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白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俊朗的他出来后,完全跟个挖煤的无异,黑魆魆的,我们身上都沾满了污秽,引渡鬼官也被排出来了,它自己也被搅拌得七荤八素,就差没有口吐白沫了。看来他为了那两口钱,把自己也豁了出去。
我看了看之前临时找到的一个那个救命的凹槽垃圾,竟然是一个冰柜。门崩坏不见了,就剩下个槽。
这冰柜都陷到地府下面来了,还是地府的鬼都学会用冰柜啊?
我喘了口气,问引渡鬼官:“这,这里到哪一站了?”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次行程上,如果那地河螈把我们拉错了地方,或者是拉回了原地,我一定将引渡鬼官狠狠抽一顿。
引渡鬼官研究了附近的地形,又抓了一把土来尝,这才说道:“这里是煤矿山下,谢天谢地,方向没有错,不过,咱们仅仅是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估计还要搭乘几条地河螈才行!”
“什么?”我从地上弹跳起来,一条就已经够我受的了,居然还要被几天地河螈吞,你当我灌血肠呢?
“刚才第一次咱们没经验,这次不是有经验了嘛,咱们找个东西包裹好,躲在里面,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样子了。”
“刚才的第一条是凑巧方向对了,那第二条呢?要是它出现了反方向或者一边钻一边拉的情况,我们出来后,还不得在原地?”
“放心的啦,地河螈很懒的,它吃东西后不会乱爬的……一直等到拉出来才慢吞吞地朝前面再吃一点……至于方向嘛,我觉得不会错了,这边的地质很硬,想必地河螈的身体也都是直来直往的。”
虽然引渡鬼官说得漏洞百出,但是现在我们身处地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棋白顶不住了:“灵兄,我得钻到罗囊怪里面去躲躲,这里就看你了。”
“哎等一下。”我心里极其不平衡,“老白,怎么就让我一个人遭罪过啊,你你你……你进去后,把三钱叫出来!”
于是,我们搭乘第二条地河螈的时候,轮到三钱窝在那个没了门的冰柜里,三钱重演了我们的悲惨遭遇,像是洗衣服一样翻滚了半个小时……
我们拢共折腾了两个时辰的样子,估摸都走了两三百里路了,那些条地河螈身躯实在漫长,头和尾衔接在一块,这简直就是万里长城啊。
到了目的地的附近。我们都松了口气。我们的位置再次验证了引渡鬼官的话是对的,我们没有走错路,也没有‘搭错车’。
其实我很是佩服引渡鬼官的技能,他居然能靠尝土来辨别某个地方的位置和方向,这太牛掰了。而引渡鬼官给我们解释,之所以每个地方的土味道都不一样,其实也是看地府的个地方分布形成的。
比如在金库那边,金库那里的土有金属味,因为那里有铜钱的臭味。在十八层地狱附近,那里的土就会很腥,主要是长年在这里受刑的小鬼太多了,血流成河,那行刑的惨状惨不忍睹。再如奈何桥那边的土是苦的,那些投胎的小鬼都哭把眼泪渗透到地下,净是眼泪的味道了。
最后一趟拉出来后,引渡鬼官带着我们找上地面的出口。
上了地面,我们寻觅不久,就看到了熟悉的场景,前方一座城门,两盏灯火高高悬空漂浮,却纹丝不动。一盏光亮无比,一盏昏暗黑沉。上有一副对联,上一联: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下一联: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没有横批,只是一块黑匾,而酆都城三个金漆大字挂在城中央。
酆都城到了!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