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六十八、舌战群儒  袁术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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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一名体态诱人至极、姿容美得让人窘息的女子被带到俞涉面前。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寂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那名绝美的女子身上。

王允虽然能时常见到貂蝉,但仍被吸引住了,一时间竟忘记了挣扎。

俞涉向来粗豪,对男女之事没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他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鲁男子。但此时,面对这倾国倾城的美色也不禁失神了片刻。

俞涉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貂蝉几眼,然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长得真好看!配的上我家主公!”

貂蝉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位将军是为何而来的了,她不禁有些羞涩地垂下臻首,就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又让在场所有男人的心猛地一跳。

王允终于回过神来了,然后开始更剧烈地挣扎,同时嘴里又开始大骂起来。

貂蝉从来没见过义父这样一副情景,不禁露出一脸错愕的神情。那样一副美人小惊的神态又是一副风情迥异的美景。

俞涉本来有话要问貂蝉,但王允闹腾的厉害让他不胜其烦,于是俞涉左手扣住王允,右手曲指在王允的脑门上敲了一记。正闹得欢的王允顿时安静下来。苍蝇终于死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貂蝉见状顿时一惊,连忙急声问道:“将军,你把我义父怎么了?”

俞涉裂了裂嘴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让他安静一会儿。”

俞涉将昏迷过去的王允递给王府的下人,然后对貂蝉道:“貂蝉姑娘你不用害怕!咱们南军可不会干强买强卖的是!”

身后的小队长听到这话,顿时有一种晕倒的冲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俞涉没有注意到小队长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道;“貂蝉姑娘你如果愿意跟咱们主公,现在就跟我们走。如果不愿意,就当我们没来过。”

貂蝉绝色的娇颜上浮现出一丝喜色,但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双眸不经意间瞟向了正昏迷的王允。

貂蝉非常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貂蝉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终于朝俞涉微微地点了点头,俏脸儿已经绯红了。

俞涉见状很没型地哈哈大笑起来,真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一旁的小队长不禁松了口气,终于没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小队长可没俞涉那么高兴,他感到此事很荒唐,还不知道主公会不会发火呢?

在东汉末年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消遣的活动,实在无聊的袁溯在经过大将军府院后的小湖时,突然灵机一动,于是立刻命人去采购麻线,又命人到铁匠铺去打制小铁勾,再派出几个人到洛阳城中去寻找竹竿。

袁溯他究竟想干什么呢?其实也没什么,他就是想做一根钓竿。无聊的时候钓钓鱼倒是一件不错的消遣活动。

袁溯在湖边蹲了下去,开始刨地皮寻找蚯蚓。周围的亲兵不明所以,见袁溯这样一种毫无形象的行为顿时个个目瞪口呆起来。

袁溯没有注意到亲兵们的表情,他正蹲在地上刨得欢呢!恍惚间,袁溯感到自己回到了前世,回到了学生时代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袁溯自然而然地吹起了轻快地口哨,在这一刻,袁溯身上的威严气势消失不见了,亲兵们从袁溯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纯真。

亲兵们的表情很惊讶,他们做梦也无法想象,他们的主公竟然会有如此纯真的一面。

袁溯刨了好一会儿地皮终于逮到一条肥大的蚯蚓,惊喜的神情顿时出现在脸上。可是问题来了,他没有东西装蚯蚓啊!

“去一个人,找个陶罐过来。”

袁溯对不远处的亲兵道。这时,威严的气势自然而然地又散发了出来。

亲兵吃了一惊,随即连忙应诺去找陶罐去了。

正当袁溯兴致勃勃抄蚯蚓们的家时,一个亲兵跑来禀报说,俞涉回来了。这名亲兵的神情很奇怪,似乎欲言又止。

袁溯微皱眉头,“有什么事?不要吞吞吐吐的。”

这名亲兵立刻回禀道:“主公,俞涉将军带了一个姑娘回来。”

袁溯的眉头紧了紧,“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那个姑娘是俞涉将军给主公提的亲。”

说这话时,这名亲兵的神情很有些奇怪。

听到这话,袁溯差点栽倒,“什么?你说俞涉给我提了个亲?”

袁溯分外惊诧,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亲兵点了点头。

“我靠!”

