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房里,俞岱岩眼眸黯淡地望着床顶,自是不知师兄弟们因为他的事已经纷纷早就下山,或将要下山为他讨回公道,可是想来,现在的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觉得开心,毕竟再多的公道也换不回他原本完好的手脚和勤练二十多年的一身武艺。
张三丰来到俞岱岩屋里,只见俞岱岩一脸呆滞,眼神中满是绝望之意,不免心中恻然,他再次细细看过俞岱岩的伤之后,依旧是喟然而叹。
俞岱岩早知结果如何,听到张三丰的惋叹,便仅是双眼一闭当做不知,全身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
“你们两个这几日要小心照料你们师父,别再让他伤势加重才好。”张三丰缓缓地起身向清风明月吩咐道。
“是,我们知道了。”清风连忙应道,明月却是跟着张三丰的身后走出门外。
张三丰知晓明月跟着他身后出来,走到院子外便停下脚步等她跟上说话。
“太师父,师父身上的毒可有办法解?”明月有些急切地问道。
“我得试试看,这种毒药先前从未见过,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根除,何况还有他的伤…唉~。”张三丰神色疲惫地叹道。
“只要师父身上的毒能解,他四肢的伤可以慢慢治疗的,我相信师父会好起来的。”明月仔细想过,书上所说的二十年瘫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若真有的话,也不过是因为以前的人不注意复健的重点,又对内理不明了的误解,她却不认为俞岱岩的伤会那么难治好。
“这…岱岩的伤是四肢筋骨全断…如何能再恢复?妳不要太乐观了。”张三丰看到明月对俞岱岩的不放弃,心中有些感动,可是又不能不提醒她面对现实。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太师父要是肯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试试看替师父想办法治疗好的。”明月连连点头回道,她虽说不懂医理,但按摩筋骨疏通血路,让筋骨持续活动的概念还是有的,只要能持续做这些事就有很大的机会让俞岱岩的四肢再长回原来的样子。
“妳这孩子真是…,既然妳这么说,我也不阻止妳想做的事,目前还是得先替他解毒之后,才能用妳的法子试试看,不过妳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伤。”张三丰见明月坚持,也不忍再泼她冷水,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好,可是这之前还是能先为师父治愈伤口,太师父,我见过人家怎么为小动物接骨的,咱们人虽然和小动物不同,可是我想有些法子肯定能通用,您放心吧,不管多久的时间,我都会努力的。”明月的眼神在黑夜中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极有自信地说道。
“明月,我看妳对岱岩的伤势这么在意,可是已经决定好将来要同他在一起?”张三丰似乎受到明月的感染,心情稍为好转,也有一点心思想别的事了。
“太师父,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件事的,更何况这种事光我一个人想也没用啊,师父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不说,如今又遇上这等劫难,他怎么可能会想谈感情之事,我认为这事还是等以后再说比较好。”明月听张三丰说起这事,眼神便又黯淡下来,有些心乱如麻地望了一眼俞岱岩的房门后,低下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好吧,其实按现在岱岩的情况,我也不愿硬是把妳留在他身边,或许你二人的缘份未到,上天才会安排这场磨难横在你们之间。”张三丰是真心希望明月能真正成为武当的一份子,忽又想起明月现在的身份好似也不大合适,若到那时只怕还得费心安排一番。
张翠山虽让明月想了个由头绊住两日才下得山去,却仍然一去不回且音讯全无,当日下山前往临安的俞莲舟和莫声谷依然带回了龙门镖局全门遭灭、无一生还的结果,就连隔一日才回去的都大锦等人亦是惨死路途之中。
唯一庆幸的是,这回因为张翠山未往龙门镖局去,倒是让少林和武当将来正面起冲突的原因少了一个,但是屠龙刀的魅力有多大,明月也是心知肚明的,她从不奢望少林寺会因为没有理由就不上门找麻烦。
张三丰开始为俞岱岩解毒之时,每日还要为他运功疗治内伤,然而每到此时俞岱岩仅是咬牙硬撑着,不曾喊出一声痛,明月和清风唯有事后从他一身被冷汗浸湿的衣裳才能明白他受了多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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