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借刀杀人(求订) 至尊灵医
放下筷子,一口饭也不吃了,气呼呼地扬长而去。
他一定要让纪晴这个女人跪在他脚底下。
这次厉陶是因为低估了白华的能力,直接导致计划失败。从此以后她在白华面前,再不敢轻易使用“用药害人”这种小伎俩,因为就像白华说的,在懂药的人看来,很容易被戳穿。
也正是因为白华出乎预料的能力,再加上于靖、纪晴、秦赢、邬澜等人死护着白华,邬修虽然表现的不太明显,但是对白华好像也有若有若无的关心,让厉陶对白华又忌又恨,她一方面防备着白华,一方面又嫉妒白华。
白华几个人一出现在观音大殿,先前来找白华麻烦的那些女人自动退避,不敢再上前招惹他们。
男人和女人都能拜观音,宽敞的观音大殿上一次能容纳上百人。一起向观音俯拜,场面十分肃穆。
大殿的青铜大鼎中燃着一把把高香,那一根根香像手指一样粗细,烟雾缭绕,散发着青莲香气,安气宁神。
大殿两旁盘坐着数十名僧人,手捻佛珠,口诵观音经。
香客随着诵经声跪拜,三拜九叩之后,方可离开大殿。也有长跪观音大士脚下和僧人一样口念观音经的,跪的要久些,是前来还愿的香客。
在几个前来还愿的香客中,有两个女人最为引人注目,一个是厉陶,邬府的大少夫人。
一个是,一个眉目清静的女人,她看上去三十多岁,面容姣好,身穿宝蓝色衣裙,领口处和裙摆处用银丝缀着细小的玉珠,衬得肌肤白皙,额头饱满,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美人,就是现在也很美,那一身气度甚至隐隐超过了厉陶。
厉陶跪下来的时候也朝她看了一眼,京城各大世家中不记得有这个女人,也许她嫁到别处去了,现在来还愿。愣了一下,也跪了下来。
和她并排跪在中央。
两个女人跪在那里,是很显眼的。
香客们窃窃私语。
厉陶前来还愿,没什么可说的,自然是因为她嫁入邬府,对她和邬修的这桩姻缘很满意。
至于那个蓝衣妇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京城里几乎没人见过她。
只有陈天雪,看着蓝衣妇人,目光变得有些古怪,像是在记忆中努力搜寻什么。
蓝衣妇人来得早,比厉陶先一步跪拜完。僧人开始念第十遍观音经时,她起身离开了。一步步走出大殿,带着两个守在殿外的侍女去了后面的禅院。
纪晴和白华的目光在她身上掠过,也对她充满了好奇。
陈天雪急匆匆从大殿里出来,提着衣裙追了几步,并让丫头去看看她们往哪个禅院去了。
丫头愣了一下,连忙去了。
纪晴和白华收回目光。
纪晴道,“这个陈天雪,今天有点古怪,像是认识那个蓝衣妇人,行止间少有的恭谨。”
白华点头道,“是这个意思。”
说着话,她俩的目光又转到陈天雪身上,陈天雪像是有点兴奋,没有再进大殿,看着蓝衣妇人消失的方向,又叫过来一个丫头,让她去通知家里,至于通知的什么,离得有点远,没听见。
纪晴又对于靖道,“瞧把陈天雪忙的,你们说这个妇人是什么身份?莫非和陈家有何渊源?”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六皇子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却只说了一句话就不说了。
纪晴瞥了他一眼道,“故弄玄虚。”
见他脸上得意笑着,又道,“你当真知道这妇人的身份?”
六皇子故意走到她面前,仰着头道,“知道是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纪晴被他气了个仰倒,做了个恨不得将他掐死的手势。
六皇子越发得意,心说,终于拿捏住她一回,也没有在意她在他头上比手画脚。
于靖眯着眸子想了想,对那妇人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瞧她的年纪,应该是和陈天雪的父亲是一辈的,是陈天雪的姨母或者是姑姑吧。”
丁宁出声道,“那陈天雪的姑姑可多了去了,姨母更多,谁知道是哪个。”摆了摆手,没有心情再猜。
众人一想也是,便都没有了再猜测下去的兴趣。
白华对纪晴道,“你不是要来求姻缘吗?怎么不进去拜拜?”
