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里做饭的刘妈,闻言,惊得跑出来,“夫人!您是说先生被关了一整天了?那怎么行呢?万一出个什么事。”
“不会的,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死在里面。”蒋芷云有些不耐烦,“我警告你们俩啊,谁都不许去救他!救他就是跟我作对听到没有!”
“知道了妈。”
“知道了夫人。”
……
白厉屈膝靠在电梯的角落里坐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梯里狭窄的空间开始缺少氧气。
他的唿吸慢慢变得急促,而且又冷又饿,浑身都快要僵硬了。
等了一整天没看到物业过来,他就猜到了这是蒋芷云做的。
然而他却很平静,并没有大声唿救,毕竟这一切是他该承受的不是吗。
做了那种对不起她的事情,却只是被关进电梯惩罚,相比起她怀胎十月受的罪,比起她对白琪瑶充满希翼到最后幻灭的打击,这点惩罚真的算不了什么。
白厉靠在电梯里,不停地回忆着柳老对他说的那些话。
这么多年了,他对她若是细心一点,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她对他的情意?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她绵软性格里隐藏的倔强!?
他想,他这辈子最无法偿还的大概就是蒋芷云对他的情分了。
鲁瑶对他的确是温柔如水,可她早在十八年前就开始算计他要生一个他的孩子,她即便是爱着他的,这样的爱情里也掺杂了太多自私和利益。
相反蒋芷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任何肉麻的情话,但,她对他却是全心全意的好。
想到他往日里对她的冷漠和嫌弃,她每每总是以一种玩笑的轻松姿态应对,常常让他有一种她根本不需要他的错觉。
到现在回忆起来,他才知道她的委屈和心酸,那个时候,她的心一定很疼吧?
想着这些心事,慢慢的,他的唿吸有些困难,眼睛也抑制不住地眨了又眨,忍不住想要倒在地上睡过去。
却在这时,突然,电梯灯重新亮了,紧接着电梯门被打开,扑入一股新鲜的冷空气。
白厉昏昏欲睡的脑袋突然澄明了许多。
只见,一双浅咖色的小短靴出现在电梯门外。
白厉抬起头,目光渐渐往上,对上了女孩疏淡的视线。
“是你。”他的大脑冷不丁清醒了几分,从地上吃力地站起来。
虽然衣服有些皱了,但他还是极力地在眼前的小姑娘跟前维持着体面的形象,“她让你来的?”
况意意微微撇嘴,装什么高冷?她刚才已经看见他目光颓丧地靠在电梯上,几欲昏倒的模样了好吗。
她眼睛轻蔑地望着白厉有些皱巴的裤脚,口气淡淡的,“妈才没让,是我怕你在这里憋死了连累了妈,所以专门趁着夜深人静,过来放你出来。”
她说的是实话,这会儿已是夜里十点钟了,蒋芷云已经上楼睡了。
说着,她把手里的塑料袋散漫地往白厉怀里一丢,“喏,要是觉得头晕的话,先吃点东西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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