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蓝一脸震惊的表情,随后意识到慕青冉说了什么,她激动简直要大笑出来,全然不见刚刚忧心气愤的神色。
而反观慕青欢,却是一脸的深思,这个大姐姐,她越来越不明白她了。
柳姨娘听到她这样说,心下顿时警惕,她一直觉得慕青冉不像沈沁如那样好对付,是以处处忍让不想与她发生正面冲突。可她如今也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事情不是她想躲就能躲的掉的,慕青冉一定是为了当年之事才这般行事的,只是她一直以为慕青冉当年年少,对那些事情知之甚少,但眼下,她却是不确定了。
别人什么样的反应,慕青冉倒不是很在乎,她一直看着慕振德,看着他先是和别人一样的震惊,后来陷入深思的样子,慕青冉心下只觉得好笑,这场戏到现在开始,才是重头戏。
她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径自对着慕振德说道,“父亲看起来似乎很惊讶,青冉原以为,您会很欣慰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慕青冉身上,她今天的话一句比一句令人震惊,可她自己好像恍若未觉,自顾自的说着。
“由我出手,难道不是最佳的选择吗?”慕青冉依然在笑,只是那笑容看在柳姨娘眼中,只觉得莫名刺眼,连带着心脏的部位也隐隐发痛。
慕青蓝她们听不懂慕青冉在说些什么,但是柳姨娘明白,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句话代表的意义。
这些年,她一直安安稳稳的生下了欢儿和珩儿,她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心中的想法,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那么想置她于死地。
柳姨娘神色悲戚的看向慕振德,她的眼中一片死寂。其实,她早该明白的,从他舍弃沈沁如的那天开始,她就应该明白他是怎样的人,只是她一直心存幻想,一直以为“结发之妻”不可弃,夫妻之情不能遗,可终究,他还是选择了权利,选择了野心。
“青冉……”慕振德的语气有一丝威胁的成分,示意慕青冉不要再说下去。慕青冉自然明白他是何意,便也“乖巧”的不再继续。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过彻底,事实真相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人们自己的思绪,留一点悬念给别人,由着她们自己去联想,这效果要比她都出来要强的多。
“老爷……”柳姨娘面色煞白看向慕尚书,嘴里呢喃的唤着他,忽然,身体好像的不受支撑似的倒向了床榻,吓得一旁的慕青蓝和慕青欢急忙上前。
“姨娘!”
“姨娘你怎么啦?”
慕青冉依旧像来时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开口询问柳姨娘的状况,而是静静的与慕振德对视。
她需要偶尔暴露自己的实力给她所谓的父亲知道,她要让他捉摸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他不清楚她的目的和底牌,自然不敢轻易的对她出手,虽然看似莽撞,但这却是一种有效的自我保护。
“春桃以下犯上,毒害柳姨娘,污蔑大小姐,将她赶出尚书府,卖给人牙子。”慕振德看都没有看春桃,就神色冷漠的吩咐道。
“老爷,老爷饶命啊,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没有做。”慌乱之中,春桃急忙看向慕青蓝,二小姐不是说过只要照着她说的做就会保住她的吗,“二小姐,您救救奴婢啊,奴婢不想被卖出去。”卖给人牙子,那她以后的生活就完了。
慕青蓝听到春桃提到自己,颜色一僵,急忙用眼睛偷偷看向慕振德的方向,见他并未注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春桃很快便被人拉了出去,隔着很远,还是能听到她的哭喊声。
慕青冉知道今日之事春桃是被无辜卷进来的,确切的说是她设计她被卷进来的。她不是什么心性纯良的好人,但是也不会随意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况且春桃最后还是选择了帮慕青蓝对付她,她能做的就是保她一命。
她很清楚,以慕振德私底下的处事手段,绝不可能紧紧只是将春桃发卖出去,他一定会杀人灭口,甚至连春桃在尚书府当值的双亲也难逃厄运。因此不久之后,尚书府不再存在这三人的时候,临安城外很偏僻的一个村庄里却多了一家三口,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青冉,今日之事你太过胡闹了,罚你回玉簪苑思过。”慕振德说完,目光在室内环视了一圈,“今日之事,若是走漏了一点风声,别怪我不留情面。”
“青冉告退。”
“爹爹!”看着慕青冉施施然的走了出去,慕青蓝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就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她刚要开口,却被慕青欢眼疾手快的扯住了袖口,示意她闭嘴。柳姨娘直直的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睫毛却在微微颤抖,眼角的泪水打湿了鬓发。
“你们两个,也早些回自己的院子,这里自有下人伺候。”
“是。”
慕青蓝本欲再说,但是看到慕振德阴沉的眼神,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这样的爹爹是她没有见过的,冷漠,严厉,不近人情,很陌生,很可怕。
慕青蓝和慕青欢走后,慕振德回首看向床上躺着假寐的柳姨娘,眼中是深深的冷漠与无情,全然不见刚刚的担忧与关心。吩咐春梅好生伺候之后,慕振德便直接去了玉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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