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其他的村民也如他一样恭恭敬敬地朝银甲小将磕了三个响头。
“恩公,咱们村子虽然穷,但酒水却多得是,今天可一定要一醉方休啊!”
老人的兴致很高,拉着银甲小将的手兴致勃勃地说道。
银甲小将眉头微微一皱连忙道:“不行!咱们不能再留在这里!袁绍军的作风我很清楚,他们在这里吃了亏,一定会带南军来报复的!”
众人闻言一惊,那老人更是一脸焦急地急声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大家赶紧收拾一些随身的物品,然后赶往洛阳。只要进了洛阳相信就安全了。”
说这话时,银甲小将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确定的神色。因为对于袁溯和他的南军,银甲小将也基本上是道听途说,他现在还无法肯定对方就如传言中的那样,治军严谨、爱民如子。不过他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除了南军,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这一村的人。
听到要离开世代居住的家乡,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为难的神情。这也难怪,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银甲小将明白大家对故土难舍的感情,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却不得不离开家乡。
银甲小将有些焦急,不禁劝道:“大家别犹豫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再耽搁下去,那淳于琼说不定就带南军过来了!到时再想离开就来不及了!”
众人闻言一震,长者毅然对众人道:“咱们就听恩公的!大家都赶紧回去收拾随身细软,然后到村中集合。大家一起去洛阳!”
小村顿时忙乱起来,每家每户都是匆匆忙忙收拾行装的身影。
百姓的家当都是自己一点一滴流血流汗积攒下来的。现在突然要离开了,大家恨不得连房子都想背走。不要嘲笑这些小老百姓,这只是他们对故土感情的一种表现,这种感情至少比现在一些无聊人士将感情倾注在阿猫爱狗身上要亲切可爱得多。
村民们在磨磨蹭蹭收拾着自己的物品,银甲小将则心急如焚。时间飞快地流逝,淳于琼的南军随时都可能出现。
终于在一个时辰过后,大家都收拾好了。银甲小将看着面前这些背着大包小包的村民们不禁哭笑不得。他们现在是要逃命,可不是搬家!
“只要留一些随身的衣物和钱财在身上就行了,其它的东西都丢掉吧。咱们是要逃命,而不是搬家!”
银甲小将有些急躁地说道。
郭媚现在的心思全在这个救了他的银甲小将身上。听到对方的话,她想都没想便照做了。其他人见状也都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多余的包裹。
银甲小将带着一百多村民往洛阳急赶。小村离洛阳虽然不远,但也有二十余里的距离,在这段距离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只走出去几里地,一直在注意后方的银甲小将便发现后方的天空突然变得火红火红的。心头不禁一惊,他知道这一定是淳于琼已经带人到了小村,并放火将小村给烧了。
淳于琼在烧了小村后一定会带人来追赶。于是银甲小将连声催促众人加快速度。
百姓们气喘吁吁地赶着路,没命地向洛阳赶着。此种情况之下,大家的身体差异便显现了出来。跑在最前面的是身体强壮的小伙子,落在最后的是老弱妇孺。银甲小将也在最后面,因为他要保护这些人。
郭媚本来很紧张,但一看到身旁不远处那个身影,她便感到心中暖洋洋的。
百姓们虽然拼劲了全力,但普通百姓的速度终究比不上军队。当他们跑到距离洛阳约十里距离时,还是被淳于琼的军队赶上了。
淳于琼的军队这一次来了起码有三千人,团团将银甲小将及村民们围住。
“淳于将军,你身为堂堂将军,竟然要对百姓赶尽杀绝!你于心何忍?”
银甲小将横执长枪喝问道。
淳于琼哈哈大笑起来,很是得意。“这就是你们敢得罪本将军的下场!”
银甲小将皱了皱眉头,“淳于将军,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这些百姓?”
淳于琼闻言,眼珠子一转说道:“要我饶了这些贱民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放下长枪跪下朝本将军求饶,本将军就饶了他们!”
银甲小将面露痛苦之色,他此时的内心正在挣扎着。做为一个武者的尊严不允许他向任何人下跪求饶,但如果要救这些村民就目前来说似乎就只有这一个办法,虽然淳于琼很有可能是在戏耍他,但他似乎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片刻之后,银甲小将的神情突然平静下来。他收回亮银枪平静地注视着淳于琼道:“淳于将军,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说着身体一曲,他竟真的要向淳于琼下跪了。身后的村民见状大惊,几个人连忙上前拉住银甲小将,老人更是悲声道:“恩公,你不能为了我们而作践自己啊!”
