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徽也生出怯意：“你疯了？”

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其实自己也快疯了，对自己的疯狂毫无记忆似的。

卫志辰抬头，这是哀求：“这个空间有神秘的力量会让人失去理智，当理智被粉碎的时候就再也无法拯救，只有杀了他，拜托你们，杀了关士义，他已经疯了。”

柏忆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是的，这里确实有未知的可怕力量，专攻精神，专门粉碎闯入者的精神，如果不保持坚定的意志和理智你们三个也会疯掉。”

这句话说得很艰难，他自己一直在集中注意力保持自己的理智，看着兰芝琦和十徽还有卫志辰：“你们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曾经疯狂过吗？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吗？”

兰芝琦慢慢惊恐，似乎才开始回忆起来：“我……我什么时候居然险些失控了。”

十徽吓得抓住柏忆生：“你是说我刚才一直像个疯婆子一样？”

柏忆生蹲下来，查看卫志辰的手：“关士义干的吗？”

卫志辰因为剧痛保持理智颤抖着，咬牙点头：“拜托你们，杀了他吧，他现在已经彻底疯了，他的信念已经崩碎了。”

说着，更加剧烈颤抖，白着脸：“他一直是个依赖信念为生的人，很久以前信念把他变成一个杀戮机器，而后有个人让他把信念变成自己的武器，而不是让自己成为信念的武器，因为这个人他才有所转变，从一件信念的武器变成一个以信念为武器的人，但几年前苍白死神却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这个人杀了，不知道这几年他怎么撑过来。”

十徽吃惊：“什么？那是什么人？”

柏忆生点头：“之前从没有见过他，也不认识他，但听过他的传闻，他之前确实就是一个只会杀戮的机器，并不能称之为人，能让他由信念的武器变成使用信念为武器的人，这个人对他来说无需置疑是他的唯一。”

信念的武器，有一个最好的例子，就是平雄怪手，那就是一个为了信念而杀的杀戮机器，青叶子也是。

卫志辰面露心酸：“但，翟离星的出现却让他的武器粉碎了，她让他把信念变成武器，现在他连武器都没有了，杀了他吧，如果她还活着她也会杀了他，从始至终他太过于依赖信念，不论是沦为信念的武器，还是依仗信念为武器而活着，他都离不开信念，信念的崩碎让他完美失去了自我，他不用活着了。”

兰芝琦料到那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人了：“爱人吗？”

卫志辰点头：“断血壁垒有一块墓地，当中一块墓碑就是她的。”

是苍白死神杀了她。

卫志辰苦笑的摇头：“以前她是他最重要的人，但苍白死神杀了她，所以苍白死神变成了他最重要的人，苍白死神就是他的执念，因为对苍白死神的憎恨所以他也憎恨翟离星。”

翟离星和苍白死神的共同点是全能型，不净者，关士义失控之后已经分不清这两个人。

“十徽。”柏忆生把卫志辰扶起来，“你把他带回去，叫天机部的人赶快找到打开出口的办法，你们所有人都要立即离开这个空间，这个空间根本就不该被人发现，更加不该被闯入。”

十徽扶起卫志辰，卫志辰疑惑：“但苍白死神却发现并闯入进来了，那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柏忆生说话的时候没有表情，没有做表情的多余的心力，所有心力都用以保持理智：“谁知道呢？所以翟离星才会来这里，一个人为创造出来的全能者不论想要干什么，会受到影响的肯定只有世界，而能阻止他的就只有同样是全能者的翟离星了，但翟离星是天选的，苍白死神是人为的。”

兰芝琦声音哆嗦：“哑巴……。”

柏忆生瞥她一眼：“你也回去，兰芝琦，剩下的交给他，我们不能继续深入了。”

兰芝琦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身边，本体消失在深处。

柏忆生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快走。”

他也慢慢消失在卫志辰和十徽面前。

十徽不安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天际边：“别出事啊。”

扶着卫志辰，身影也抖一抖，消失掉了。

只留下卫志辰不住念叨的声音：“天道予人灵魂智慧，因无知而不知天道，因不知天道而不从天道，因无知故愚昧，愚昧即是拒绝天道，愚昧即是违背天道，与愚昧无须沟通，唯有结果可以让愚昧醒悟，以利剑给予愚昧应得的果，在消散的瞬间醒悟吧，接受天道的凝视吧，从凝视中看见自己的愚昧吧，以天道之名，终结就是开始。”

信念的话语在这个诡异恐怖的空间里孤独地回荡着，听起来不像是卫志辰念的，而是借助卫志辰之口对所有闯入者念的，这是一种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