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让常难他们整理好合适的武器,我会去遮云峰哪里看看。明天再带你们出去猎物。”
衡泪说罢,衡伤点点头。
可是一想到二哥要独自一个人出去,镇魔妻又没人看守。
衡伤又不免看着一边的剑非满面愁云起来。
“你看着我又怎么了?”
感觉到衡伤哀怨的目光,剑非有些疑惑的看看衡泪又看看衡伤。
不知道他又哪里出了问题,惹的好好和衡泪说话的衡伤突然就调转头来如此看着自己。
“那二哥出去了,就没有人看着...呃陪着你了。这可怎么办?”
听到衡伤满脸纠结表情的原因后,剑非不由的黑了脸。
“我好歹也是个大活人,你哥不在我也不至于在你们眼皮子低下逃走吧?!”
听到剑非语气中的不悦,衡伤也有点害怕的往衡泪身边缩了起来。
“可是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担心...担心我哥不在...你就会杀人。”
闻言剑非瞪直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衡伤畏惧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杀过人?”
对于自己入魔时曾经徒手杀死无数高手完全没有一点记忆。
剑非根本不能理解衡伤的忧心而生气的看向了身边的衡泪。
倒是衡泪伸手拍拍衡伤的后背,依旧一派淡然的回答了衡伤的问题。
“我昨天才喂饱他,他至少近期内是绝不会发狂的。”
听衡泪的口气,就仿佛在说剑非的的确确是个嗜杀狂魔一样。
剑非一下子站起身来低头俯视着衡泪...
而衡泪却并没有回头看剑非那双瞬间发红的眼睛。
那显然是一幅被人诬陷冤枉的痛苦神情。
然而剑非苦在心头,又无法反驳这对兄弟的话。
一时间又气又怨,可又不能转身就走。
直到衡伤被剑非突然的反应吓到了,战战兢兢怀疑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惹恼了自家二嫂。
然后半晌无言,衡泪就让衡伤先离开了。
然而衡伤两股战战的离开之后,对于衡泪究竟要如何安抚生气的剑非,就又成了一个横在眼前的难题。
“我要去勘察外围。”
“...你不必和我说这些事情。”
“可你是我的镇魔妻。”
“那又如何?反正我也只是个被你们锁起来的怪物!”
剑非突然就对着衡泪愤怒反驳。
这时候却没有一个人为此高兴。
就仿佛还没有从那浴血杀伐中缓过精神来。
云张包括之前被衡泪豁出命救了的契宁全部都喘着气,朝着还跪在那里的衡泪围拢过去。
“二哥...”
云张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轻松叫了一声。
衡泪却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就算此刻四周一片安静,看上去衡泪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
但是回想到之前那极为紧张的一幕时...
想想他们衡家战无不胜的是杀神衡泪,都被那一爪狠狠按下跪倒。
就算此刻众人看不到那护肩之下衡泪的伤势,可就只是随便联想一下也知道那怪物不要命的一击是什么分量?
打在衡泪身上,都能让衡泪如此...要是换了他们这里的任何一个。
那岂不就是当即毙命?!
所以在所有人都无比紧张担忧的目光中,衡泪轻轻的呼了口气。
说起话来,也明显有压抑痛苦的嘶哑。
“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左臂可能脱臼了。”
说着话,衡泪慢慢的将手松开。
那原本为衡泪重重挡了致命一击的护肩,也随之松脱一角。
“刚刚如果不是云张哥...只怕那怪物打中的就不是二哥的肩膀而是二哥的脑袋了。”
“哎...如果不是我...不是我的话,二哥怎么会被伤到?”
看到衡泪没有危及性命的伤势,原本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的契宁才敢出声自责。
听着兄弟的话,衡泪也没有出言安慰或者训斥。
努力的压抑着那种语言根本没法描述的疼痛,衡泪颤抖着松开了左手。
右手抵着剑柄一点点从血液浸湿的土地里站了起来。
看着衡泪脚下那被深深压下去的坑。
到了此时几个被怪物们杀的措手不及的衡家高手们,还是不知道他们刚刚遭遇的是什么东西。
而天色渐沉,遮云峰附近危机四伏所以也没有时间让衡泪解释。
“把东西都带好,撤。”
衡泪静静的落下这么一句话,重新拿起自己的剑就朝着原路返回了。
而晚上回到了安宁平和的家园,衡泪还没有开口云张就已经紧张兮兮的去叫鹿爷了。
掀开了帐子,进入灯光明亮的营帐。
还不等鹿爷赶过来,几个将猎物放下的男人们就齐刷刷站了两排像是要听训。
结果,衡泪就只是安静的坐在长凳上一句话也没有。
“怎么回事?常难出了危险怎么连你也能出事?”
说着话,鹿爷像是埋怨一样的掀开帘子朝着衡泪说话。
面对堆放了满地的东西,鹿爷都不免惊讶的顿住了身。
“这就是衡泪受伤的原因?”
鹿爷显然不可能知道他们一行人遭遇的危险。
所以看见了满眼的猎物,就以为是昨日衡落的话让衡泪拼了命的寻找危险,收集物资。
“...鹿爷...不是...”
眼看着老管家要误会衡泪,结果不等一边的契宁开口为衡泪辩解。
衡泪就自己开了口。
“家里缺东西,我休息的时间长。把这些日子都补上。”
一句话就让张开了口的契宁也顿时没话了。
“你这孩子!让我怎么说你!艺高人胆大是没错,可你也不看看这封魔山是什么地方?你身上原本的伤就没好呢,别人夸你几句什么杀神战神的你还真把自己不当人看了。啊?!哎...让我怎么说你好?”
如衡泪这般在衡家身份不同的人,被人当众训斥真的是极其没面子的事情。
可是偏偏开口责备的又是鹿爷这样有辈分的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