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堕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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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段路很糟糕。而且你一个人不会在晚上打车到这里来的,不然出租车司机会把你当疯子的,况且,如果你自己不开车来的话,那么你回去怎么办?”

“我想不到你竟然这么聪明。”她忽然笑了,“不仅如此,我车上还有一把长长的剑。我读大学的时候加入过武术协会。”

“哈哈!你不用提醒我。”我大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跟着我笑,“这个地方我很喜欢,好多次我都梦想有一天在这个地方盖一间小屋。但是这很不现实。”

“盖小屋倒没那种意境了。就坐在这个地方,看着火车从这里经过,就如同用自己的双眼在看别人的人生旅程一样。那才有意思。”我说。

“你说得真好。”她轻轻地道。

这个地方其实是一个小山坳,夜色中,一轮明月在天上。冬天的月亮似乎距离地球要远一些,所以它显得有些昏暗,不过却可以让我看见对面的那些山峦。山很静,静得就如同我前几天在大山里面的感觉一样。天上的星星倒是很明亮,不过我对面的山峦却将银河的头尾都掐掉了,只剩下中间的一段。牛郎和织女站在两座峰头,似乎伸手可牵。月亮是弯弯的,它斜斜地挂在山的一角,如同少女的耳环,仿佛只要山一动它便会“叮咚”作响。月光融融地洒落在山间,我顿时感觉到了自己眼前那片山峦静中所透出来的极致的美丽。

没有火车经过,我只好去看山,而且顿时发现了它的美丽。

张萌萌似乎也陶醉了,我侧身去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神里面有些迷离,两个细细的光点在她的瞳仁里面,很亮。

忽然,一道雪亮的光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月光更加的黯淡了。火车来了。长长的火车像一道美妙而奇异的长布景,它一节、一节地在从我们的眼前划过。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发现里面有人在慢慢地走,有人在沉沉地睡,有人在木木地坐着,有人在开心地笑,有人在喝茶,有人在打牌,有人在看书,也有人坐在窗边朝外边看着,我霍然一惊,他在看什么?他能够看见我们吗?

随着一阵“哐啷”、“哐啷”的声音过去,一切再次地归于一片平静。

“我看到了。”我说。

“你看到了什么?”她在问。

“我看到了人生百象,看到了他们的欢乐与痛苦,看到了他们,也看到了自己。”我说。真的,这一刻,我真的仿佛看到了许多。

“我没有看到。”她在说,“我只看到了我的忧郁,我自己的忧郁,还有欢乐。所以,我喜欢到这里来,我在这个地方可以发现——原来我比他们更欢乐。”她说,声音幽幽的。

我默然,因为我发现了我和她的不同。她,在痛苦的时候去寻找比她惨的人,而我,却在看他们中的全部。所以,她觉得愉快;所以,我感受到了迷茫。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性格的。”我和她就坐在这块空地的边上,她穿着厚厚裤子的腿在不住地晃动。她在说,好像并不是在对我说话。

“哦?”我说。

“我以前追求爱情,我追求得比任何人都执着。”她在说,我在静静地听,“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是我大学同学。那时候我比现在更漂亮。”

“看得出来。”我说,像一个相声演员去配合她,但是,我是很自然的。

“但是我却不了解他,他的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是他很帅,帅得我晕头转向的。当时我就想了,我爱他就可以了,我是他的,我不想知道他的一切,如果他不告诉我我也不会问他的。我爱的是他的人,他的性格,他在我面前的甜言蜜语……我爱他的一起切。甚至,我早已经做好了把自己给他的准备。那时候我还是处女,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够完整地奉献给他,只要他提出来,任何时候提出来。”她继续地在说,对着远方的那个月亮,或者那半截银河。牛郎和织女已经不再在那两座山头上面了,或许他们已经聚会。

我可以肯定,她是学医出身的,不然的话她不会把她是处女的事情说得那么的自然。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耳濡目染。医院这个地方,这些事情从任何一个人的口里面说出来很自然。

“终于有一天,他对我说:‘我喜欢你。’然后开始吻我。我顿时感觉到幸福来得太忽然了,我的脑海里面全部变成了一片空白。然后,我在恍惚中听他在对我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于是我就跟着他去了。当时我就想:只要是你带我去的地方我都会跟你去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带我去的地方是宾馆!就在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全部地给了他!接下来,我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在我的心中,他已经是我未来的丈夫了。但是我忘记了,他每一次对我说的话都是‘我喜欢你’而不是‘我爱你’我以为它们之间没有什么区别的……” 我静静地听着,觉得很奇怪——她为什么对我讲这些事情?难道她喝醉了?可是……不可能啊?

