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拼命地追赶那辆漆黑的车,瘦弱的身影异常渺小。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
只有她一个人,在用力奔跑着,即使双腿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即使她知道,自己根本比不过刻意提高速度的汽车。
当世界重新安静下来。那辆车消失在车海中,剩下一个暗淡的圆点。车上坐着她最亲最爱的两个人。她还在不停地奔跑着,呼吸愈发急促,越来越艰难。短短的薄发散乱的拍打她的眼睛,纯净的褐色眼珠,映满伤痛。成股流下的眼泪,混合着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几次跌倒又爬起之后,她终于支撑不住。
空气中的热度,降到某种程度,好像再也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池煜终于回头。
失去了哭喊的力气,纪夏无力地瘫坐在地面上,望着汽车驶去的方向。无助申银的身影,成为他心中永恒的,不敢触碰的疼。
她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地求他。她把他当做守住这个家,留住幸福的最后一根绳子。他却像是一个冷血的杀手,在她即将到达彼岸之时,无情地隔断,扼杀了她仅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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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时候起,他用寒冷的冰封住跳动的心。
那一年,纪夏十五岁。
六年以来,绝望的痛苦转化成愤怒,直至憎恨。她恨他,恨到漠视他的生命,就像他当初对待她自己一样,没有一丝温情。
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她的恨,不需要得到她的谅解。所有的一切,是他亲自种下的因,就必须承担的果。可是,当他猛然发现那种恨甚至已经深入骨髓,他开始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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