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似景苍白的笑笑:“我怕她们下手重。”突然意识到这个理由不算好,慌忙解释,“阿,万一要是留了疤,我会有心理阴影的,医生里,我只信你。”
艾无奈叹口气,去洗手、消毒,然后给蓝似景做手术。
他伤的并不严重,飞刀很有分寸,穿过肌肉分毫未曾更深,只是蓝似景失血过多,脸色有点难看。
取出小刀,清洁伤口,缝合,她的动作很轻,算没用麻药,也不是那么的不可忍受。
当为他绑绷带,蓝似景委屈了,“阿,你要不要为我负责?”
“?”
“你都看过了啊,我的……”蓝似景唇角扯开个坏笑,“我的……肉体……”
见艾不理,他补充,“我的灵魂给你了,肉体也给你了,你不能负了我啊!”
艾差点吐出血来,“我见的……咳咳,多了去了。”
“那不公平,我也要看,我也要看!”他轻笑,“看你的。”
“噗!”一记勾拳攀脸颊。
蓝似景的半边脸立马肿了,他捂着脸嘻嘻的傻笑,自顾自沉浸在忘我的畅想。
艾觉得他实在无药可救了,伤口也处理好了,拔腿便要走,又被蓝似景拉住了胳膊。
“我都受伤了,你还要走!”他看起来还挺委屈的。
“我从来都不心疼拿着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的人!”艾口齿清晰,声音薄凉,“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你愿意作践,我无话可说。”说完,掰开蓝似景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走出医务室,迎面看到千野一个人立在树荫下,阳光穿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影子,光晕洒在他的身,仿佛平息了整个夏天的喧嚣。
他垂着眸,棕色的碎发随风起伏,有种随性的美。
见到艾,他抬眸,眸光却带了些戾气,“蓝似景那小崽子真是个心机婊!”
艾冷笑:“挺有手段么,我以为要去学工处领你呢。”
“你以为我是谁?用得着你领?”
“不过是哪家蹿下跳只会任性的小屁孩罢了。”艾答,“反正我本来手贱,大不了再贱一次。”
千野急了,“我才不是小屁孩!我已经是大人了!”
“你哪个地方像个大人?”
不等艾说完,千野低声打断她,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某个答案,他问:“你后悔了吗?”
“……”
“你果然后悔了。”千野突然抬高了声音,“我本来是这样的,我又没求你,现在后悔,晚了!”说完,转身跑掉了。
艾只觉得那天的太阳特别的炽热,让她忍不住发晕。
她躲在浓荫深处,斜躺在古树粗大的枝干,拿出随身携带的平安锁,对着太阳望着锁里如血一般晕染的红霞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炽热强烈的感觉再一次涌心头。
她想:我要是有个家好了。
这个念头只是跑出来很罪孽了,为了不让自己难过,她强行将思维引到接下来的功课,可泪水还是悄无声息的滑落,根本无法控制。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准备离开,垂眸看到棕色头发的少年正斜倚在树干,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判断他正看着远方出神。
仿佛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被人发现,艾有点生气,纵身跃另一枝枝干想要离开,不料少年竟开口了。
“怎么了?被人发现了,要逃走吗?”少年若无其事,声音冰冷,“提前说明一下,不是我要看的,是你太失魂落魄了,没看到我。他受伤了,你那么难过?那个锁是你们的定情信物?若要真的喜欢,何必玩什么弱智的捉迷藏游戏?欲擒故纵的,有意思吗?”
艾回敬:“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女人都这么虚伪吗?”他问。
“我虚伪,不代表别人也虚伪。”艾答,“以偏概全,果然只是个小孩子。”
千野又被惹怒了,几乎是要咆哮了,“我才不是小孩子!”
艾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没关系啊,小有小的好,如说,可以任性,可以撒泼,可以耍赖,这是专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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