袁溯不禁爆出一句出口。这俞涉究竟在搞什么鬼!

“走,去看看。”

袁溯连忙往大厅走去。临走时,还不忘交待一名亲兵将那个装蚯蚓的陶罐捡好。

来到大厅时,将领俞涉正一脸开心地站在堂下中央,不过他身边的那名小队长跟他的表情却完全相反,此时那名小队长正一脸忐忑不安。

见袁溯来了,俞涉和那名小队长连忙单膝下跪行礼道:“主公。”

袁溯让两人站起来。看着俞涉那开心的神情,袁溯顿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听说你给我说了一房亲事。你还真涨本事了,都会说亲了!”

袁溯虽然是微笑着说道,但却无法掩饰住语气中的怒意。

脑中只有一根筋的俞涉没听出袁溯的语气,他还以为袁溯是在夸他呢,顿时大嘴一裂,笑得更开心了。不过他旁边的小队长却听了出来,顿时脸色一变跪了下去,请罪道;“属下擅自妄为,请主公责罚!”

俞涉疑惑地看了小队长一眼,他显然没弄明白他的这个部下干嘛吓成这样?

看到俞涉一脸茫然的神情,袁溯不禁摇了摇头:这个俞涉还真是!唉!真是不知说他什么好!

这一刻,袁溯的怒火已经全消了。他刚才之所以会生气,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不喜欢有人来替他做主。但俞涉显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袁溯的忠心。

袁溯来到俞涉面前,仰头看着俞涉道:“,你知道提亲并不是你这种做法吗?”

俞涉茫然地摇了摇头,嗡声嗡气地说道:“提亲不就是替主公将女人带回来吗!”

袁溯摇了摇头,“提亲是……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对了,你没有强迫人家吧?”

俞涉立刻拍着胸脯道:“主公放心,我怎么会违反军法呢!”

袁溯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那姑娘是哪家的?”

俞涉露出奇怪的神情,他不明白主公为什么还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那不就是主公的心上人,王允家的貂蝉吗!”

俞涉很理所当然地说道。

听到这话,袁溯差一点又当场栽倒。

“你说什么?你把貂蝉给我弄来了?”

袁溯一脸震惊地叫道。

俞涉被袁溯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

我靠!有没有搞错!那个在前世接连害死了董卓和颜良的妖精我可无福消受!

袁溯背着手在大厅来回踱着步,眉头紧皱很是苦恼的样子。根据前世的经验,袁溯很怀疑貂蝉来到自己身旁是不是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要带走貂蝉,王允是什么态度?”

袁溯突然问道。他之所以会有此一问,是想据此推测这件事中是否有什么阴谋。如果王允很主动很高兴地将貂蝉送过来,那么这里面就一定有问题。

“王允的态度?”

俞涉立刻露出很生气的神情,“那个老头非常让人讨厌!我去替主公接貂蝉,关他什么事!他竟然从头到尾一直大骂不休,真是可恶!最后,我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你杀了他?”

“没有。我当时是想杀了他!可是胡乱杀人是犯军纪的,我不敢做,所以就把他打昏了。”

袁溯不禁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个狂暴的家伙会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

听完俞涉的叙述,袁溯更疑惑了。这其中似乎并没有什么阴谋,但是自己从没跟貂蝉见过面,貂蝉怎么会同意跟自己呢?其实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是不奇怪的,一个女子想在这乱世很好地生活,就必须跟一个实力强大的男人,至于才貌、感情这些东西则都是次要的。像蔡文姬那样追求的人毕竟是极少数。当然貂蝉也不是一个庸俗的女人,她之所以会如此选择,主要是因为袁溯是第一个让她心颤的男人。当日袁溯在马车外的那番言语一直萦绕在貂蝉心头,那种大男子似的豪情让貂蝉的内心震颤不已。

不过,此时的袁溯还不知道这些。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懒得去想了。他打算等晚上沮授回来后,同沮授商量商量。

“这件事暂时就这样吧。不过,你怎么会认为我喜欢的人是貂蝉呢?”

袁溯很好奇地问道。对于俞涉的为人,袁溯是知道的。俞涉虽然粗豪脑中缺根筋,但对袁溯却是绝对的忠诚,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做这样一件事。

“这不是主公你自己说的吗?”