“恩公,大不了咱们都死在这!好歹相互做个伴!”
一个年轻人也一脸激愤地说道。
郭媚也来到银甲小将的身旁一脸坚定地注视着他。
银甲小将心中感动,但他有自己的打算。对于他来说,救护百姓是他的责任,他不能为了自己的荣辱而置这些村民的安危于不顾。
银甲小将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个人的荣辱是小。如果能以此救大家的性命,我就是受辱又何妨?”
说完便不顾众人的劝阻朝淳于琼走过去几步。“淳于将军,你不是要我向你跪地求饶吗?我现在就让你如愿以偿!”
目光浩然,语气坦坦荡荡。
在这一刻,淳于琼突然感到了一丝心虚。
就在银甲小将要低下他高傲的头颅之时,就在村民们泪流满面不忍目睹之际,就在淳于琼和他麾下军士得意狂笑之时,骤变突生。
淳于琼麾下的一个士兵有些惊慌地跑到淳于琼面前禀报道:“将军,有一支军队朝咱们过来了!”
淳于琼闻言一愣,随即毫不在意地说道:“想来是哪个诸侯的人马吧,不用去管他。”
“不是!他们,那个,……”
士兵似乎很焦急,半天都没将话说清楚。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微微颤动起来,士兵指着淳于琼身后,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将军,他们过来了!”
淳于琼疑惑地扭过头去。这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无数铁骑正挟无俦气势朝自己一方快速围过来。那些骑兵奔腾如虎,杀伐之气骇人心魄。淳于琼带来的这支军队已经算是袁绍麾下最精锐的军队了,但与对方相比,他们简直就如同绵羊一般。
数万骑兵很快便将淳于琼和他的三千军队团团围住。淳于琼的军队没有反抗,一是因为他们震慑于对方的士气而兴不起反抗之心,二是这支军队所打的旗号显示,他们和对方并不是敌人。
“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是长兄的部下!”
淳于琼急忙扬声道。
不过围着他们的骑兵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淳于琼和他的三千部属。这使得淳于琼他们不禁感到背脊凉飕飕的。
“你们是袁绍的人?在这里干什么?”
片刻之后,一个非常威严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银甲猩红披风的年轻人策马而出,身边还跟着一个光头恐怖的巨汉和数为将军装束的人。
淳于琼连忙滚下马来到那个年轻人面前,神情颇有些谄媚地说道:“不知这位将军是南军中的哪一位?”
“这是我家主公。你还没回答我主的问题,你们在这你干什么?”
年轻人身旁的那个将领扯着惊心动魄的嗓音恶狠狠地说道。
看到那将领的可怕模样,淳于琼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回答道:“我们是长兄的部下,正在追捕叛徒呢。”
淳于琼之所以一再强调他们是袁绍的人,主要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打旗号,其实这也难怪,他们出来是做烧杀抢掠的事,怎么可能还打着旗号呢。
袁溯没有理会淳于琼,而是将目光投到了重围中的那些村民身上。目光很自然地便被最前面的那个身披银甲手持亮银枪的俊逸小将吸引住了。这个人是谁?竟然能帅到这种程度!袁溯不禁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我看这些人都是村民,哪来的叛徒!”
袁溯扭头看向淳于琼,面色不悦地说道。
光头恶汉严颜见状立即翻身下马,抓着淳于琼的脖子一把将淳于琼像提小鸡似的提了起来,瞪着一对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地道:“你竟敢诓骗我家主公!爷爷活撕了你!”
见严颜气势汹汹而来,淳于琼下意识地进行了反抗,但他同严颜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严颜非常随意地就拨开了他的双手,然后迅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严颜抓着淳于琼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中前后使劲地摇着。淳于琼就像只鸭子似的四脚乱蹬着挣扎。
看到这情景,淳于琼的这些手下却不敢有任何反应,只是在那眼睁睁地看着,面露恐惧之色。而那些村民们则一个个全都露出解气的神情。
袁溯并没有立即阻止严颜。等淳于琼被整得七荤八素,面色青紫之后,袁溯才出言道:“好了严颜,把他放下吧!”
第108章赵云
严颜闻言立刻双手一松,然后就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原来是淳于琼的屁股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淳于琼狼狈地坐在地上,身体在前后微微地摇晃着,眼睛似乎也在打着圈,看来他还没回过神来。
袁溯之所以任由严颜如此折腾淳于琼,是因为袁溯觉得这个淳于琼在同他耍枪。这是给他的一个小小教训。
袁溯让臧霸过去将那些村民和那个银甲小将带过来。然后问那个银甲小将道:“你可本是袁绍军中之人?”
