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社区医院。

嘈杂的人群和冰冷的走道。空气中浓重的冰片消毒味道。

医生和护士来回穿梭，或带着吊瓶，或推着小轮车，或扶着病人。

我带着白无常往里走。

我跟他说：“拿好你的伪证件，别露馅了，你想清楚了啊，走了这行，你估计就回不了头了，回地府你的阎罗王能气出心脏病来。你要是学了医之后，最好把你的长舌头给治治，不然就直接割掉了，反正现在医学高明，舌头断了也还能活。”

院长办公室。

院长额头的鬓发花白，一看已经年过六十。桌面一大堆的文件资料，他不时地用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戴上，然后不时的翻资料，做笔记。

一个女护士长敲了一下门：“院长，有人前来临时应聘，说是特意找你。”

院长扶了一下镜框，抬起头：“让他们进来。”

我低声告诉白无常：“去，正常点说话，别把舌头露出来了。算了，你说话从来不带把门的，你还是看我的眼色说话，不该说话时，最好别说。”

我们进入了院长办公室，拉个凳子坐下。好在这这是个社区医院，大医院我们不可能直接见到医院院长。

“应聘医生的是谁啊？”院长看着我们俩。

其实我们没有一个人看起来有半点医生的模样。

我伸手示意：“是他，我的朋友。”

“应聘什么啊？”

“除了院长，什么都可以应聘。”

那院长一副看我们就是来捣乱的脸色：“除了院长都能应聘，你知道我们医院有多少职位么？副院长，办公室主任，医生、主治医生、化验员、治疗人员等医疗人员，还有护士.药房的药剂人员，就连后勤人员包括食堂、维修、车辆的驾驶和管理和太平间以及和各个火葬场、寿服的联系人员都有岗位，你能一个人全包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无常一听到太平间三个字就显得特别高兴，想都没想就说道：“太平间……”

我赶紧打断了他，你这货是来太平间工作的么，你是来当医生的！我说道：“那就应聘主治医师吧。”

院长鄙夷道：“主治医师，你是什么出身的，有多少年的临床工作经验？”

白无常摇着头：“没有。”

院长有点发怒：“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就来应聘主治医生，你们两个是来捣乱的吗？”

白无常瞪了院长一眼，冷冷说道：“老头，你的气管有问题，我看到你的肺部有淤血症，两肺之间有水泡，左心结扩大，心律不齐。应该是哮喘，你要是治不好，最多活八年，你就要去地府报道。”

院长一听，气得直接就站了起来，嘴唇都发抖了，但是他的胸口马上涌上来了一口气，紧接着，他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瓶药品，然后飞速打开，倒出一片药丸来抛入口中。就这么干着使劲下咽，又用一个喷雾器对着嘴巴吹，一会儿才捋着胸口慢慢地坐了下来。

白无常道：“正如你现在的情况，情绪波动可以成为诱因。诸如忧虑、悲伤、过度兴奋甚至大笑也会导致哮喘发作。”

我察言观色，这院长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难道白无常说对了？

白无常看人跟我们普通人看人不同，他可以看出你头上有一条寿命条，就像是打游戏杀怪似的，看得到生命条。健康人的寿命条应该是绿色的，以一百岁为限，活了多少岁，就变红多少。

油尽灯枯之际，应该就是生命条全部变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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