六皇子本来正和于靖说话,听见白华这么说,转头看向纪晴,小脸上坏笑起来,“果然被邬修嫌弃了么?那次相亲宴听说你表现的不错,原来还是没勾到邬修的魂儿啊?”
纪晴“嗤”了一声,没有理会他,抬脚进去了。从僧人手里接过一炷香,点着了,正要跪拜,六皇子跑进去,也从僧人手里接过一炷香,和纪晴并排跪在一起。
纪晴往旁边挤了挤他,“你来凑什么热闹,快出去,这是女儿家求姻缘的日子,你也来捣乱,也不嫌害臊。”
“这有什么可害臊的,又没说男人不能在今天求姻缘,你少这么霸道了,我就是要在今天求,你往一边跪点,别挤我。”六皇子又挤了过去。
纪晴差点摔倒,忍着口气,嘴里碎碎念道,“你才八岁,求个屁……的姻缘。”简直是在咬牙切齿了,把香高举过顶,刚要拜下去,六皇子跑过来挤了挤她,她身子一歪,又差点摔倒,拿着香翘着右臀,用力把他挤了回去。
白华、丁宁、丁煜几个人在外面看着这两个人在观音面前挤来挤去,都忍不住笑了。
拜完之后,纪晴和六皇子又推挤着从观音殿里出来,白华一看这两个人是没治了,以后见了面还得对上,此时的六皇子只到纪晴肩膀,但是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好几次都差点把纪晴挤倒,纪晴也会毫不客气地还回去。白华见两个人互不相让,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来也奇怪,纪晴平时对年纪小的人都十分忍让,比如秦赢和她,唯独对这个六皇子,像是吃错了药似的,和他对着干。
观音庙内,有一处盛景,连接放生池,是一片覆盖莲花的水域,这片水域上建有九曲回廊。可供香客游览赏鱼。
从观音殿拜完菩萨出来,白华一行人和陈天雪等人在回廊上相遇。
白华本来打算和她们错身而过,谁知。陈天雪竟然难得好心地邀请白华去看莲花,说九曲回廊尽头的莲花更好看,那儿去的人少,也安静。
白华正要和纪晴商量去不去,陈天雪已经不由分说,拉着白华的手腕,由几位小姐簇拥着而去。
白华回头看着纪晴。
纪晴心说,这些小姐们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她决定给她们一次机会,让她们把坏招使出来,她才好计较,于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快到九曲回廊尽头时,突然看见一抹蓝色的身影临风而立。
纪晴及后面几人的脚步顿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
纪晴后面分别是于靖、秦赢、丁宁和丁煜。
但是,还没等他们走过去,陈天雪和白华突然争执了起来。
陈天雪推了白华一下,白华身子一歪,突然撞了蓝衣妇人一下,然后就听蓝衣妇人“哎呀”了一声,她头上的一支玉簪子掉进水里去了,只闻“扑通”一声,沉入水里了。
蓝衣妇人身边的两个丫头顾不上责怪陈天雪和白华,连忙扶住了蓝衣妇人,看着一圈圈荡开的水晕道,“主子,这可如何是好?这是皇……老爷送给您的。”
蓝衣妇人,脸上也清晰可见有一丝恼火,却被那一脸温柔压制住了,轻声对丫头道,“先问问是怎么回事,再去找人捞上来。”
“是。”丫头姿势周正地屈了下膝,而后站起来,走到陈天雪和白华面前,道,“方才是哪位撞的我家夫人,将我家夫人头上的珍珠玉钗撞掉了,这支玉钗对我家夫人意义非比寻常,还请两位给个说法。”
陈天雪连忙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我是阁老府陈府的大小姐。”有意加重了“阁老府”三个字,又道,“这个白华,她要看我的头饰,我拿下来让她看了,我要看她的头饰,她却推三阻四,不让我看,忒得小气,我气不过,才和她争执起来,谁知道她这么鲁莽,竟然不小心碰了夫人,害得夫人的玉钗掉进水里去了,实在抱歉。”
“你胡说,我何时要看你的头饰了,是你自已拔下来让我看的。我头上的宝石链子不是不让你看,是一旦解下来,头发就会乱,在人前会失礼,才不让你看的。”白华急吼吼地辩解,觉得这个陈天雪做事实在太气人了。
纪晴已经走到她们面前,听见了她们所说的一番话,知道这个陈天雪,是故意把白华拉来让白华闯祸的,也不知道这妇人是何身份,竟然也让陈天雪利用了。
连忙代白华过去赔礼道歉,“请带我去你家夫人面前,就说,我们会帮她把玉钗捞上来的,请不要怪罪我的朋友。”
那个丫头朝白华脸上看了一眼,又朝纪晴脸上看了一眼,道,“姑娘在此稍候,我先向我家夫人说明事情的起因。”
纪晴便欠身看着她去。
丫头到了蓝衣妇人面前,低下头,轻声道,“阁老府的大小姐和一位姓白的姑娘起了冲突,夫人,这事儿您管不管?”
