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刚跟他家里人关系似乎并不好,听高心悦说,自打他入院以来,就没有一个亲人来探望过他。
“他也算是坏事做尽,落到今天的地步,大概各个亲戚都在背地里拍手称快吧。”高心悦长吁一声,“真是可悲又可笑。”
我拧开手里的瓶盖,轻声问,“所以你有点儿同情他?”
“才不。”高心悦扬起笑脸,“我现在抱持纯粹看笑话的心情。你看看他平时多耀武扬威,养着一群小弟,把自己当山大王。但人心多现实啊,他一出事,立马树倒猢狲散,没人愿意给他端屎盆子。所以说,活这一辈子啊,还是该好好做人。”
高心悦的婚姻噩梦终于因为杜成刚的痴呆而终结。
走完最后的法律程序的那天,高心悦心情大好,又说要请我和李妍吃饭。
台里最近任务重,每个节目都承担着目标,工作日我们不能出去玩耍,就约在了周日下午。
我周五晚上回家和妈妈带着安安去了商场逛街,给安安买了很多新衣服。
小子很喜欢我抱着他,倒是妈妈怕我累坏,数次询问我需不需要和她轮流着抱孩子。
“妈妈!”安安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还朝我妈做鬼脸。
妈妈隔空戳他的小脑袋,“有了妈妈不要阿婆了是吗?”
“都要!”安安紧抱着我,对妈妈笑得一脸灿烂。
妈妈摸摸他的小脑袋,看着我笑,“这小子以后不知道要伤多少女孩子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听妈妈这么说,我心里嗖地凉了一下。
安安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遇到什么困难都不甘心倒下的精神靠山,我无法去想象将来有一天他离开我身边时的情景。
周六一整天,我都在家里陪安安玩,看他起床、玩耍、吃东西、睡觉,忽然觉得别的什么事情都不如我儿子重要。
周日早上,安安知道我要出门,明明要哭,却一直憋着,小鼻子、小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反反复复说“妈妈过几天还来看我”。
儿子的表现一半是受了我父母的影响。
他们不舍得我走,却也不直接说,只一个劲儿地叮嘱这、叮嘱那,仿佛我只要一走出这个家,就会被外面的洪水猛兽吞没。
“安安乖,在家要听阿公、阿婆的话。”
我忍着刀割般的心痛跟安安挥别,进了电梯,看到电梯门关上,才放纵自己落下眼泪。
我要变得更强,强到那些人不敢再来靠近我,强到能在危险来临之前先将它扼杀在摇篮里,等到那天,我就可以继续和安安一起生活。
走出电梯,李妍的电话正好打来,问我在哪。我先和她碰头,然后一起往高心悦所说的地址赶去。
这次聚会的地点是在城郊的一家小酒馆,小酒馆隐在山里,漫山的日本红枫和枯黄了叶子的梧桐、银杏交织成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画卷。
坐在车里的我几乎看呆了,工作和生活所带来的压力瞬间烟消云散。
一下出租车,我和李妍就忙着跳进山林里拍照。
穿着粉红色毛衣和米白色针织中裙的李妍像一朵春日芙蓉似的,娇嫩又和谐地融在这片灿烂秋景之中。
被景色深迷的我们差点错过高心悦打来的电话。
“你们到啦?蓝浩他们也快到了,你们在入口等等他们俩吧,我先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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