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燥热铺天盖地的结网。
在这个巨大的结界中的人们,无一例外的被火辣的太阳支配着。
但叶歧路却感觉到了凉爽。
摩托车就像一把锋利的剪刀,转瞬间将密不透风的网撕开一条裂缝——
源源不断的凉风横行霸道地灌了进来。
连被汗水浸透的衬衫都被随着摩托车卷起的风吹干,连一丝汗渍都没留下。
摩托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就像吉他的呐喊——
叶歧路轻轻地攥住了易云舒衬衫,他的身体往前倾了一下,能真实的感觉到身体的温度,他贴在对方的耳后,大声喊:“去哪里!”
易云舒大声回了过来:“你说什么?!”
叶歧路将音调又提升了好几个分贝,“去哪里!!!”
易云舒哈哈大笑了一声,喊道:“坐好!!!”
“没听清!”叶歧路大叫:“去哪里!!”
易云舒将油门加大,摩托车简直快要飞了起来——“去追梦!!!”
去……追梦?
他们狂奔在路上,伴着耳边狂舞的风,迎面而来的世界也跟着他们变幻莫测、模糊不定,然后他们将全世界抛在脑后。
叶歧路笑了起来。
“走啊!去追梦!!”
追梦的道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它可以很长,让易云舒追了五年还没有抵达彼岸。
也可以很短,几十分钟过后就让摩托车靠边熄火。
北京的西二旗。
一家四层楼的旅馆,以及旁边的歌舞厅。
叶歧路从摩托车跳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沂水宾馆’四个大字,转身问易云舒,“这是哪儿?”
易云舒脱下蛤丨蟆镜,突如其来的阳光刺的他眯了一下眼,“没来过?”
叶歧路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来过……”
“没来过西二旗??”易云舒惊了。
“西二旗倒是来过,但是没来过这儿,北京那么大,哪儿能面面俱到?”叶歧路有理有据。
“这家旅馆里面住着的全是玩摇滚的,没什么水平儿,也赚不到多少钱,跟打漂儿差不多。”易云舒将摩托车推到旁边的保安室前,一边锁一边说,“不过这儿已经被他们包下来了,一年四季都是这些人在住——有一些北京人,也有其他来自全国各地的——我跟他们基本上都不认识。”
“那你带我来这儿干嘛?”叶歧路问道。
“有party啊,跟之前的都不一样,是方晓组织的。”易云舒锁完了摩托,突然撇了下嘴角,“如果不是为了带你来玩玩儿,我是肯定不会到这儿来应场儿的。”
叶歧路顿时挑了下眉梢。
看来这个人情他不得不领了?
易云舒带着叶歧路走进旅馆,扑面而来的乐器声简直震耳欲聋,还有男人们吵吵闹闹的声音。
易云舒在敲开了一楼传达室,从里面出来一个叼着烟的少年,那小子一看到易云舒就双目放光,指着易云舒吞吞吐吐,“你你……你丫不是那个谁嘛……那个‘秘密’的!您怎么得空儿过来了?他们都去旁边儿的场儿啦,没想到末末了您来了!”
“都去了?”易云舒偏了下头,“那这儿鬼哭狼嚎的算怎么回事儿?”
那少年噎了一下。
鬼哭狼嚎,这形容词真准确也够刁钻。
那少年笑了笑,“总有个别愣头青儿,觉得自己个儿得最后压轴儿嘛。”
易云舒无奈地看了叶歧路一眼。
过了一分钟。
叶歧路和易云舒就走进了旁边的那家歌舞厅。
这种歌舞厅和几年前的迪斯科很像,但又不一样。
迪斯科的重点在于舞池,是服务于想跳舞追赶潮流的人们,虽然也有演唱台,但基本上就是个摆设,更多的时候是放的嗨曲儿碟片。
而歌舞厅呢,是歌和舞相辅相成的地方,基本上很少放碟片了,而是找乐队或者歌手现场演唱,这样有人带动氛围,反而比迪斯科的气氛更活跃热烈。
还没走进大厅,就能听到里面传出的激烈的吉他声。
推开大厅的门,舞台上是一个长发男人抱着电吉他,一边狂奏一边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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