“谁是谁非?”蓝衣妇人侧头看着她道。
丫头沉吟了片刻,道,“那位姓白的姑娘说是陈小姐在撒谎,她并没有要看陈小姐的头饰,是陈小姐自己摘下来让她看的。而后,陈小姐又要看白姑娘的头上的头饰,也就是那条宝石链子,白姑娘怕摘了之后头发会弄乱在人前失礼,便拒绝了,陈小姐不愿意,两个人发生了争执,争执过程中,白姑娘不小心碰到了夫人,导致夫人的玉钗掉进水中,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
蓝衣妇人笑了笑,嘴角泛起一丝讽意,可即便是这丝讽意,也被她脸上惯有的温柔很快压下去了,她轻声道,“她想见我,就让她过来吧。也别委屈了那位白姑娘,告诉她,一支玉钗而已,让她不必放在心上,找人捞出来就是了,又不会损坏什么。”
丫头立刻道,“白姑娘的朋友方才说,他们会帮夫人捞出来的,让夫人不要怪罪。”
蓝衣妇人道,“那自然好,让他们过来捞吧,你把玉钗掉进水里的位置告诉他们,这个时节,水也不是特别冷,可以下水。”
“是。”丫头回去把纪晴领过来,朝水面上指了指。
纪晴二话没说,顺着丫头指的方向,扑通一声跳入水中。于靖、秦赢、丁煜、丁宁赶紧围了过来,往水里看。于靖和秦赢身上都有伤,不能下水,丁煜见过了会,纪晴还没有出来,只好脱了外衣,让丁宁拿着,也跳下水去找玉钗。
蓝衣妇人的丫头见两个人去找了,想必很快就能找到,就走回陈天雪身边,对陈天雪道,“陈小姐,我家夫人要见你,请跟我来。”
陈天雪一脸得意地跟着她去了,心说,白华这个傻瓜还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这可是她的亲姑姑,素衣国的皇后。要是让朝臣们知道,白华在观音庙不知死活地冲撞了素衣国皇后,不知道得参她几本。
陈天雪喜滋滋地前去认亲,想着顺便在自家姑姑面前告白华一状,最好给白华治个鲁莽有失之罪,一本折子参到皇上陛下面前去,让白华吃吃苦头。
这冲撞友国皇后,罪名可不小,弄不好是要杀头掉脑袋的,只要素衣国皇后追究这件事,白华就别想有好下场,何况那支钗对姑姑来说,十分重要。
陈天雪就是自信这一点,才把白华拉过来的。
可是,到了蓝衣妇人面前,陈天雪抬眼偷偷看着她的表情,见她不怒不恼,脸上的自信又有些动摇了,行礼道,“阁老府陈天雪见过夫人。”
蓝衣妇人打量了她几眼,见她锦罗绸缎穿在身上,满头的翡翠玉饰,俗是俗了点,但是也没有给陈府丢脸,只是这行事做派,还是有些尖酸和轻佻了……轻轻点了点头,“你父亲这些年可好?”
