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武当山这般都是大小男人的地方,没有所谓‘三日入厨下,洗手做羹汤’的规矩,华宁还是心血来潮的在除夕那里煲了一锅猴头菇炖鸡汤,再加上一道珍珠圆子送到张三丰和宋远桥他们的主桌上,张三丰他们几人都不是挑嘴的主,自然是吃得连连点头称道,直说俞岱岩娶华宁这个媳妇真的算捡到了宝。
而宋夫人和华宁两个唯二的女眷则是坐在宋远桥的院子里边吃边聊着家常。
“真好,好些年吃这年夜饭都有些冷清,妳大哥他都得到前头陪师父和师弟们吃过饭后才有回来,今年起可好了,多了妳陪着我吃饭,好歹也有个人说说话。”宋夫人今年真是特别高兴,因为终于有妯娌相伴。
“那是大嫂重规矩,我也觉得没什么必要和一群男人混在一块,两个女人家在他们之中难免浑身不舒服,只是委屈小青书还得过两年才能和大人们一起吃饭啦。”华宁笑着捏一捏一旁吃饭的宋青书,想着还是小孩子的脸皮嫩。
“三婶婶,疼!”宋青书不满地抗议了一句。
“男孩子皮厚肉粗,你又是学武的,哪能真有多疼?不给捏,改明儿个那拚图不给你玩了。”华宁虽然所知有限,不过前世喜欢玩拚图,也觉得挺适合用来让小朋友玩,在金陵时就找来工匠做几套不同图样的回来送给宋青书。
“那三婶婶能不能捏小力一点?”宋青书觉得拚图比读书写字好玩多了,不得不败下阵来。
“三弟妹下山两年倒是学不少事情,这鸡汤听他们说妳在厨房花不少时间才煲好的,我觉得挺好喝的,以前三弟养伤时,妳也常替他做吃补的东西,就差没把他胃口养刁了,现在妳过门后,三弟可是又有口服吃妳做的饭菜。”宋夫人拍拍儿子的头,又对华宁说道。
“我会的就那么几样菜而已,亏得三哥性情好不嫌弃,真要出了门可是会丢人的,何况大哥对大嫂一向敬重,现在还有个小青书,日子过得也是很好的,又何必羡慕我呢?”华宁笑道。
“你们两个好不容易才又走到一块呢,妳是不晓得的,夫君都说三弟这一个月来的笑容比过去那两年多的多,那满脸的欣喜任谁见了都很难忽略。”宋夫人又道。
“大嫂在取笑我们吧,我倒觉得他的脸皮比起两年前厚多了,也就在你们面前才装正经。”华宁嘴上略带埋怨地说着,脸上净是羞涩的笑意。
“可惜他们兄弟几人偏偏少了五弟一人,在他们心中怎么也算不上圆满。”宋夫人叹道。
“再过几年吧,说不定他就会回来了。”华宁不想称张翠山一声五弟,但是她尊重俞岱岩的想法,面子功夫谁都能做的,她自然不会让俞岱岩为难。
武当派众人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张翠山的下落,华宁也不会傻到去告诉他们张翠山会回来,还是携家带眷的回来,她只在意杨逍把当初的事查到哪里了?虽然他们都不愿让她管这件事,可是她也不想身边几个已经和自己相熟多年的人浪费时间和精神只为衬托张无忌和赵敏的主角光环,所以必须让武当尽可能的脱离屠龙刀的事,她知道杨逍肯定明白她的想法。
虽然这些事直接告诉俞岱岩几人,他们也能明白其中道理,然而因为牵涉到张翠山,武当派又是所谓的名门正派,行事必定受到不少限制,那还倒不如让杨逍去做那些事,反正他们本来就是比较没有太多忌讳的,而且杨逍只要还有考虑到明教,他便不能不管屠龙刀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到时他在做的时候将武当参加时的复杂程度降低就好。
六月末,陆老爹和陆大娘果然依约来武当山避暑,不过当陆大娘看到华宁依旧扁平的肚子时,脸上还是有一丝的失望,陆大老爷仍是没来,只托陆老爹送来几本奇门遁甲和五行八卦的书,另外就是他自己所学的一些心得。
华宁翻了几回书,还是看得满眼昏花,无奈地放弃这项艰涩的学习,到了九月末,陆家两老又打理行李回金陵去,对于他们在山上的数个月当中,看到俞岱岩的日子算了算还不足一个月,心里有些小小的不快,可是华宁说,俞岱岩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的,即使人在山上,也得指点弟子们的武艺,如今他名下二十多个徒弟,既要教武艺又要教识字,再加上有她这个失败作品在,他更是注重弟子们的言行举止,哪真有什么闲暇时间?
这天,华宁拉着俞岱岩下山到镇上玩耍采买,忽然看到卖酸梅的小贩,她便觉得嘴馋的买了一大包准备回山上慢慢享用,俞岱岩只想到华宁已经许久不吃零嘴,怎么今日又突然想起,该不会是山上的伙食吃腻了?改日再出门时还是多带点干果零嘴回来好了。
两人回到山上,正好张三丰出关同几个弟子在聊天,莫声谷看到华宁买零嘴回来,就嚷着要分点来吃吃,没想到那酸梅才一入口,他立刻就吐了出来。
“三嫂,妳疯了吗?这梅子会不会太酸?”莫声谷的脸皱成一团,不可思议地问道。
“会吗?我觉得刚好呀。”华宁狐疑地又吃了一颗,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怎么可能刚好?!三哥,你不信就吃看看,比咱们厨房的醋还酸着呢。”莫声谷瞪大眼睛地说道。
“我试试。”俞岱岩这一路上山只看着华宁吃得欢快,便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听莫声谷一说,也好奇地吃了一颗,随即出现和莫声谷一样的表情。
“三哥…。”华宁看到俞岱岩的表情,突然觉得一阵委屈,眼眶也略略地红了一圈。
“宁儿,这梅子实在太酸了,妳真的没觉得怪吗?”俞岱岩本想开口让华宁别吃了,可是话还没说就看到华宁含泪以对,只好退了一步,忧心地问道。
“哪里会酸呢?我一点也不觉得呀,三哥是不是觉得我不好了?嫌我了?还是这样,你直说就是了,何必东拉西扯的?”华宁说着眼泪便掉下来,随即转身跑出大殿。
“宁儿!…这是怎么回事?她平日不会这样的。”三哥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概三弟这段日子下山太久了,所以弟妹才生气吧?”俞莲舟迟疑地说道。
“岱岩还是回去看看吧,宁丫头也不是不明理的,许是有什么心事?”张三丰关切地道。
“是!那弟子先回房去了。”俞岱岩连忙应声向张三丰告罪离开。
俞岱岩匆匆回到屋里,却发现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脚下一顿,立即又快步走到卧房那头,看到被面一起一伏的,才松了口气,轻步来到床边坐下,华宁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早就已经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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