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地堵在府邸前,却进不了门的大红喜轿,无疑成了观津城十几年来最大的笑话。
这顶火红的喜轿披浆带彩,金丝银线绣着栩栩如生的焰雀,长长的垂玉流苏映在雪中泛出盈润的光芒。明明是一顶精美绝伦的轿子,却因覆于顶部厚厚的落雪,显出彻骨彻心的萧瑟荒凉。
雪未停,嬉笑声也未停,反而是轿内人的默默忍受,助长了好事者的气焰。
“嘿呦,这是哪家的姑娘?想攀龙附凤也不是这么个法子。如此恬不知耻,就该浸猪笼去!”
一语出口,立马有三四个人应和。
“谁说不是!观津城的望诸君战功赫赫、仪表堂堂,思慕的姑娘海了去了,可像这位在君爷大婚当日,自个儿备花轿送上门来的,那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哄堂的大笑一声接一声,樊雨然只微微阖着眼,不置可否。
天将亮未亮,望诸君府内已是一派喧闹,十里长巷张灯结彩,长长的幔帘挂的接天连地,映在惨白的雪地中,揉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坊传府邸的主人——望诸君,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战功赫赫,仪表堂堂,却多年未曾娶妻。前来牵桥说媒的人几乎踏碎了那道黒木门槛,然无一不是铩羽而归。
正是众说纷纭之际,望诸君府喜事将近的消息像张了翅膀一般,竟在一夜间飞遍观津城大街小巷,一时间满城沸腾。
“话说,望诸君要娶的是哪家千金?”
“好像说……是君爷重伤昏迷那一年,在身边照料的医女。”
“呦!这可是桩儿良缘呐!这样还敢找上门来?那花轿里的小蹄子,说成狼心狗肺都是抬举罢!”
众矢之的的樊雨然如无家可归的寒雁,斜斜倚在单薄的花轿中,羊脂玉般的葇夷紧紧攥着正红色的喜帖,攥到指尖发白。
菱唇被咬的几乎见血,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