我没有说话,我在静静地听,不想破坏现在这种气氛。

她却继续地在说,如同自言自语,“当时,我是那么的爱他,他的每一次笑、每一次皱眉、每一次瘪嘴……都在我的眼里。我已经把自己全部归属于他了,我以为他也是那么地爱我的,以为他也是那么的在乎我的。但是,慢慢地,我发现他在我面前越来越淡漠了,甚至看不到我在他面前落泪。我们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我给他打电话他却总说有事情,次数多了后我就警惕了。直到有一天,我去跟踪了他……”

“跟踪?”我霍然地道,忽然想到了小然——她跟踪过我没有?随即不禁在心里笑了:人家那时候还在读书呢,当学生当然时间多啦。

“有天晚上,我看见他了……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很亲热,就好像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他们两个人一起吃了饭,然后手挽手地去看电影,我甚至看到了他们在亲吻……那一刻,我心如刀绞,内心的愤怒、悲伤、失望顿时涌上了心头。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把什么都交给了他,但是却连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家庭,他在和我认识之前有没有女朋友,等等等等,我都不知道!我在读高中的时候,在我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我都是那么的骄傲,我总是能够随时地感觉到男人们看我的目光。我知道,那是一种欣赏,一种对我美丽的欣赏。但是现在,我却被一个男人给骗了!他骗得我好惨,骗得我彻彻底底。也许其他的女孩子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下会去大吵大闹、以某种方式去威胁对方什么的,但是我没有。当时我就告诉自己:你一定要坚强。所以,我决定主动地去告诉他,去告诉他我要和他分手,想要以此捞回一点最起码的面子。于是,我去找到了他,于是,我给他写了一个小纸条,约他到一个地方见面……”她在讲述,我听得很入迷。

难道他们见面的地方会是这里?我忽然地想道。

然而,我猜错了。“我们在一家咖啡店见面了。他本来很不情愿去的,但是我告诉他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他还是去了,不过依然是那种无所谓的、懒懒散散的样子,他看到我的时候竟然连正眼也没看我一眼。当时我心里恨得牙痒痒,很想给他几耳光扇过去!但是我忍住了,我没有那样去做。反而地,我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后来,他终于忍不住了,我发现他有些慌乱,他问我:‘你究竟有什么事情?’我看着他笑了,于是对他说道:‘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合适。我虽然把身体交给了你,但是我的心却无法属于你。因为我已经有了其他的人。’”

“他怎么说?”我问道,被她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道:“我没有想到他在听了我话之后却忽然地站了起来,冷冷地对我说道:‘我本来就是为了你的身体。你的心,我不感兴趣!’他说完后就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无声地哭泣。”

我也叹息,“什么人呢,这是!”

她却没有理会我的感慨,继续地在说道:“从此后我便不再相信男人。我发现自己那时候太傻了,竟然就那样把自己的底牌轻易地交给了那个男人,而他的底牌我却一无所知!我的初恋,我的情感,我的贞操……就那么轻易地给了他。后来,迫于自己家庭的压力,我随意地找了一个男人结婚生子。然而,我却发现自己的爱已经没有了,我再也难以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了。所以,我的婚姻最终还是失败了。但是,我的自尊还在,我总想自己能够干点什么,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在婚姻失败的情况下再丢掉事业。所以,当我听说你到我们医务处来任处长的时候心里对你恨极了。”

她说到这里,忽然地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很可笑?”她问我。

“不,”我急忙地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你知道的,我当时仅仅是一个小医生,对医院的行政一点都不熟悉。”

“我知道的。”她笑道,“其实我开始很瞧不起你的,对医院的领导也很有意见。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是当这个医务处长的料。呵呵!当时我可是很想看你笑话的,但是却完全没有想到你竟然那么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长得很丑吗?”我苦笑道。可是,在我说出口后便后悔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刚才这句话有调情的意味。该死的酒精,真害人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呵呵!我发现你蛮自尊的。和我一样。我当时觉得你完全没有任何的行政经验……看来,这个世界好真有天才啊。”她笑道。

“我可不是什么天才。”我急忙地否认,“我觉得我们崔主任才是天才。他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他是什么天才?”她鄙夷地道,“学术上倒是不错,不过,他的名声也太差了。”

我顿时尴尬起来,忽然想到了他曾经告诉我的一句话来,“也许大家对他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他不就是钱多吗?还有一些海外关系,所以经常用金钱或者出国作为诱饵去让那些护士和他发生关系。”她说。

“我相信他还是明白‘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的。”我极力地替他申辩,顿时发现自己申辩的目的好像还是为了我自己。

“兔子为什么不吃窝边草?既然窝边有草干嘛不吃?非得跑很远的地方去吃吗?那不是傻子?也许草也会想:反正是给别人吃,干嘛不让熟人吃呢?”她说。

我一怔,顿时大笑。心里却在想: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我?不过我随即否定了,羞愧地发现自己太多情。

“你可能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讲这些事情吧?”在我大笑过后,她忽然地问道。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发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说“是“或者“不是”都不大对劲。沉默反而才是最好的。

“我就是心里太寂寞了。我很久没有向别人倾诉过了。从我初恋失败后我的这些心思就深深地埋藏在了自己的心里。那天,当我遭遇到危险之后,当你为了我受伤后,我发现你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被你感动了,被你和你爱人之间的那种感情感动了。我没有想到,你和你的妻子竟然是那么的相爱,在那种危险面前,你们忽然想到的竟然会是对方。这可是我梦想的东西啊。可惜的是,我没有那么好的命。”她在说,声音幽幽的。

