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年轻皇帝眼底笑意暗沉,他伸手,轻轻抚在邢邵辰手背上,低声道:“阿辰,最近朝堂之上,威远侯极力请奏,希望朕立秦梁为吏部侍郎,你觉得如何?”
“皇上英明,自有决断,臣绝无二话。”邢邵辰抿了抿唇,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凝视邢邵辰,仿佛着了魔一般,他缓缓站起来,微微靠近。
光洁的地面上,皇帝的阴影仿佛狰狞的怪兽,缓缓笼罩邢邵辰。
忽然,一口鲜血溅在地上,邢邵辰喷出一口血,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皇……皇上……这酒……有毒……”
皇帝愣住了,“不可能……”
话音未落,数团黑影破窗而入,寒光闪动,朝着皇帝身上招呼。
年轻的皇帝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连连后退,“爱卿救我!”
蒙面杀手们执着地提刀追赶踉跄着朝后爬的皇帝,邢邵辰神色冷冷,厌恶地盯着像狗一样满大殿乱爬的皇帝,半晌,他遮掩眼中情绪,反手掷出一枚酒杯,打中大殿外的廊柱。
杯子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巡视的禁卫军,邢邵辰捂着胸口,声音沙哑,“皇上,禁卫军来了!”
蒙面杀手们彼此对视一眼,互相打了个招呼,纷纷从窗户跳了出去。
皇帝擦了擦冷汗,心有余悸地躺在地上。
“皇上,万万不可让这群刺客跑了!臣这就去把他们抓回来!”邢邵辰踉跄着起身。
“好!好!快去!”皇帝用力挥舞着双手,消瘦的脸颊上满是愤怒,“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朕要抓他们喂狗!”
一夜之间,宫殿内全部戒严,寒飞在殿外等得内心焦灼,走来走去。
“殿下!”瞥见那抹白衣,寒飞飞快地奔过去,“殿下可是受伤了?”
邢邵辰抿了抿唇,神色阴沉,“回府!”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回了府里,邢邵辰捂着灼烧的胸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殿下,可是出事了?”寒飞小心谨慎地问道。
邢邵辰冷冷一笑,“他用鸳鸯壶赐我酒,里面放了迷药。”
寒飞瞬间咬牙,“卑鄙无耻!”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寒飞私底下接受过王府死士的培训,自然知道这些见不得人的伎俩,鸳鸯壶,有两个开关,一处开关里盛无毒的酒,令一处开关盛满有毒的酒,他早就耳闻近日宫内长相俊秀的儿郎增加不少,疑是谣传,没想到那狗皇帝竟然把龌龊的念头打在了世子殿下身上!
“我这就去找大夫!”寒飞怒极转身。
“不必了。我自震心脉,吐血佯装有毒。今日他受了惊吓,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打扰我。”邢邵辰挥了挥手,“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寒飞忧心忡忡地退了出去,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今日是躲过去了,可是还有下一回呢?狗皇帝贼心不死,王府只怕永远没有安生日子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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