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婶，我的家人会很担心我，您能让我打个电话吗？”她哀哀地请求。

舟婶犹豫再三，“好吧。”

采伊千恩万谢。

接到她的电话时，舟羽就坐在餐馆门口，失魂落魄的模样。手机里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着拿起接听。

“羽，是你吗？”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问到这话时，眼泪唰地落了下来。

“采伊！”舟羽惊喜地站起身，急切地追问：“你在哪里？”

“我……我在舟粲的别墅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小，小到自己都要集中精力来判断自己有没有说错。

舟羽惊喜的心瞬间灰暗，喜悦还在脸上，嘴却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她接受了舟粲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满足，似乎只是来报平安的。

“你……还好吧？”怎么会不好？她在舟粲那里怎么会不好？蠢猪呀！他懊悔地想撞墙死掉算了。

“我很好。”她咬着嘴唇，心咯噔一下摔在地上，碎了。她知道这一辈子他们永远都只是一路同行的路人，再也没有交集的可能了。

“好就好。”他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悲凉。

“别担心我了，让彩云、彩霞好好照顾餐馆。”她平和的声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生生切断了舟羽的期盼。他瞎担心什么呢？

“好，我知道了。”他也以同样平和的声音回复她。

一股生疏就那么在两个人心中盘亘。

“我……”好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这种可怕的沉默几乎粉碎了故作无所谓的舟羽。他十二年的守候等来的却是这样悲叹的结果，真够可笑的。

“什么时候回来？”他在她要挂断电话时，抢着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回去？这个问题不是她能回答的，她现在的自由不在自己手里。

“应该很快。”她敷衍他，急匆匆挂断了电话。她很怕自己再说下去会伪装不好自己的情绪，她不想他担心，更不想他再牵挂自己。

舟羽，今生无缘，来生再见。

手机里传出一片盲音，他失魂落魄地轻轻抖动了一下手臂，手机便一下子摔了下来。

天空里飘着一朵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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