陈天雪脸上顿时露出惊喜,大声道,“您是二姑姑吧,其他姑姑都在京城,自然知道家中父亲如何。只有二姑姑出嫁之后不曾回来过,我听父亲说起过您,您怎么也不回家看看呀,听说姑夫十分宠爱您,当会让您回家看看。”
蓝衣妇人笑了笑道,“我不回去自然有我的考虑,你回去只管告诉你祖父和父亲,他们会明白我的。”
“是,二姑姑。”陈天雪乖巧地应道。
蓝衣妇人朝一旁的另一个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个丫头立刻捧着一个玉佩走到陈天雪面前道,“这是我家夫人给大小姐的,初次见面,就当作是见面礼吧。”
陈天雪立刻用双手接过来,屈膝道,“多谢姑姑。”系在身上,退了回来,那是一块白色羊脂玉佩,雕刻的花纹十分独特,是以素衣国的国花为饰,非常精美。
陈天雪一看见就爱不释手,立刻就戴在了身上,而后亭亭玉立地对蓝衣妇人道,“姑姑,那个姓白的丫头冲撞了你,你可不能放过她,能不能参她一本,让皇上治她的罪?”
蓝衣妇人不依地看着她,“天雪,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你心里清楚,姑姑心里也清楚,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将她逼急了,她这么多朋友在这儿,你会吃亏的,单说方才跳进水里的那位姑娘,那一身武艺及气度就不一般,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极讲义气的人,她会看着你欺负白姑娘吗?你可是她的对手?”陈天雪脸上一白,蓝衣妇人又道,“姑姑知道她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纪晴,”又用袖中的手指了指站在稍远处的于靖和秦赢,“那两位的来头也不小,这两天观音庙里传遍了。而这位白姑娘是邬二公子极其看重的人,又是李先生的高徒,说不定府里以后还会用到她,前几天李先生还去给你祖父看病了,姑姑说的没错吧。”
陈天雪脸色微白,嘟囔道,“姑姑怎么什么都知道,没错,她就是白华。可我就是看不惯她,她抢了大表姐的夫君。”
蓝衣妇人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大表姐是谁,沉下声音道,“是她的谁都抢不走,你们这些小丫头,真是一点定力都没有。以后不可再跟着你大表姐胡闹了。”
陈天雪见她脸色阴沉,连忙称了一声是。
“这个白姑娘可不能得罪,以后说不定连你都会用到她,她是个女大夫,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蓝衣妇人的声音依然发沉,可是毫不有损她身上天然而成的温婉善良。她让身边的侍女把白华叫过来,亲自对白华道歉道,“我这个侄女儿被家里惯坏了,希望白姑娘不要和她计较。”
“夫人言重了,不过是一件小事。白华撞掉了夫人的玉钗,还没有替夫人找到。”白华连忙歉疚地道。
陈天雪心直口快地道,“那何止是一支玉钗,那是我皇帝姑夫……”
“嗯?”蓝衣妇人的声音立刻发沉拖长。
陈天雪立刻止住了话头,咬着唇,气愤地跺了下脚。
蓝衣妇人的目光又转回白华身上,不知为何,越看越喜欢,“你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尤其这一头长发,越看越让人喜欢。”
她的手在白华头上抚了几下。
白华耸了下肩,腼腆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应她。
于靖、秦应、丁宁、丁煜在旁边也笑了,都觉得眼前的妇人慈爱。
只有陈天雪气愤地盯着白华。
白华恍若未觉,抬头看着妇人,突然像是闻到了妇人身上有什么味儿,眉间一凝道,“夫人是不是在吃含着冷香草的东西。”
妇人脸色一凝道,“确实,我产后一直在服用冷香草,说是能治血亏,可是久不见好转,身体反而越来越无力了。”
“这种东西的确可以治血亏,可是用量太大的话,就会适得其反,损伤根底,如果是产后用,会令妇人再不能怀孕。需用一段时间,停用一段时间,用其它药代替。夫人身上冷香草的味道这么浓,是不是用量太大了,又或者是,从来没有停用过?累积于身体中?能给你搭搭脉吗?”白华说着伸出手。
妇人把手递给她,“是老爷刚找来的一个大夫给看的,说冷香草是好东西,只是家里以前的大夫都不懂,他又恰好看好了很多产后虚弱的妇人,老爷怕我身体出什么问题,就让他给我看。至于你说的中间有没有停药,距上次产子已有半年,自从他给我开药,像是从来没有停过 ,药里一直有冷香草这味药,我一直在吃。”说到这儿,她的眸子冷凝起来,没有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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