有些事情不是那样的!我在心里说道,但是却无法说出口。

“好啦,我们回去吧。秦处长,谢谢你陪我来看火车!今天我真高兴!”她忽然地站了起来,大声地道。

“你高兴就好。”我也替她感到高兴。

“如果你要学开车的话,本人乐意当你的教练。”她说。

“如果你下次还想来看火车的话,本来也乐意再陪你来。”我大笑道。

“真的?”她惊喜地道。

“当然。”我说,“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一位随时都可以来看火车的人。”

“不会有了。”她叹息道,“我的心早已经死了。”

我也在叹息,因为我忽然想到了杜楠。

“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你的交往圈子太窄了。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还是挺多的。”我说道。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忽然地道,车已经开出了刚才停靠的位置,它在开始颠簸。

“随便问吧。知无不言。”我笑道。

“你和那位漂亮经理是什么关系?”她随即问道。我顿时明白她指的是花经理,“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我和加贝大酒店的老板是好朋友。”

“那个女人太漂亮了,真是天生的尤物。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我是女人,我在她面前都有些被她媚惑了。”她说。

“你不了解她,她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据说很多男人都在打她的主意,但是没有任何人得手。”我摇头笑道。

“女人的心思你们男人怎么知道?”她叹息。

“看来我得去给岳院长讲一下才是了。我必须得换一个岗位。”我随即道,语气严肃。

“吱——!”车忽然停住了,“怎么?我得罪你了?”她问我。

我摇头叹息道:“你太漂亮了,我得离你远一点。”我说完后便大笑起来。

她看着我,也顿时大笑起来,“你可真坏!太喜欢报复人了!”

“你看、你看,你这样多好!每天都这样笑一下,多好!”我说。

“谢谢你!”她看着我,竟然忘记了开车。

“走吧。我们回去。”我说。

张萌萌开车将我送到楼下。“钥匙给你,我打车回家。”她说。

“你把车开去吧。明天开到医院的车库停下。等我学会了就去开。”我笑着对她说。

“明天周末,我教你吧。正好我也想出去散散心。”她说。

“行。”我无法拒绝。虽然花经理已经对我说过了那句话,但是我心想她今天并没有说明天的事情,而且,我在内心里面仍然对那天的事情感到有些心有余悸。

对花经理,我是在仰望她;对张萌萌,我至少是在平视。这让我觉得自然而自由。

张萌萌将车开走了,我独自上楼。

打开家里的门然后开灯。忽然想到应该给小然打一个电话,用的是家里的座机。“睡了吗?”我问她。“没呢。和你妈妈在聊天。”她回答。“儿子呢?”我又问。“和他爷爷在玩。”

“我爸问过你我的事情没有?”我悄声地问她道,因为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我曾经告诉过小然我和百里南一起吃饭的事。那是在我和她的一次吵架中我提到的。

“没怎么问,只是简单地问了几句。主要是问我们受伤的情况。”她回答,“对了,他还问了那个郑秘书的情况,还有那天来我们家的那位什么队长。”她的声音很小,我估计她已经不在我母亲的身旁。

“其他呢?”我问道。

“他没有问了。”她说。我顿时放心。

“你什么时候走?”她在问。

“正在办出国护照。时间还没定下来。估计就这几天吧。我到时候给你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我说,心想看来得去找一家广告公司给自己合成几张照片才是,同时还得去买几样正宗的日本货。

“注意安全。”她说。

“知道了。我们处室今天团年,我喝多了。想休息了。”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洗完澡、然后躺在床上。本来想让自己进入睡眠的,但是却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变得兴奋了。酒精在挥发出去一部分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兴奋了。我猛然地想到了那处木桶浴。

算了,睡吧,夏小兰已经不在那里了。我对自己说。就去洗澡,不做其他的事情。另外一个声音却在说服自己。

“想想小然,想想别人是怎么对待你的。”最后,我这样对自己说了一句,双眼看着天花板上面说的。

可是,我实在难以入眠。我的心一直在呻吟……如同被魇住了似的,我拿起了手机去拨打杜楠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可是,手机里面却传来了让我失望的声音。

我要女人!我要女人!我的内心在烦躁、在呐喊。现在的我,完全属于了动物的的属性。起床,穿上衣服,然后出门而去。

夜晚,出租车的速度极快。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便到了医科大学后门。急匆匆地上电梯,发现自己竟然在开始出汗水。不是衣服穿多了,而是走得太急。

房门被我打开了,里面是一片漆黑。没人?我很疑惑。直接去往卧室,打开灯,顿时高兴了,我看到了床头那丛乌黑的头发!

那当然是杜楠啦!我对此没有任何的怀疑。兴奋中、激动中,我快速地将自己身体上的衣服全部脱掉,甚至连裤衩也没有剩下。关灯,揭开被子,然后钻了进去,猛然地将那个温热的人儿拥入怀里!

“啊……你是谁?!”忽然,一个声音想起,我骇然地放开,她,不是杜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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