俞涉很奇怪地回答道。

袁溯顿时一愣,“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的?”

于是俞涉便将那日袁溯情不自禁地哼歌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给说了一遍。

袁溯顿时无话可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的原因。袁溯不禁有些自嘲地在心中感慨道:看来做主公不仅不能乱讲话,也不能乱唱歌,这不,唱出事情来了!

当天晚上,沮授及众将一从外面回来便一个个一脸笑意地向袁溯道喜。不过那笑容之中,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袁溯也哈哈大笑起来,当即命人送上酒肉,半正经半不正经地开起喜宴来。

开过一通玩笑后,袁溯面色一整问沮授:“这件事,公与先生怎么看?我是否应该将貂蝉送回去?”

沮授思忖片刻后,朝袁溯抱拳回答道:“就目前来看,王允使诈的可能性不大。何况就算是王允欲使美人计,以主公的雄才大略,难道还惧他不成!”

沮授的话顿时使袁溯的心头升起一片豪情。“说的好!就算是美人计又如何!我袁溯又不是夫差!”

沮授赞赏地看了袁溯一眼,然后继续道:“至于是否将貂蝉送还,我认为不必。虽然貂蝉姑娘是俞涉将军自作主张接来的,但外人却会认为这是主公的主意。如果我们将貂蝉姑娘送还势必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问题。”

说着,沮授还一脸笑意地看了俞涉一眼。

众将也都是一脸笑意,文丑更是咧着嘴使劲地拍了拍俞涉的肩膀。而俞涉此时则耸拉着脑袋,显得格外郁闷。

袁溯思考片刻,觉得沮授所言在理,于是决定将貂蝉留下来做一房妾室。说实话,袁溯其实也蛮希望能将貂蝉留下来,毕竟在四大美女中有闭月之称的貂蝉还是蛮让人期待的。

在做了这个决定后,袁溯突然想起了俞萌萌。也许是曾经做为现代人的原因,袁溯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袁溯是喜欢俞萌萌的,但现在他却莫名其妙的先收了貂蝉,他感到好像是自己红杏出墙了。袁溯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貂蝉来到大将军府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内等候着。貂蝉的神情既羞且喜,她觉得自己能跟袁溯是一份难得的福气。貂蝉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柔弱的女子,她希望能有一个强大的男人来保护自己,而那天袁溯的表现正好触动了貂蝉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

貂蝉既憧憬又羞怯地等待着,但一直到深夜,袁溯依旧没有出现。其间只有两个二八少女来过,那是袁溯送给貂蝉做婢女的。

貂蝉不禁心中忐忑起来,于是问身边的婢女,“将军为何这么晚了还没来?”

“回小姐的话,主公好像有急事在同众将军们商议。”

婢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貂蝉点了点头,微皱的秀眉渐渐舒展开来。

袁溯同众将商量事情直到很晚才结束。

众将退下后,袁溯发了一会儿呆,有一件事情让他为难了。天色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但袁溯他该睡哪呢?是回自己房间还是去貂蝉那?一想到貂蝉正在卧房内等着自己,袁溯就激动得心脏砰砰直跳。貂蝉啊!那可是有闭月之称的绝色美女!虽然袁溯还没见过貂蝉,但光这名头就足以让袁溯激动得难以自持了。

袁溯很想去貂蝉那,但每当袁溯想要付诸实施的时候,一个娇俏的身影便会出现在脑海之中。那巧笑倩兮并带点刁蛮的美丽少女正是俞涉的妹妹俞萌萌。一想到她,袁溯就不禁感到一丝愧疚。

犹犹豫豫了好半晌,袁溯最后悻悻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离袁溯房间隔一个跨院的一座小院内,美绝人寰的貂蝉看着已经深沉的夜色微皱眉头。

‘看来今晚将军是不会来了!’貂蝉不禁感到一些失望,同时又不禁松了口气。

袁溯将王允的义女貂蝉收入房中的消息很快便在洛阳城中传开了。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却闹得沸沸扬扬。究其原因,主要是貂蝉在洛阳素有绝色之名,暗中爱慕貂蝉的名流士子不知凡几,同时袁溯此时的身份非常敏感。