银甲小将点了点头,“我原本是淳于琼军中的辕门小将。”
“淳于琼说你是叛徒,这是怎么回事?”
银甲小将刚要回答,恰好清醒过来的淳于琼连忙抢着道:“他打伤了上司,后来又打上了追捕的军士。所以我才亲提南军前来抓他。”
袁溯扭头看了淳于琼一眼,冷笑道:“就为了抓一个人,却带了这许多人马。你还真有本事啊!”
淳于琼顿时脸孔一红。
袁溯回转头对银甲小将道:“我想听你说前因后果。”
“这个,……”
一旁的淳于琼又开始插话,袁溯不禁眉头一皱。严颜见状,当即大手一挥狠狠地扇了淳于琼一个耳光,“主公又没问你,你费什么话!滚一边去!”
说来也奇怪,这淳于琼本来也是自傲之人,但在严颜面前愣是没脾气。被严颜扇了一耳光,淳于琼带着五指印面色青紫相交地退到了一边,没敢再插嘴。
没了淳于琼的干扰,银甲小将原原本本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内容跟袁溯预料的差不多。
袁溯来到淳于琼面前,“如果你是我的部下,我一定会将你就地正法。不过你是长兄的人,我没权利制裁你,你以后好自为之。”
顿了顿,袁溯继续道:“这些村民和这个小将我要带走,你自便吧。”
淳于琼连忙道:“虎贲中郎将要带走这些村民,在下无话可说。但是这个叛徒,他,……”
袁溯眉头一皱,喝道:“滚!”
淳于琼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严颜当即双眼一瞪,捏着拳头吼道:“我家主公叫你滚,你没听到吗!”
淳于琼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没再敢废话了,带着他的人马灰溜溜地离开了。
“多谢将军相救之恩。”
一百多号村民和那个银甲小将一起跪在地上感激道。
袁溯微微一笑,“大家不用多礼,都起来吧,跟我一起进城。”
然后又对那个银甲小将道:“你今后就在我的军中效力吧。你可愿意?”
银甲小将当即又单膝跪了下去,神情有些激动地抱拳道:“若能效力在虎贲中郎将的麾下,那是在下的福气!”
袁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
袁溯顿时愣住了。赵云!我没听错吧!
“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赵云?”
袁溯有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看到袁溯明显吃惊的神情,赵云甚感疑惑:看主公的神情,主公似乎听说过我?但我还未曾有扬名的机会啊!主公是如何听说过我的名字的呢?
“在下正是赵云。主公难道听说过我吗?”
赵云疑惑地问道。
袁溯立刻反应过来,面色平静地信口胡侃道:“我在琢郡时曾听闻有一叫赵云的豪杰好打抱不平,而且武艺高强。刚才听子龙说也叫赵云,难不成子龙就是我在琢郡听闻的那个豪杰?”
赵云露出茫然的神情。他是赵云没错,但他可从没去过琢郡啊!
赵云只怕怎么也不会想到,袁溯实际是在将近两千两后知道他的。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只怕袁溯就是说出来,赵云也无法相信。
袁溯发现赵云在同自己说话时,有一个娇俏的少女一直默默地站在赵云的身后。于是问道;“子龙,你背后的女子可是你的亲人?”
