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渐渐的没有了温度，就像是晨妕自己血管里淌过千百万遍的血，冷凝如冰。

她是蛇妖，骨子里透着冷，冷的心、冷的身、冷的眼，冷眼旁观里看着百态众生，不该早就习惯了？可为什么还会隐隐的作痛？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有晨妕自己清楚。

楚言死了，原来，他没有骗她，他真的知道她想要什么，那就是他的命。

只是，他没有要她动手，因为他知道她终会是犹豫的，也许是长寿对短命的同情；也许是她做了凡人太久不想杀生；也许是怜悯他是个凡人，可那统统都不是爱，他楚言不需要同情，尤其是自己心爱女子的同情，他是一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要的是她能记得他，他是人，就必然就有生老病死的一天，而她不会，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不会。她今后的岁月太漫长了，漫长到有可能会忘了还有这样一个男人这般爱她入骨。

他不愿，他盼着她能记得他，在记忆的犄角给他留一席之地，只有这样，她才会记得他，这一生一世都记得他。

晨妕为楚言守灵了七天七夜，跪在楚言棺椁前，不吃不喝，也不哭不闹，就那样直挺挺的跪着，面无表情，没人知道晨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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