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换上一身靛青帖里,是宦官之中最为普遍的服饰,简单的紧,没有任何的装饰,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魏风还是使劲儿摇头“麾下,你的脸”
“我的脸咋了?”庄宴又凑近铜镜看了看,没花啊。
“你的脸,你的身形太明显”
普天之下,魏风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家将军这样好看的一张脸,这样伟岸的身躯!但他不会拍马屁,即便是这么好的机会,他还是说不出口。
“那你说怎么着罢!我又不能蒙着脸进去!”
庄宴此时唯有感叹——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古代根本就没有易容术,呜呜。
就算有易容术,反正那些江湖神人,在如此紧迫的时间内,是不可能找得来的。
虽然没有易容术,稍微化一下妆,改变一点肤色总是行的“快去找些黑炭来!还有胭脂!”
魏风领命而去,不刻就给找了过来。
庄宴小心均匀的往脸上涂着颜色,直到把自己涂成了黑里泛黄,黄里透黑的一张脸才作罢。
并且他还很细心,露出衣服的脖子、双手都均匀的涂成脸上的颜色,最后对着镜子满意的笑了。
“现在如何?”庄宴学着大内公公们走路轻微踮着脚尖,腰弯着低头疾步快走,垂手侍立的样子,颇有几分惟妙惟肖。
“可行”
在魏风的肯定之下,他踏上了难以预料的“征途”。
庄宴曾经面对被敌军围剿的困境,也曾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但他发誓,以往任何一次危险的战役都不及现在让他紧张。
真是日了狗了,为什么他就铁了心想去见太子一面呢,不惜冒着生命危险。
他一路低着头,别人说什么他就点头哈腰,一口一个大哥大人官爷公公叫的那叫一个甜。
所幸他的前期准备充分,过程谨慎小慎微,还真顺利到了东宫。
并且他虽心里紧张,面上还是十分镇定的,并没有流汗,也就不存在“花妆”的问题。
按照约定他在通往文华殿的小夹道内等候,这里是许多低级宦官等待被传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有一人唤了他进去。
他不敢抬头,即便太子深受皇上喜爱,也并不代表皇上就不会在东宫安插“特务”,说不定他一抬头和某个人对视上,就完蛋了。
这人将他带到了外殿,不刻就有一老太监从内殿出了来,这人他自然是认得的,是太子的贴身太监冯保。
“冯公公”他按照低级宦官见到高级太监的常规行礼不敢有所侥幸。
冯保点了点头,他便跟着进了内殿。
进入内殿关上了门,冯保便咚的给他跪了下来“老奴该死”他知道冯保这一跪和请罪都是为了刚才他给冯保行礼,他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殿下如何了?”
“将军随老奴来”
又过了一道内小门,他才看到太子殿下竟然在案前练习书法,冯保自动退到了小门外,太子对他招了招手说“先生恕罪,萧桓实在无力起身为先生迎驾”
他这才懵懵懂懂的反应过来,疾步走到案前行礼“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先生快快请起,不知能否请先生帮我磨墨?”
“谢太子殿下。末将不甚荣幸”
好在军中之时,父亲和大哥经常让他磨墨,父亲还曾为他太过急躁而专门罚他磨了一天的墨。对于磨墨这种事,并没有因为从军多年而生疏了去,手到擒来的很。
太子的字,他早见识过了,送水果和冰来的时候,他就曾为这字惊为天人。此时亲眼看着太子练字,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提笔、运笔、转承、回峰、落笔无一不是看的人如痴如醉。
只是太子练字的内容为什么是《三字经》?他就从没见过把三字经用来练字的。
太子一身素衣,袖口却是点点晕开的鲜血,他更加不能理解。为什么都病成了这个样子,还要爬起来折腾。
这也是方才他看见太子坐在案前时一脸懵逼的原因,不是应该在床上躺着吗?
“太子病重为何不躺着歇息?”他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太子却答非所问“先生为何前来?”
问的庄宴又一脸懵逼——我为什么来?我难道不是被大哥您召进来的吗?我冒着生命危险前来,你就给我整这么一句?
太子大概看出了他的疑虑“先生为何愿意为我冒如此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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