有传言说,袁溯垂涎貂蝉的美色,于是派亲信将军带人到王允家将貂蝉给强行带走了,王允因为不屈暴力还被打伤了。这个版本的说法在士族之间很流行。每当说到这个事情之时,这些士子们都会扼腕叹息,并私下里对袁溯声讨一番。由于这件事的影响,袁溯在士族中的名声更差了。

与这个版本的说法相反,还有一个版本的说法在洛阳流行。在这个版本中,袁溯和貂蝉俨然成为了情投意合的情侣,但王允却从中作梗,袁溯在多次请求无效后,一气之下便不管王允的态度派亲信大将到王允府上提亲。这个版本的说法在平民市井中非常流行,人们都觉得这个虎贲中郎将袁溯真是真性情的男子汉。与在士林中的形象受损相反,袁溯在平民心中的形象不仅没有受损,反而提高不少。

总之,这次关于貂蝉的突发事件反响是极大的。做为主要当事人的袁溯在这件事情上有得有失。

在洛阳城的东北方有一个不大的湖泊。这湖泊虽然不大,但却风景如画。湖水清澈波光粼粼,一圈杨柳将湖泊环抱。轻风拂来,杨柳随风轻摆,为这美丽的景色更添了许多情趣。

这是洛阳城有名的一处景致,因为其风光典雅柔和,所以最得士子名媛们的喜爱。

伴随着这美丽的风光,还有一道人为的风景。在斑驳光影的杨柳下,一对对的才子佳人与与这旖旎风光相得益彰。

在一对对的才子佳人中,最引人注意的要数河东卫家的公子卫仲道和素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的蔡文姬。

这天,卫仲道和蔡文姬像往常一样在湖边杨柳下漫步。但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和谐。

“哼!那袁溯真是豺狼心性!竟然在洛阳公然强抢朝廷大臣的义女!”

卫仲道很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一旁的蔡琰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仲道,凡事未得亲眼相见不要轻易下结论。我怎么听说是袁溯同貂蝉情投意合,反而是王司徒从中作梗呢!”

一听到蔡琰替袁溯说好话,卫仲道的心头顿时升起一股醋意。卫仲道停下脚步,语气非常不悦地说道:“文姬,你为何要为此等奸佞说话?袁溯的做为已经在士林中传开了,难道还有假吗?像此种奸佞粗暴之辈,我真不明白文姬你为何还要邀请他参加诗会!”

蔡琰是那种外柔内刚有主见的女子,也许是受父亲做学严谨的影响,她最看不得的就是那种没有任何根据就凭空臆测的言行。蔡文姬严肃地看着卫仲道,“仲道,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下,不要说这种有损他人名声的话。关于袁溯和貂蝉这件事,现在洛阳城内的传言很多,究竟何者为真,你凭什么分辩?”

卫仲道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较劲下去。

“好了好了,咱们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应该好好的享受这里的风光。”

可是蔡文姬已经没心情再逛下去了,她面色冷淡地对卫仲道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你自个逛吧。”

说着,便不再理会卫仲道转身离开了。正在不远处跟着的贴身婢女玉儿连忙迎了上来。

看着蔡文姬骄傲离开的背影,卫仲道的脸色非常难看。

第120章洛阳诗会

卫仲道打小就跟蔡文姬认识。随着蔡文姬一天天长大,出落得越来越美丽,卫仲道渐渐地对蔡文姬生出爱慕之情。令卫仲道开心的是,蔡文姬对任何青年男子都不假辞色,唯独对他时常有说有笑。

卫仲道不放过任何机会对蔡文姬献殷勤,并凭借自己的才学,蔡文姬和他越来越亲近了。对此,卫仲道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对两人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然而这一切在蔡邕一家被南军救回后似乎出现了变化。敏感的卫仲道感觉到,蔡文姬似乎同自己疏远了很多,而且不经意间时常拿自己同那个虎贲中郎将袁溯比较。这让卫仲道非常不爽。卫仲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卫仲道时常说袁溯的坏话,那副表现就像一个吃醋的女子一般,毫无男子气概。每当蔡文姬看到卫仲道这副言行就非常恼火,她希望卫仲道能够大气豪迈一些,说得更通俗一点就是她希望卫仲道表现的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就像虎贲中郎将那样。

每当两人谈起虎贲中郎将袁溯,就会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每次过后,卫仲道对袁溯的恨意便增加一分,时至今日,卫仲道对袁溯已经可以用恨之入骨来形容了。

蔡文姬坐在回家的马车上,脸色有些难看。一旁的玉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又和卫公子吵架了?”

