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是包不住火的。

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只是当叶龙查清真相的时候，选择了沉默和疯狂的报复。

很多的记忆已经在不知不觉消散、模糊，很多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但叶龙始终记得蓝海宸憎恶他的目光，那眼神那么的让人掏骨食心，让人寒入骨髓。

这些事，程玫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曾经的事情，都是零散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都是自己视觉的局限，没有办法将整个事件串联成一个真实的故事。

这个故事，从叶龙的角度看，是这个样子，或许在程玫的角度看，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谁对谁错，谁真谁假，当初的当初，究竟是谁骗了谁，又是谁害了谁，好像都没有个定论。何况，到现在在争执起来，貌似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所以，在蓝海宸死后，相关的势力全都选择了缄默，选择让这段黑暗的故事永远尘封在记忆的角落，不让后辈们知道。

可有的后辈们，完全不理解这种心情，非要将那一页伤疤揭开，让那伤痛暴露。

叶龙愤愤的握着拳，心不得不去憎恶黎正轩。

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每个人付出的代价都太大了，事件真的应该结束。

叶龙很坚持，“这件事我已经不想再计较了，一切都由我来承担，但是所谓程家骨血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程玫的内心世界被叶龙给动摇了，她一直很自信对以往的认知，她以为自己掌握了所有的真相。

没想到，被叶龙的几句话便摧毁了。

她不愿意质疑自己，更不愿意太过相信叶龙，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叶龙是他的仇人。

也对，叶龙这样的人，准备最后放手一搏，用这样的方式混淆她的视听，也不是不可能的。

叶龙是现在唯一一个可以证明莫小西身世的人，如果开庭审理，不管是判死刑还是死缓，想要见他都不会这么容易了。

她必须想办法，在他移送之前逼他说出当年的真相。

“既然你已经知道莫小西是程家的女儿，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好歹她也是你的儿媳妇，让她认祖归宗不好吗？莫小西回到程家，对叶家来讲，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叶程联合可是件能够引起轰动的大事。”

程玫避重轻，避开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眼下，只要能让叶龙出面，让她说什么，她都肯。

“跟程家合作？”叶龙冷哼，“你还真是抬举我了。我叶氏怎么有资格跟程氏合作？程氏的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背信弃义，两面三刀，可不是我小小的叶氏能够防范得了的。”

这话说的尖酸、刻薄、阴损。

在来之前，程玫是胜券在握的，现在的情势从哪方面讲，都是对她有利的。只要叶龙有一点动摇，她都可以想办法争取。

只是现在的叶龙实在太坚决了，他不怕死，不怕威胁，所抱有的觉悟，任何一个人都高。

“算你不说，真相也总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现在秋煦已经知道莫小西不是他的妹妹，只是因为某些理由而强装不知。”程玫分析着说出厉害，叶龙看起来还是挺喜欢莫小西的，这是切入点。

“如果哪天发生了不可控的状态，程颐知道了莫小西的真是身份，那后果会是毁灭性的，他很可能在没有掌握实情真相的时候，做出对莫小西不利的事情。”程玫说。

叶龙完全不吃她这一套，“那时候，我已经是地下的人了，操这个心做什么？那是你们活人的事情。说到小西，你也很在乎吧？如果你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哥哥，毁灭他的孩子，想必也很热闹吧？”

叶龙是铁了心，软硬不吃了。

程玫有点气恼，“卑鄙的手段，我也会用。”

“你本来卑鄙，别说的这么谦虚。”

程玫的眼已经含了泪。如果他们之间的立场，可以稍微缓和一下，不是这种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话，程玫真想跪在叶龙面前求他。

正是因为这种立场，正是程玫知道叶龙的秉性，知道算这么做了，也根本不会对事情起一点好的作用，反而会把自己推到更加被动的境地。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只问你最后一遍……”

不等程玫说完，叶龙接了话，“不用问我最后一遍，我的答案放在这里。”说着，滑动轮椅朝着房间走，留给程玫个冷硬的背影，“我有些累了，没有时间跟你耗，你走吧。”

程玫望着叶龙的背影，愤愤的跺跺脚，刚要走，只听得空传来一声放荡不羁的笑声。

“哈哈哈哈！”

叶龙和程玫心里一惊，慌忙抬头去搜索，可空荡的院子，开阔的天空，平静的大树，完全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传来。

正在二人疑惑不已的时候，从疗养院的房顶探出颗脑袋，竟然是千野。

“嗨。”千野冲程玫和叶龙挥挥手，打打招呼，“我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呢。”

程玫和叶龙的脸，立马变得铁青，紧张的看着房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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