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小城,广大地方普遍下雨。
自从打消了寻找郭在容的念头,吴亦同的假期就还有两天,他想尽快投入工作去忘掉一些事情。
这两天雨里,让外头湿漉漉的。
平时为公事可谓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两天假期,嘿嘿嘿,他索性回家玩宅。
反正自从知道郭在容嫁了人,心情就够他烦的了,需要静一静。
母亲雨天停掉了地里农活,回家见父亲有大把的衣服需要她换洗,立刻火冒三丈。
(吴嘉布,你不要像个小孩行不行?)
(怎么嘛,女人洗衣服天经地义!)
(你看你衣服多脏呀,人家干活戴手套戴袖套戴围裙的,你倒好,连袖口都不挽就去戳泥巴里,好好一件衣服穿一天就要换掉。)
(这,这,脏了就换了嘛!)
(你故意弄脏的是不是,洗衣服不用成本吗,洗衣粉不用钱吗,你来洗洗看,一件衣服下雨晾好多天都不干你不知道吗?)
(不干就不干嘛!)父亲一副心不在焉。
(你故意刁难我对不对?!)…
转眼,吴嘉布被他的老婆罗小菇用打衣棍赶出了家门。吴嘉布一副返老还童的顺道跑出去玩了,连亦同开回来的车子就停在他旁边他都留意不了…
吴亦同原本失落,见到父母吵架,心情更是掺杂,爱情是为了什么,美好到底存不存在,父母并没有好的榜样。
罗小菇见宝贝儿子回家,刚好有两斤芝麻防耗子防得没处安放,就打算做芝麻糕。
以前做这些副食亦同可高兴了,不停缠着吃,什么糍粑啦,卷粉啦,米饼啦天天缠着做。要是不答应,他就把米粒简单倒进石磨里,然后费劲的拉磨以为这样石磨就可以粗暴的蹦出好吃的东西。
后来才大了,或许是体会到了大人的辛苦,他就不缠着吃了,自己也不觉间惰意渐生,好多年都没做副食吃了。这两斤芝麻做出糕点的分量,让她不禁感慨良多。原本做这些吃的也有让儿子压压惊的意思,可一下子做这么多,亦同该不会觉得这是最后一顿的散伙饭吧?唉,也怪自己惰意渐生,不知下一趟副食的节点在哪里,干脆一倒而光…
父亲从村委会堂吹牛回来,见两斤芝麻都下了糕,问老伴打算拿芝麻糕去卖还是咋地,母亲说她喜欢咋地咋地!
父亲沉不住气,(老伴这段时间你可爱顶嘴了啊!)
母亲不甘示弱(顶嘴又咋地,你一大早到现在都在会堂吹牛,我看啊!这个家你都不用回来了!)
(我回来又咋地,一个家里,丈夫是最大你懂不?)
(我不懂!你有山那么大吗,有海那么大吗,有天那么大吗,可大又有什么用,不种庄稼你照样没饭吃!一个男人天天回家摆大架子,我就不懂了!)
(你不懂,那我明天就不回来了,到时地要耙,水要灌我看你咋弄地。)
(哟,要算地头的付出,十棒玉米你顶多只能分到一棒!)
(这么少?)
(少了?还多了!是谁去收玉米了还花心思抓虫子,吹牛,斗蟋蟀,挑一担玉米没上垄就抽了半包烟,一说慢就怪扁担不好使,筐子太重鞋不合脚路不好走…懒成那样还理直气壮了?)
(你…)
吴亦同怕被掀了老底的父亲因气不过跟母亲大打出手,他耷拉着短裤,一个弹跳而起,准备出去阻拦,可是刚来到门旁,门外却安静了。
这对老夫妻之间想必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因为生有吴亦同,叫他们离婚又不离,就那么无限循环的吵着。
吴嘉布听到儿子房间好像有声音,心生疑惑,这不过年不过节不月末的,他有空回来?
听到父亲走近,吴亦同赶紧上床装睡。
推开门,见床单鼓鼓的,吴嘉布还是更进一步。掀开布头,果然是大宝贝儿子,他弯曲虾睡,似乎哪儿不舒服,可一想大宝贝儿子极少生病,他就去除挂虑。他坐上床头,习惯的抽出一支烟,刚点燃,想到儿子怕烟,随及摁灭,怕影响儿子睡觉,他干脆惴惴离去。
刚出儿子的房间,见爱人的双眼一阵鼓圆,作为欢喜冤家,他难免有心里活动。
(我告诉你,罗小菇,看在儿子睡觉的份上,我先不跟你吵!)
(问题是你吵得过吗?)
(我怕过你?三天不整还上房揭瓦了。)
(吴嘉布!这糕点等熟了,你一块也别想碰!)罗小菇哪气得过,谁整她不说,吴嘉布绝不够格。
父亲停止了理论,就回屋自己开电视看硝烟四起的抗战片去了。爆破声砰砰砰的炸响,像是他要把这个低迷不堪的家院亲自毁掉的前奏。
当芝麻糕在蒸锅里慢慢地升华着生活的香味时,母亲见闲着也是闲着,就约老伴讨论起儿子的事情来。
(哟,真生气呀!)
(可不是!)
(牛没吹大吗?)
(可不是!)
(为什么?)
(吹到一半老方老李老刘怀里的孙子就哭得齐天响。就我没有孙子。跟亦晓下围棋他们又太笨,整个上午我赢得毫无意义!)
(那明天还去不去?)
(不去了!)
(那好,二楼的玉米明天可以整了,你去完成它。必须滴!)
(我再考虑一下。)
(老吴唉,儿子回来就立刻睡觉,我们吵成这样他还不起来,平时可不是这样,总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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