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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因为没钱交医疗费被无良的医生整一样，这张脸的脸皮下被植入一条一条异物，树根一样的异物，一激动这些树根一样的异物就在蠕动。

满脸血管暴涨的关士义抬起船桨，就算有镜子给他，现在他自己估计也看不出这张面目狰狞的脸是谁的：“他在哪？”

再不说卫志辰要死。

卫志辰只感到阵阵眩晕，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正在飞速流失，因为意识流失连被折断的手腕也毫无痛觉，他感觉不到了：“我快要被这神秘的力量给吞噬掉理智了。”

他哆嗦着开口：“天道予人灵魂智慧，因无知而不知天道，因不知天道而不从天道，因无知故愚昧，愚昧即是拒绝天道，愚昧即是违背天道，与愚昧无须沟通，唯有结果可以让愚昧醒悟，以利剑给予愚昧应得的果，在消散的瞬间醒悟吧，接受天道的凝视吧，从凝视中看见自己的愚昧吧，以天道之名，终结就是开始。”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信念化成一句一句话，每一个字宛若具有强大的力量，让他咬牙撑着，一边念一边看着关士义：“你……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你的灵魂还在吗，关士义，身为天从者你忘记自己是谁了吗？你是从天道而行者，失去了灵魂就是愚昧者，你……想要被自己曾经的兄弟姐妹们给予死的结果吗？”

愚昧者因为没有灵魂故没有智慧，无法沟通，不必交流，直接给予愚昧的果：死。只有死才能让愚昧者顿然醒悟，只有看到自己的结果才知道自己的愚昧。在地球上，好像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

嗡，船桨消失，关士义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疯狂地拍打，声音大得吓人，痛苦地呻吟：“唔……唔……。”

卫志辰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再念一万遍也没有用了，软倒在地，声音若有若无：“这不是我认识的关士义，你的信念崩溃了，你的信念为什么这么容易崩溃？因为你的信念是愚昧的信念，你愚昧的认为天选者不被允许存在，愚昧的认为天选者就算存在也绝对不是不净者，你的脑子跟石头一样不懂变通，翟离星，他是天道选中的，天道就是我们的信念，天从者的信念应该是天道而不是信念本身。”

他们的信念诞生于对天道的信念，信念变成了他们的教条。但不要死信教条，如果天道说你们的教条是错的，那么连说教条是错的天道也要被憎恨痛骂毁掉吗？

“唔……。”关士义摇摇晃晃，不住颤抖，声音充满野性，“不，我没有错，天道也没错，天选者不可能存在，天道绝对不会选择逆天道，他的诞生是一个意外，天道自己也无奈也想不到的意外，天选者……必须死，为了天道天选者必须死。”

卫志辰慢慢闭上眼睛：“你这个蠢蛋。”

其实关士义是对的，666号是人为创造出来的。

关士义再度抬起船桨，对准倒在地上的卫志辰，瞪着鼓出来的眼睛，满脸的血管蠕动。

卫志辰一动不动，等他了结自己。

关士义突然大声吼叫，吼得脖子都要被撑爆，吼得浑身抖。

呼，他带着狂风瞬间消失在这个空间的深处。

他放过了卫志辰，也许这是他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了。

卫志辰的意识逐渐消失，但眼皮却自己跳一下，诡异地眨一眨，像个人偶一样，睁开来瞪着这块天空，眼珠子咕噜噜转动。

这颗自己会动的眼珠子瞪着天际边。

一条影子从天际边一闪而至，停在他身边，俯首，声音充满焦躁和狂暴：“卫志辰，翟离星呢？”

“兰芝琦。”十徽的声音遥遥传来，很快，也追上来，停在她身边。

卫志辰另一只眼睛也诡异地睁开，似乎人已经死了，但身体还活着，看着这两个女孩。

十徽挡在兰芝琦面前，盯着猎物似的：“卫志辰，别逼我动手。”

卫志辰的右手诡异地抬起来，撑着身子坐起。咔嚓，他忘了，那只手被关士义折断了，这么一撑彻底断裂，骨头从里面插出来，裸露在皮肉外面。

瞬间的剧痛让意识消失的时候突然惊醒，卫志辰痛苦地发出哀嚎：“哦。”

他的双眼不受控制地转动，方向完全相反，看似有两个灵魂在争夺这个身体，两个灵魂对身体的使用意图完全相反。

刷，终于，两颗眼睛统一步调，停住了转动。

一片汗水在剧痛中从他头顶哗啦啦流下，他咬着牙，捂着右手：“杀……杀了他……，只能杀了他。”

本来狂暴的兰芝琦和十徽被这惊悚的一幕惊得浑身冷汗，短暂恢复了理智和冷静，后退一步。

兰芝琦惊惧：“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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