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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野离开医院回到了公司,处理完几天积存下来的事情后,梨冰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爷,张小姐母亲的事情我已经开始查了。”他递给雷野看。
雷野拿着文件夹一看,神情在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对于梨冰的办事能力,他一向是毋庸置疑,但是对于这样迷宫一样的齐婉婉,他却是心情越来越沉重。
他感觉在张安安的周围,都布满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陷阱,一个阴谋未解决,另一个阴谋又浮上了岸,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将我们的调查保密,尽量不要让安安知道。”雷野合了上资料夹对梨冰说道。“画笔方面有没有进展?”
梨冰道:“我们调查过画笔生产商那边,确认了是童小姐向生产商建议使用头发来做画笔,但我们始终找不出来画笔里女人的头发是谁。而且罂粟女那边有新的进展,她已经搜集了一些证据在手上,证明童小姐那晚的诡异画笔案有可能是假现场。”
“她这样做不是在欲盖弥彰吗?”雷野一拳击在墙壁上。
“如果童小姐真是画笔案的主谋,她在您要她出国的时候就应该离开而不是留下来,可她却处心积虑的留了下来,而且以这种自残的方式。只能说明她对张小姐的仇恨是越来越深,而且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梨冰分析着,自从张安安那晚成功解了雷野的降头之后,他对张安安的看法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雷野蹙紧了眉头:“现在有罂粟女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她,她不敢轻举妄动。是个热情善良的好女人,为什么她妹妹会是个心机深沉到有时候连我也看不清的女人呢?”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梨冰又怎么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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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琴海湾。
童画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她静坐在院落里,看黑夜来临,等雷野的到来,明知道她怀疑自己是害张安安的凶手肯定不会来这里,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她早已经过了憧憬梦幻爱情的年龄了,开始度入初步剩女的行列,她人才漂亮,画作也是广受好评,只是缺一个男人。
“罂粟女,你爱过一个人吗?”
“至今为止,还没有令我心动的人。”所以她还在游戏江湖。
“你真幸福!”童画凄凉的笑了。
如果不爱,就没有期望。
没有期望,就不会等候。
不会等候,就没有忧愁。
没有忧愁,就是简单的幸福。
罂粟女的心微微被扯痛了一下,眼前在刹那间浮现出杨安的样子,他只是与她平时玩的男人与众不同罢了,她对他不会心动。
“夜已经很深了,童小姐,你早些睡吧!”
“野哥哥今晚会来吗?”
“童小姐我不知道。”
“我想再等等。”
童画坐在高级白玉石椅上,自从她受伤之后,雷野都没有来看过她。而对于张安安,他却时时刻刻和她粘在了一起。他除了和姐姐有这么亲近之外,再也没有和哪个女人如此亲密无间,难道真的只有等姐姐回来,张安安才会被赶走呢?
雷野处理完了公事,再度来到了医院。
见着张安安画架上的籽飘零的画面,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看了好一阵,才回到了她的病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庞。
睡着了她,没有了平时的张牙舞爪,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心动。
他脱下外套,靠在她的身边躺下来,听着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张安安睡着睡着,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身体,让她越来越难呼吸,她醒过来一看,居然是雷野抱着她在睡觉。
房间的光线很暗,她看着他侧睡的容颜,眉头依然是微微皱起,似乎还在为下午的事情不开心,而他的两条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虽然医院vip病房的病床比其它的都要大一些,可雷野的身材更高大,他的只能侧睡才勉强能睡下而不能乱动。
他可能是太累了吧!三天三夜没有合一下眼睛,而此时,还要睡这么窄小的床。张安安伸出手臂,轻轻的环上了他的脖子,闻着他淡淡的龙涎香,她的心和外面的月色一样,一片宁静。
终于,她像中了迷幻药一样,抬起头在他坚毅的下巴上印下一吻。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到吻唇那么亲密,她只是偷偷的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在他怀里继续睡去。
他用下巴擂了擂她的小脑袋,张安安马上缩回了手指,她是不是将他弄醒了,然后悄悄的抬头望他时,就看到一双墨黑的眼睛正望着她。
她无从逃避,只得道:“早!”
雷野扬起唇角,凝望着她,小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特别是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时,她就会无所适从,像小白兔一样惊慌失措。
“那个……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先起来了……”她结结巴巴的说着,然后从他怀里想挣脱出来。
雷野依然是不言不语,但圈在她身上的大手也丝毫未有松动,就连凝望她的眼神,也没有一点一滴的变动。
“雷野……你放开我……”
张安安火了,她的耐心有限,这个男人一大早就没有表情没有语言的看着她做什么。
他依然是无动于衷,张安安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被施了定身法了,她实在没有办法和他这样对峙下去,伸出拳头就去敲打他的胸膛。
“早,小白兔!”
她是个没有心机的女人,一举一动也表现在她的脸上,他等她打累了,才轻轻的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放开我……”
她不满的嘀咕着,她道了早安恐怕已经有十分钟了吧,他这时才说话。
雷野收回拥着她的手臂,坐起身,摇了摇脖颈,然后舒展了四肢活动了一下筋骨。
“今天叫风间换一个大床过来,这床太小了……”
“我们可以回家去睡。”
她马上眨着大眼睛建议,这医院的虽然是vip病房,也是有规矩的好不好,说换床就换床的吗?
“想出院?”他直接戳穿她的小计谋。
张安安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透明人,她想什么他都会知道。“我已经没事了,医生都说可以出院了。”
她不明白他说的话为什么大过医院的医生说的话,他说要留院就要留。
“哪个医生说的?”他沉声问道。
张安安见他语气不善,她说出来他实会赶人家去非洲草原当兽医。
“野……我哪里受伤了你不是不知道……你怪人家医生做什么?”
雷野还是奇怪她为何会解了降头,自然担心她的身体会有损害,可是张安安不相信降头,他也不想再多说,只是不容拒绝的道:“没得商量,必须观察一周才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