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琳嬛又看向摄政王,岑景奕淡扫了眼,兴趣缺缺,亦是摇头。
环了室内所有人一眼,均见众王爷和皇子摇头,郎琳嬛嘴角浮了笑。
“众王爷和皇子均无人知晓吗?”她最后问得一次,只见厅外突声低沉磁性的声音漫入。
“本王知道。”
众人眼光寻去,竟是帝京第一废物王爷,一时脸上都有几分轻视。
见得沐轻狂入殿,郎琳嬛脸上的笑却是越发的璀璨。
“七王爷请说。”
沐轻狂缓走到那株滴水观音前,伸手拂了拂那若大花叶,“这是……”
他还未吐出答案,突听得厅间易秀儿一声尖叫,“啊,殿下你怎么了?”
便见皇后容色大变,“快传御医。”
顷刻,厅上乱成一团。
人群涌向四皇子处,厅中那盆滴水观音不知被谁撞倒,郎琳嬛急命了婢女将那花护住。厅堂之上,靖帝来回踱步,神色焦躁。
须臾,太监领着白御医和一干宫女急步而进,经过郎琳嬛时,白阎清微顿了身,沉凝了那滴水观音一眼。
为四皇子诊了脉,白阎清眉间陡生了骇色。殿下竟真吃了那催发癫痫的药?
他心间疑惑不解,若真只是催发癫痫之疾,到也不难医治,只是……殿下又摄入了杜鹃花粉,杜鹃花叶均有毒……
“白御医,怎还不医治?”皇后见儿子脸色越见沧冷,气息凌乱急促,伴有轻微痉,挛。眼见那白阎清神色凝重,却是迟缓不下针,心中大急。
雪惜听得这声,朝里看去,皇后早将四皇子从易秀儿怀中接过,她只浅看了一眼,脸色陡变。
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挤出人群,抽了那崔御医指尖的银针,便扎了下去。
四皇子噗的吐出口鲜血,皇后猛然惊醒,大怒:“来人,将她给本宫拿下。”
便有人上前,欲将雪惜拿住。
雪惜手中银针飞点,并未看皇后一眼,淡道:“娘娘若拿下雪惜,殿下的病便无人能治。”
“你,你……”皇后脸上明有急怒之色,随即眼神掠向白阎清。
白阎清点头,俯身急回道:“娘娘,七王妃医术高超,臣……不及!”
此间短短几句,雪惜已觅得有利时间,银针封了四皇子几处大穴,四皇子气息已逐渐平缓。
皇后凝着雪惜,这才挥退了捉拿的侍卫。
而后,四皇子转回寝宫,皇后带雪惜同去,白阎清被靖帝唤住。
“四皇子为何病发?”堂上,靖帝脸色阴霾,
“这,这……”白阎清面有难色,眼光微微滑向一侧的郎琳嬛。
“说!”
见白阎清脸有怯色,靖帝怒!
白阎清一惊,连忙跪地,急道:“陛下息怒,四皇子病发与郸阳郡主带来的那株花卉有关。”
“嗯?!”靖帝眉间突生戾色。
白阎清又看了那滴水观音一眼,接道:“这花,臣不知名字,但……臣能嗅出这花香,有毒。”
“你说什么?这滴水观音怎会有毒?”郎琳嬛脸色大变,这滴水观音若变成毒花,那她岂不是有谋杀皇子之嫌?
靖帝神色隐晦,嘴角却浅滑了丝冷笑。离儿,果然好心思!
白白阎清见靖帝凝着他,未有阻止之意,便大胆回了郎琳嬛一句,“郡主若不信,当场便可让人嗅闻此花,以辩真假。
许明察言观色,随即点了名小太监,那小太监上前,只轻嗅了下,便脸色渗白,有了气短中毒的针状。
郎琳嬛身子一颤,却又听得白阎清声音,”皇上,不止此花有毒,这花叶上的露水也极具毒性!“
她只觉天晕地转,若这滴水观音全身都是毒,那她岂非坐实了谋杀四皇子之罪?
靖帝脸上浮了薄怒,漫现了杀意,厅堂上一时息静。厅门口侍卫整装待命,只等靖帝一声令下,便要拿了郸阳郡主郎琳嬛。
”皇上,决不可定郡主的罪!“沐轻狂突然跪地,沉道。
靖帝神色微一暗,脸沉目寒。他心中自也有忌惮,郸阳郡主他又岂敢轻易动她?若送来合亲的是一般官家小姐,就算贵为公主,他心中也不甚惊慌。
全因这郸阳郡主乃手握百万雄兵淳清王之女,稍有差池,便是兵刃相见。倘若不治她毒杀皇子之罪,满朝文武又岂会罢休?!
他心中犯难,离儿定是早就窥出个中乾坤,才会自伤了身子,先下手为强!
看来,只能尽快派人将这郸阳郡主护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