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脏了本后的寝宫。”冷冷督了眼地上的滴滴血迹,王后头也不抬地道。
沾满鲜血的右手不自觉颤抖地垂在身侧,顺着指尖落在地面,已经形成一小滩,空气中飘荡着一丝血腥味。
唐一心寻来抹布,缓缓跪在地上,将右手伸进外衣,避免再有血滴下,左手一下一下擦着地板,鼻尖充斥着腥味,心里的怨恨如狂浪般沸腾,但只能自己吞进肚子。
看着那抹坚毅的身影,王后若有所思,指腹轻轻揉搓着药丸,像是陷入了深思。
……
听说王上被长公主气得昏厥,清晨一醒来就嚷着要关押长公主,王后好容易才劝住。
听说久居宫外的刘贤妃昨日突然身中剧毒,请来各路太医药师都无济于事,长公主却一夜未归玉华宫。
听说长公主联合百灵学院两大弟子意图谋反,宴席上敬酒王上,那毒酒却阴差阳错进了刘贤妃的口,王上一气之下病倒,群臣悲痛之际,纷纷上书痛斥此不孝女,请求扣押长公主一干人等,待王上处决。
听说听说,听得多了,就说成了真的。
几天之内,锦国上下众说风云,“长公主”三字处在风口浪尖,有人说长公主性情暴戾,经常一言不合就与人大打出手,有人说长公主时常游走于市井,恃强欺弱,烧杀抢掠无所不干,更有人说,长公主生性刚强,不喜男色,平日总女扮男装往花楼里跑,说的让人不寒而栗。
其实,锦国并不是修灵大国,凡人是灵者的两倍,所以接触东西与人有关,若选择灵者,那必定一路不能平静,看到的任何事绝大多数是灵者,若想平凡度过一生,那便安安心心守着本家。
此事一出,整个锦国掀起一片热潮,不多时纷纷分成两拨,世俗之人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众多灵者却蠢蠢欲动,像趁王宫变乱之际做点什么,一时间,锦国上下人心惶惶。
而王宫内,参加宴席的众人仍旧留在王宫,说是留下,倒不如说软禁,因为不知何时,王宫上空出现一巨型阵法,笼罩整个王宫,王上身体抱恙,林家夫妇住进乐阳宫随时待命,剩下的人只要不出王宫,安然无恙。
后宫还算稳定,可前朝那群臣子不安分守己,这天,王后面容憔悴,首次出现在前朝,手持王上玉简,告知群臣,王上养病期间,一切事务由国相打理,群臣领命。
萧瑶守在玉华宫刘贤妃身边,她日夜不眠,白慕南便日夜不眠,终于萧瑶身子扛不住昏昏睡去,白慕南将她抱上软榻,继续守着不省人事的刘贤妃。
看着萧瑶搭在塌边的手腕,那上面刀痕累累,白慕南轻叹口气,将她的手放回,这几日,萧瑶偷偷割腕引血,掺进汤药里,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这一切他尽收眼底。
萧瑶这种行为带着稍稍的愧疚感,白慕南知道,所以才忍住没有阻止她,纯灵体固然稀世罕见,但并非万能,不过就是如此,才吊着刘贤妃的一口气。
“唔……”不知多久,榻上的人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稍微清醒些,支撑身子坐起来,扫了眼房间,最后看向白慕南:“她还没有回来?”
后者点点头,起身走向门口:“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白慕南离开没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有人推门而入,一股子凉气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唐一心风尘仆仆,面色苍白地出现眼前,赶忙检查刘贤妃身边,松了口气后,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萧瑶:“谢谢你。”
萧瑶微微蹙眉:“你去哪儿了?”
尽管她换了身衣服,但强烈的腥味挥之不去,还有她看似几天没合眼的状态,一碰就垮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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