袁溯很好奇,因为在前世之时,他都没有找到过关于赵云夫人的确切记录,此时突然看见赵云身旁跟着一个美少女,怎能不叫袁溯生出好奇来。
“哦,这是郭媚,就是我救下的那个少女。”
赵云在介绍郭媚时,神情很正常,完全没有袁溯期待的那种神情出现,这不禁让袁溯有些失望。
哦靠的!赵云不会真的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是女扮男装的吧?袁溯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于是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赵云来。
虽然赵云的很英俊,但明显没有女子的那种柔美,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喉头上明显有喉结。看来赵云女扮男装的传闻是子虚乌有的。
赵云被袁溯奇怪的目光打量得浑身不自在,他不知道袁溯为何会用这样一种眼光打量自己。好在袁溯的神情很快恢复正常,赵云不禁松了一口气。
“民女郭媚见过将军。”
原来这个被大家唤着郭媚的少女全名是郭媚。郭媚从赵云背后转出来到袁溯跟前款款行了一礼,举止优雅落落大方。这让袁溯不禁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一个小村中的少女竟然能有这样的言谈举止。一旁的赵云也是小吃了一惊,看向郭媚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同了。
袁溯发现这个郭媚即便是在向自己行礼之时,眼光仍然在不时地瞥一旁的赵云。那其中分明蕴含着丝丝情意。向来都是块木头的赵云对此毫无所觉,不过袁溯却注意到了,袁溯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一个想法在心头产生了。
袁溯终于结束了追击返回了洛阳,但却没有任何人出城迎接。因为袁溯在事前没有通知任何人,此时洛阳城中的所有人,包括袁溯麾下的谋臣沮授及二弟文丑都不知道袁溯已经回来了。
在进城门时,守门的南军军士才赫然发现他们的将军及三万铁骑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回来了。守门小将连忙打开城门,同时又派人去通知沮授和文丑。
在收到城门处的消息时,沮授正在焦头烂额地处理有关洛阳豪门士族的事务,文丑则斜靠在榻上抱着个酒坛喝酒。骤闻袁溯已经回来了,两人又惊又喜,连忙放下各自手头的事,带着手下急匆匆地去迎接袁溯。
虎贲中郎将率军回来的消息很快便在洛阳城中传开,闻讯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到后来袁溯所经之处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哇!这就是南军的骑兵啊!真是好威风啊!”
一个围观的高瘦年轻人看着街道上那威风凛凛的骑兵不禁感慨道。
旁边一个胖胖的年轻人闻言,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没见识。”
高瘦年轻人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很是不服气地说道:“我哪里没见识了!你要有见识,我倒想听听!”
胖胖的年轻人下巴一扬道:“你知道南军的骑兵分几种吗?”
这话还真把那个高瘦年轻人给问住了,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胖胖的年轻人更得意了,“告诉你,南军的骑兵分两支。其一是虎贲中郎将招募并、冀、幽三州的汉人组建的骑兵,这支骑兵被称为白虎营,领军将军是颜良,颜良你知道吗,他可是绞黄巾时连斩张角二十一员骁将的那员猛将!”
高瘦青年很吃惊地点了点头,颜良他当然知道,那可是他的偶像啊!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偶像竟然是白虎营骑兵的统兵大将。
“哦,原来颜良将军是虎贲中郎将麾下的骑兵统领啊!对了,南军骑兵不就是白虎营吗?怎么你会说其一呢?难道还有其二?”
高瘦青年很是疑惑地问道。
胖青年翻了翻白眼,“都说你没见识了,你还不服气,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哥哥我告诉你,这来洛阳的骑兵并不是白虎营,你难道没发现这些骑兵的形貌与咱们汉人有那么一点差别吗?”
高瘦青年闻言,立刻仔细地打量起正在街道上行进的骑兵来。“真的呀!是好像同汉人有些不同!”
片刻后,高手青年用吃惊的语气叫道。
“告诉你,这些骑兵不是白虎营骑兵,他们有另外一个名字——苍狼营,是虎贲中郎将平乌丸之后,收乌丸骑兵组建的一支骑兵。就战斗力来说他们是不及白虎营的,不过也在伯仲之间。”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啊?”
高瘦青年看向胖青年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
胖青年非常高深莫测地一笑,却没说什么。于是高瘦青年更感到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了。
不过胖青年身旁一人的话却揭开了所有玄机。“呵呵,你不要被他唬住了!这些东西都是他在茶馆里听来的!”
“哦!”
高瘦青年顿时恍然大悟。闹了半天,这个胖子也是道听途说啊!
胖青年很是懊恼地瞪了那多嘴之人一眼。
“我认为要除掉逆贼董卓救回皇帝,只有南军才有这本事。”
高瘦青年说道。
胖子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没错!南军乃纵横不败之师!也只有他们能做此事!”
就在此时,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突然插话了。只见他冷哼一声,用极度轻蔑的语气说道:“不过是一莽夫罢了!能成什么大事!你们这些市井无知之徒不要在这里妄语!”
这话一出,不仅胖子和高瘦青年听不下去了,周围的许多市井百姓都露出反感的神情。
“你们这些读书人不是常说要知恩图报吗?如果不是南军,你们只怕随时都会被董卓拉出去砍了。怎么!现在获救了,便不念恩人了!简直是猪狗不如!亏你还读了那么多的书!”
胖子很是不屑地反驳道。
儒生被胖子的一番话气得面色通红,但却无从反驳。半天后才憋出一句,“汝子不足与论!”
说着便大袖一挥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兄弟你可真行啊!”