一听到卫仲道的名字,蔡文姬不禁皱起秀眉,“小玉,你说仲道他为什么就没有虎贲中郎将那样一种气概?”

语气之中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玉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道:“卫公子打小就锦衣玉食,做什么都有下人服侍,而且卫公子只喜欢诗词歌赋。想来就是因为这些原因,让卫公子的性格比较柔弱吧。”

蔡文姬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唉!仲道虽然文章锦绣,但却少了一份男子气概。而虎贲中郎将可谓豪气冲天,但却不知道他的文才如何!”

看到蔡文姬流露出一副苦恼的神色,玉儿不禁抿嘴一笑道;“咱们小姐是天下第一才女,可谓才色双绝,所以呢能配上咱们小姐的也不必须是文武双全才行!卫公子虽然样貌俊俏文采风流,可是大柔弱了!虎贲中郎将虽然豪气万丈,但其他方面却不得而知。真是好难选择哦!”

蔡文姬顿时俏脸一红,瞪了小雨一眼,轻叱道:“臭丫头,乱说什么!”

小玉吐了吐舌头,连忙做温顺状。

蔡文姬虽然如此说,但内心的真实想法却和小玉说的差不多。

蔡文姬虽然对卫仲道不错,但还谈不上喜欢。对袁溯,她则是非常好奇。就目前来说,卫仲道和袁溯在蔡文姬的心中,分量差不多,而卫仲道的分量其实还要稍重一些。

本来蔡文姬对武人是不屑一顾的,但这些天的经历使她的这种看法改变了。她突然发现,这些她过去鄙视的武人有一种让人心颤的气概。

蔡文姬对未来是有憧憬的,她希望她的未来夫婿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十八路诸侯进入洛阳,对于洛阳这一大块肥肉该如何处置是一个大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诸侯们决定召开诸侯大会,时间定在十天之后,地点在城外。

在诸侯大会召开之前,由蔡文姬一手促成的洛阳诗会先一步在蔡家后院开始了。

蔡文姬凭借自己和父亲的名头邀请四海才子前来赴会。虽然时局还不是很稳定,但著名的才子仍来了超过一半。一时间,蔡府门外人来如织,纶巾云集。这许多才子聚集一堂,真可谓难得的盛事。

卫仲道以主人的身份接待来自各方的才子,每一个人对卫仲道很可气。毕竟卫大才子的名气可不是做假的。

时间将近中午,可有一个人居然还没来,这个人就是被蔡文姬特别邀请的惟一一个非才子的人物——虎贲中郎将袁溯。

蔡文姬不禁有些心焦,他担心袁溯因为忙于事务而不能来了。如果是那样,蔡文姬将非常失望,因为蔡文姬非常希望能亲眼看一看袁溯的才学如何。

正当蔡文姬翘首期盼之时,卫仲道则和一帮交好的朋友在一处角落里嘀咕着什么。

“仲道兄放心!一个武夫竟然敢来参加诗会,咱们一定会让这个家伙羞愧得无地自容!”

一个身着白衣儒衫,面目英俊但却一脸傲气的年轻人狠狠地说道。

卫仲道闻言一喜,立刻朝那个年轻人抱拳道:“张兄大才,定能好好教训那武夫!”

一个身着青衣儒衫的年轻人正好从旁经过,听到了卫仲道等人的言语,不禁眉头一皱露出厌恶的神情。

“我等是读书人,怎可背地里商量这种事情?”

青衣年轻人一脸严肃地喝道。

卫仲道众人闻言面色一变,那白衣儒士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青衣儒士立刻回礼道:“在下临淮鲁肃。”

听到这名字,白衣儒士立刻露出轻视的神情,“原来是临淮鲁公子,久仰久仰。刚才听到鲁公子所言,不知何出此言?”

