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对别人一向很冷。

除了我，不对任何人笑。

阿姐走到陌离身边，将手中灯挂在窗前。

“深夜了，睡吧。”

她轻轻说。

陌离望向她。叫着我的名字。见是阿姐，又缓缓将头扭过，微微皱起眉头。

“你是何人？”

阿姐红袖一挥，陌离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又将床上被子拿来为陌离盖上，吹灭灯，推开门，轻轻走了，不动声色。

我收起菱纱镜也睡了。

梦到了母亲。

梦中，母亲未死。

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书生死后，只是淡淡流下一滴血泪，含着笑望着奈何桥。

母亲生下我后，寻到了地王，他对地王说，能否让她在望乡台上，接替孟婆。

地王许了。

忘川河水映着她的影子。

她容颜衰老，腰已弯，发已白。

她笑了，笑她还可以再见她心爱的人。

我醒了，想着那望乡台上孟婆是否真是母亲。

一束阳光透过窗，来到我床边，似乎叫我出去。

我随着这束光，来到外面，春色美如画，我走着走着不知到了哪里。

听见了鸟的叫声。

我跟着这声音寻去，见到了一位女子拿着木梳，眉间一颗红痣，大眼动人。

一只白鸟正为她梳头。

她见到我并不吃惊。

她朝我走来，轻启朱唇。

“你是阴间人？”

我很奇怪她是如何知道，便问她。

她一笑：“因为我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