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让她感到十分自然舒适的是卢娉菀的态度,对她以往那些疯癫的事情并没有提起,在得知她正在练身以后还主动为她推荐了一位女师傅。
封印秀在听到她说要让那位女师傅到她院里时回应道:“这不太好吧,阿菀你也在练身,总不好叫我占用了那位师傅。”
卢娉菀表示:“向师傅已经教我练身多年,只是这一年我心懒撒,倒是让向师傅无用武之地。这倒不是要送你,只是借你,待你一切都好了还要将向师傅送回来的。”她口中的“向师傅”便是卢泯然为她准备的女艺人,会武会修身,自她小时候就陪在她身边。
然而封印秀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对上卢娉菀一双水润的柔目,加上她自己略微心动便不好拒绝了。“那、那等我练身有所成,就将向师傅送还于你。”
卢娉菀点头,对此毫不介意。
她们相谈甚欢,中途封印秀与卢娉菀一同去了净房一次,回来路上不巧听见有人提起她的名字。
净房处路径通幽,草木居多约有半人高,对方所在的位置只能瞧见半个身影,略微锐利的声音传来:“就凭她那副模样能让谁对她有念想?”
“这不是病好了,你阿弟是封侍郎门下学生……若是狭恩相报?”
“元娘你放心,我阿弟是不会娶那胖子的。封氏阿秀也别想嫁入我家!”
封印秀面露震惊的与一旁同样惊讶的卢娉菀对望。
我…日…了…狗了什么时候要嫁人了?出来方便一下就碰到这么戏剧化的局面,封印秀不得不拍拍手给这两位女郎鼓掌,演的一手好戏。
明知她来了净房解决个人问题,还要站在净房路上不远处“聊天”不是心性纯然就是玩心眼儿。
只是对方话里不似作假,一个语气愤然,另一个倒是有点挑拨离间的味道。封印秀轻轻碰了下卢娉菀,手指放在唇边微嘘一声,示意她与婢子不要出声,以免被发现了。
事出必有因,既然这二人是故意说给她听的,那就好好听听原委。
只是对方并没有真打算在此说个清楚,只有那声音锐利的女郎反复道:“元娘你放心,此事我不答应阿弟也不会答应的。”
封印秀心想你阿弟是谁你倒是把名字说出来啊。
“阿云,多谢你了……等你寿辰那日,我一定一早过去陪你。”
卢娉菀不像封印秀对都城的贵女还有些不认识,这两个闺名她都有印象,她看向认真聆听的封印秀,发现她并没有露出十分生气的神情,除了之前的愕然如今眼神之中只留下莫名其妙的与好奇的目光。
封氏阿秀变了很多呐,虽说她与她之前接触的不多,但平日在书院里也相处的不错,虽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但话也聊的来,后来病了她还去探望过,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后阿甄就不许她再去了。
不过现在的封氏阿秀好似变回来了,是件好事啊。
封印秀后面听到的话都不是什么重要信息,放弃了继续听的机会,净房这里随时有其他贵女来,就是对方演戏她们这样听的样子也不太好看,尤其卢娉菀还在这里,不能叫她和她一起被人说道。于是同卢娉菀示意:“阿菀,我们走吧,没甚么好听的了。”
卢娉菀点头,她身边的妇人打扮的婢子十分聪慧的小声道:“奴婢知道哪里还有一条路可走,请随奴婢来。”
封印秀点头,这是卢娉菀身边的心腹,一等婢女知礼,自小在她身边服侍着。
悄无声息的回到宴上后,汀柔风关怀的目光投过来:“怎地去了那么久,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封印秀不太好意思的道:“是我多留了一会儿,阿菀陪着我的。”
卢娉菀表示就是这样,喝多了一点,醒醒酒吹吹微风,她二人没有要透露的意思,汀柔风也不再多问,善解人意的提起别的话题。
趁着汀柔风去到别处时,陈娇娇小声说道:“方才王氏阿云与她带来的表妹一同出去了,在你们之后当下就走了,我派了人跟上也是去的净房,你二人是否遇上了?”
她这样一提,叫她们也愣住了。卢娉菀倒还好,她先看向封印秀,事情关于她自身,作为旁人她无权决定是否让别人知道她的事情,哪怕对方是她好友。
陈娇娇自然是不敢追问卢娉菀的,借着在外人看来向是和封印秀调笑的举动,搂着她逼问:“有事还不告诉我,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封印秀还在“我朋友居然这么聪慧”的惊讶中,被这么一问,苦笑着轻叹一口气。“何必呢,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你说的王氏阿云和她表妹我也不熟悉啊。”古代就这点不好,表哥表妹什么的最喜欢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