高瘦青年一脸佩服地朝胖青年竖起一根大拇指。
胖子下巴一扬,满脸都是轻蔑之色,“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自以为是自命清高的东西!平时说得比谁都好,一旦要动真格的了却没几个能顶事!呸!什么玩意儿!”
一回到大将军府,袁溯先将赵云介绍给大家认识。等众人相互见过礼之后,袁溯便宣布将赵云任命为校尉。校尉一职属较低级军职,相比其他几将的将军职位要低一些,袁溯之所以只让赵云做一个小小的校尉,完全是因为赵云初来乍到寸功未立,如果一来就认命到高位,只怕难以服众。不过虽然只是校尉,但却比赵云之前所担任的辕门小将之职要高得多了。
对于这个认命,赵云自己完全没想到。按照他的想法,他毫无名气,怎么可能一来就担任校尉一职。
“主公,云未立寸功,怎可担任校尉一职!”
赵云出列跪在下首道。赵云对于这个认命有些惶恐,但同时他的心中又升起浓浓的感激。毕竟袁溯是第一个对他另眼相看的人。
袁溯微微一笑。这赵云的为人果然是谨慎小心而又谦虚得过分。
“子龙,我既然任命你为校尉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刚才说你寸功未立,这话可说错了!你不惜牺牲自己而拯救那些村民,何为寸功未立?此功虽说不上惊天动地,但因此封你为校尉却绰绰有余!”
赵云心中感动,于是恭恭敬敬地道:“谢主公!”
赵云一退到文丑身旁,文丑便大力地拍了一下赵云的肩膀,“好小子!我听恶来(恶来本来应该是曹操给严颜起的别号,现在变成袁溯将这个称号安在严颜的身上了。自从袁溯给严颜起了这个称号后,大家都以此称呼严颜,因为这个称号很能反应严颜的特点)说了你的事,真是好样的!今后跟着俺,谁敢祸害百姓就撕了他!”
文丑的言语行为虽然粗鲁,但赵云却感到心暖暖的,他有一种找到了归宿的感觉。
“公与先生(沮授)这段时间,洛阳可发生了什么事?”
赵云退下后,袁溯问沮授。
沮授立刻坐直身子抱拳一礼,然后回答道:“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
沮授露出苦恼的神情。
袁溯眉头微微一皱,“只是什么?”
“主公,洛阳的平民百姓对咱们是非常欢迎的,但各士族及大世家对咱们似乎并不怎么友善!而且他们还和被主公救回的许多老臣联合起来不停地要求咱们率军继续西进,攻击函谷关!听那口气,好像没救回皇帝擒下董卓全是咱们南军的罪过,简直岂有此理!更让人气氛的是,居然还有人要求咱们交出军权,说什么洛阳应该由他们那些中央重臣来管理,我们是外人不适合管理洛阳!”
文丑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一对环眼大声道;“公与,这些事你怎么没对我说过?要是你早告诉俺,俺早把那些混蛋揍成猪头了!”
“就你这副冲动的脾气,公与敢早告诉你吗?坐下!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袁溯瞪了文丑一眼轻喝道。
在文丑发怒的时候,任何人都没办法劝阻,唯独只有袁溯的话,他不敢不听。
文丑一屁股坐了下去,虽然没再做声了,但却在那噗噗地喘着粗气。也难怪文丑如此气愤,连袁溯都恼怒不已,更何况一向脾气火爆的文丑了。
骤然听到沮授的报告,袁溯很是吃了一惊,同时又非常愤怒。他完全没想到这些保守势力竟然会做出这种过河拆桥杀鸡取卵的事情,至少他没有想到保守势力会这么快表现出他们的本来面目。袁溯本来以为大部分人会看在袁溯率军拯救他们的份上支持他,却不想他们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竟然可以无耻到如此程度!
难怪曹操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很快便对朝臣进行了大清洗!这些朝臣真是让人恨得想宰了他们。
“那些同我们做对的都是些什么人?”
袁溯缓缓地问道。说这话时,袁溯的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道寒光。
沮授心头一惊,连忙朝袁溯道:“主公。不可鲁莽啊!”
袁溯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只是想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是。他们是以王允为代表的朝臣和以河东卫家为代表的世家。特别是这个卫家,他们在民间和朝堂都有很强的影响力,他们同我们做对对我们控制洛阳极其不利!”
“王允、卫家?呵呵,有意思。看来是看到咱们和善,便都跳腾起来了。”
袁溯冷笑道,然后就沉默起来。堂下众人都紧张地注视着袁溯,特别是沮授,他生怕袁溯一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