鲁地推出来，害得滕辉月跌跤，眼眶不禁一红。

薛氏定了定神，稍稍扬起声音道：“阿瑜可里面？出来！”

书房里没有回应，但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如弱柳扶风齐瑜穿着轻薄夏衫，低着头走出来，颤抖着一声不吭地跪倒薛氏面前。

薛氏是清高，偶尔会犯拧，但不是蠢蛋，也没有老到彻底糊涂，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登时气得脸颊抽搐！

这时滕祁山从薛氏她们身后走出来，见一众内眷跪了一地，他远远停住步子，扬声道：“阿山见过外祖母。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阿樾又淘气了？”

滕祁山与齐瑜之间隔着薛氏等人，衣衫整齐，相距极远。不用任何人明说，那侍女谎言已经不攻自破。

薛氏寒声道：“来人，把那乱嚼舌根侍女乱棒打死！”说罢狠狠瞪了世子妃钱氏一眼！

钱氏早见到滕辉月时已经摇摇欲坠，滕祁山出声时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再被薛氏一瞪，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林凡刚好她身边，直觉地伸手扶住她。

“娘亲！”齐瑜哭着惊呼，扑到钱氏身边，推开林凡！

林凡猝不及防，被推得跌地上。他儿媳周氏低呼：“贵侍！”立刻上前扶住他。

林凡靠周氏身上，看着钱氏与齐瑜，默然无语。

跪着赵侧妃悄悄抬起头想说什么，刚好对上滕辉月清澈明亮杏核大眼，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气势笼罩下来，压得她登时说不出话，脸色变得惊疑不定。

薛氏厌恶地看了钱氏与齐瑜一眼，但也知此事不能由林凡处置，只能揉揉额角道：“林贵侍，带世子妃与阿瑜回去。今日之事，若有人传出半句，本王妃必禀告王爷，将敢嚼舌根打杀干净！听到没有？”

“……是，王妃！”

薛氏道：“我乏了，所有人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