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大早，白语晴接到于子延一通不明所以的电话，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巡捕房的监狱。

“到底怎么回事？”她还来不及喘气，就看见和老范站在一起满脸踌躇并带点严肃的于子延。

他大手一伸，将白语晴揽到了监狱的一个单间里，指着里面的人说：“还认得他吗？”

白语晴一脸迷茫：“他不是前几天你在大街上追了好几条街都没抓着的小偷吗？”

于子延瞬间黑线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恢复到原来不苟言笑的表情，用低沉的语气说：“他死了。”

“死了？”听到这个消息，白语晴不由自主地放大了声音，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声扯着嗓子问：“怎么死的？”

“我们怀疑是被谋杀的！”老范插道：“并且他的死因也是急性安痛定中毒。”

“和冯翔一样！？”白语晴瞬间露出了和于子延预想一样诧异的表情，和他知道真相时如出一辙。

“我想这并不是巧合！”于子延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然后弯身钻进了低矮脏乱的牢房环视着尸体分析道：“纯度这么高的安痛定并不是他这种工人阶级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并且，他在被关进来的时候已经被搜过身了，身上是不可能藏东西的！”

“你怀疑有人对他下的毒，而且这个人是巡捕房内的人？！”

于子延默认了白语晴的大胆猜测，指着地上冰冷尸体的脖子处的一个极其微小的红点说：“是从这里直接扎进去的。”

“你怀疑是谁？”白语晴也不废话，直接问于子延心里的想法。

这时，老范的眼神瞟了一下外面，有点发青地回头说：“我们起先是在怀疑廖狄的，但是他看见尸体后的表情很自然，感觉不像是装的。所以我们才犯怵，考虑到很可能和冯翔有关就叫你来了。”

白语晴站在牢房外面静静地望着躺在冰凉湿漉的地上的尸体，视线定格在了他的右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提裙子，弯身钻了进去：“你看他的手！”

于子延的双眼同时也定格在了上面：“你也觉得有蹊跷？”

小偷死的状态很自然，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他的右手，食指指着某个方向。而且力道很大，就连于子延使劲试了好几次也没能将他的右手展开。

“你也觉得这是在提示我们什么吗？”于子延额头冒出了几滴汗，水珠都渗到了脸颊：“我想他一定是在被谋害的瞬间做出的动作。为的就是要提醒我们什么。”

“可是他的表情并不痛苦。只能说明毒品在他体内短暂地起到过作用，而下手的人应该是不容易引起他提防的人才对！”白语晴这么一提醒，于子延和老范的脸上都浮现了不安的表情。

老范忐忑走近了一步道：“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了——要么就是他熟识的人，要么就是这里看守的巡捕！”

“但是这几天根本就没有人来探视过他！”于子延淡定地眯狭着双眼，露出了心有眉目的表情来：“老范，你赶快叫人过来把尸体处理掉，以免被有心人再做什么手脚！”

“知道了。”说着老范便大步走开了。

白语晴也心中有数般和于子延对视了一下：“你查过他的底细没有？”

“查了，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线索，完全派不上用场！”于子延泄气地和白语晴走出了牢房，语气里透着一股苦恼：“他叫徐蛋，是个瘾君子。白天靠在码头搬货维生。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就这么点线索真的什么结论都得不出来啊！”这么一听，白语晴也透着粗气道：“现在只有查出内应和货源才有可能破案！”

于子延赞同地默许道：“话是不错。但是这件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易懂。语晴，你还是别插手了！”他突然忧虑地望着白语晴，用老生常谈的语气劝道：“起先我以为是和冯翔的案子有关，但是这可能又是另一桩案子了。你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

“不行！”白语晴马上应声拒绝，自然，这也是于子延预料之中的反应：“你还要帮我寻找调查杀害父亲的凶手，这么多事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在这儿焦头烂额呢！我发誓，只了解，绝不参与行动这样总行了吧！？”白语晴右手比四地哄起于子延来：“放心啦，我现在在公馆，很安全的！他们会保护我的。再说，我已经学会了怎么用枪，危急时刻会自救的。而且，哪有那么多危险都让我占了先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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