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秦歌,你别这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相信我!我们不能就这样崩溃了,还有咱妈!我们还有妈,以后咱妈的幸福日子还要靠咱俩呢,不是吗?你不能这样只顾自己,知不知道?”
秦歌和秦鹏差两岁,从小打到大,感情也是最好的。除了爷爷过世的时候,秦歌嘶吼着晕了过去吓坏了所有人。秦鹏从来没见过哭成这个样子的秦歌,看着她就好像是看到此刻也想要大哭的自己,可是他不能,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不能哭,更不能撑不住。
秦歌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直起身体看着极力忍住眼泪的秦鹏,绷直的唇线死撑着最后的男人颜面,“秦鹏,你不想哭吗?”
或许这就是手足天性,只是看着彼此就知道对方的感受。秦鹏一下子落下泪来,“姐,我们以后就没有爸了,以后都没有了。”
“是的,以后都没有了......”
秦鹏不同于秦歌,及时的把情绪收了回来。只几分钟,就抹干了眼泪,拍拍秦歌的肩膀,“秦歌,以后就只有咱妈和我们两个人了,我俩一定要好好的才行。”
“你俩......还好吗?”
白琳掀开帘子进来,看看秦歌和秦鹏两人,秦歌还是跪着的姿势,来不及擦掉眼泪,低下头去拿了一张烧纸放进火盆。秦鹏则是歪过头清了一下嗓子,站起身来扭过头看看白琳,“我们没事,你给小鱼姥姥打个电话,问问小鱼怎么样。”然后看一眼秦歌,“让她自己在这坐一会儿吧,我去看看咱妈。”
说完,秦鹏抬脚走了出去。白琳看看秦歌又看看一侧够烧的烧纸,和暂时不用添油的长明灯,没说什么转身也走了出去,给小鱼姥姥打电话问被送到姥姥家的女儿的情况。
秦歌看着眼前的冰棺,也不再流眼泪了,只盯着那盏长明灯闪闪烁烁的发呆。
老秦的葬礼并没有按照农村的旧习俗,按照秦母的意思过了头七就入土安葬。一来选定的日子对儿女没有什么妨碍,二来也不耽搁秦鹏、秦歌很长时间。秦母说,死了的人照顾到就成,活着的人还是要过日子的。
接下来秦歌就像是个被人牵着的木偶一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跟着已经嫁人的秦牧、秦恬,按照安排好的角色做安排好的一切事。看着不大的院子里搭起白色的灵棚,各色花圈也都逐渐摆在了院子里,摆着半生的鸡鸭鱼肉各色蔬菜的供桌也放到了灵棚里,正对院门的灵棚内侧的那幢扎纸小楼里放着让人p过的老秦的意象,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在场的所有近亲身穿样式略有不同的孝服,进行着一场对他的告别。
坐在棺椁旁的秦歌透过竹帘细细的缝隙看着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按照安排的角色参与着这一场以后不会再见的离别。他们各自忙着手中的活计,偶尔也会停下来抽上一根烟、说上几句话,说到高兴处也会偶尔笑上几声。有的时候主管事儿的那位婶婶发现了,还会上前去说几句,笑的人立马敛了神色。不过管事儿的婶婶也有不灵的时候,上前制止被逗的也会忍不住掩面笑上几下,再骂上逗她的人几句,转身离开去忙别的事。
秦母心疼秦歌,再加上秦歌一直上学在外很多亲戚朋友都不认识。给秦歌安排的活计很少,大多的时候就是坐在棺椁旁边,照看着长明灯确保不灭,时不时烧一些纸钱,对并不多的来客点头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