说了一番不淡不咸的客套话,但儒生却并未介绍自己,这是明显轻视对方的表现。

鲁肃当然能看出了对方的轻视之意,但他并不在意。鲁肃不卑不亢地朝那儒生抱拳一礼,然后道:“以己之长欺人之短乃小人所为。诸位都是饱读诗书才学过人之辈,怎可做出如此有失风度的行为?如果虎贲中郎将要同诸位比试武艺,诸位将作何感想?”

说到口才,在场的众人都不比鲁肃差,但鲁肃这番话切中要害合情合理,包括那儒生和卫仲道在内的这些个士族儒生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还是那儒生最先反应过来,“哼!鲁肃你这么为袁溯说好话,袁溯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这儒生没有在鲁肃说的问题上继续下去,而是枪口一转质疑起鲁肃的品格来。用污蔑他人的手段来转移视线,儒生这一招用的相当卑劣。

儒生的话一出口,他身后的一帮子跟着起哄。人人都指着鲁肃的鼻子骂他袁溯的走狗。

鲁肃微皱眉头,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素有才子之名的士族子弟怎么一个个表现得如此卑鄙。

面对众人的叫骂,鲁肃一个人根本无法招架。现场全都是这些士族才子的声讨声。

这里混乱喧嚣的情况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人们纷纷围观过来。

在场面上鲁肃虽然处于绝对劣势,但鲁肃夷然不惧,依旧条理分明地反驳着以儒生为首的这十几个士族儒生。

周围的人静静地看着,很快明白了前因后果。于是现场顿时分作两派,一派支持儒生,另一派则支持鲁肃。支持儒生的基本上是士族子弟,而站在鲁肃一方的则几乎全是寒门才子。

本来只是鲁肃同儒生等少数几个人的争论,现在已经升级为所有儒生都参与的大论战。

争论的问题终于从相互人身攻击中摆脱出来,上升到国家大事的高层次。不过争论的话题却仍然围绕着袁溯这个焦点人物。

“袁溯身为朝廷大将,手握数十万精锐,进入洛阳后便不思进取,置陛下安危于不顾。请问这是为臣之道吗?”

儒生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如果这话问其他的人,或者对方会无话可说。但他问的是鲁肃,鲁肃这个人其实并不把此时的汉庭放在心上,而且他还拥有这个时代少有的战略智慧。儒生问鲁肃这番话,无异于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鲁肃轻轻一笑道:“虎贲中郎将是朝廷大将不假,目前在洛阳的军队有二十万也不假,但这二十万南军中却有十万是不久前归附虎贲中郎将的原董卓军。先不论这支军队的实力如何,单就这支军队的成分来说,短时间内攻击董卓是不合适的,而且是非常冒险的。你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吗?”

儒生哪里懂得这些。他学的是诗词歌赋,擅长的是前月下吟诗作对。让他思考军事方面的问题真是太难为他了。

儒生虽然不懂军事问题,但气势依旧不减。只见他依旧高昂着头用非常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董卓新败,麾下军队损失惨重,此时乘势出击岂有不胜的道理!”

“你知道董卓在陕西的实力吗?你知道函谷之险吗?你知道羌人同董卓的关系吗?”

鲁肃一连问了三个个问题。

儒生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但他却道:“这些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袁溯有心,就一定能攻克函谷关!到时陕西忠义之士必将群起响应!大汉一定会像光武之时一样获得中兴!”

儒生这番空浮但却激昂的言语顿时赢得满堂喝彩。不仅是士族儒生,就连寒门才子中也有很多在为他喝彩。

鲁肃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感到非常辛苦,同这些不懂军事战略的人讨论军事战略问题真是累人!

鲁肃真不想同这些白痴再讨论下去了,但此时的情况却使他不得不继续,“董卓在陕西根基很深,随便就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二十万南军,再加上他同羌人的关系,董卓至少可以有三十万军队守陕西。而函谷关乃天下险关,当年秦国就是据此才得以对抗东方六国。董卓将重兵集结于函谷关上,虎贲中郎将他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就凭借手上的二十万军队打破函谷关!况且这二十万军队中还有十万是没有什么攻城能力的骑兵。”

鲁肃一番细致的分析让所有人露出思考的神情,许多人不禁微微地点着头,其中还有不少是士族儒生。

儒生已经无话可说了,在对方细致分析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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