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失恋了吧?)
(失恋?跟谁失恋?他姨妈刚想给他说媒,他一下子就拒绝了,连女人的面都不见。)
(该不是哪儿不舒服吧?)
(还有件事我一直在心,你说我们儿子仪表堂堂,怎么到现在连个女朋友们都没交往,是谁是那个地方有问题?)
(我们去看看!)
门先由一条缝慢慢变宽到可以钻进两个人,再变窄成一条缝,最后完全吻合,过程中一点声响也没有。
亦同闭上了眼睛,用熟睡的假象等待爸爸妈妈的亲切光临。
(真没睡醒咧,咱们小心点!)
亦同的睡裤被轻轻拔开,露出一个男人最不想坦诚的外设。
(你洗手没有?)
(洗了!)
(我也洗了!)
可在吴亦同鼻上,还是能闻到一股烟手呛味和芝麻糕香软味。
二老酝酿了一下,四只长有茧子的劳动人民之手便联合检查起来。
亦同虽然醒着,可那地方毕竟高度敏感,在他们的触碰下,宝贝物件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矗立于缓丘间峰直不倒。
二老又触碰着一个男人身上最柔软的外设,感觉硕果丰实,弹性适中,活动自如,温度正常。
(应该全部正常。)
(再好好检查。)看着依然峰直不倒的肠子,亲爱的父亲说。
于是以上行为又重复起来。
亦同无比坦然,反正身体是他们给的,爱摸就摸吧,反正前天刚遗过精,这下没那么容易失控,就算失控也是爸妈所见,过来人也,没啥好尴尬的。
(唉老伴你看这有个暗黑!)
(啊!该不会是癌变吧?)
(是个暗痣!)
(哦,听说冠状沟有痣第一胎会是男孩耶!)
(咱儿子真是可爱耶)…
亦同以为已经可以醒来,不然一天到晚一睡不醒也太吓父母,当二老看见儿子睁着眼睛,一下满脑空白,手忙脚乱中,竟然忘了给儿子拉上睡裤,就争先恐后的夺门而出呵呵呵,就好像背后有儿子放出什么马蜂窝似的,唉。
二老出门后,见芝麻糕已经蒸好,每一块都香喷喷的,吃在嘴里,满足在心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检查儿子的事情露馅了,这让儿子心里怎么想?于是二老又开始进入反省模式。
(都怪你!查看一遍就好了,还要查看第二遍,这不,把儿子弄醒了吧!)母亲抢夺先机。
(怪我?是谁说要检查那个地方的?我只是想看看儿子是不是生病了!)父亲反唇相讥。
(那你看了吗?进门就拔开儿子睡裤了,还怪我!)
(那还不是受你影响的,提出那么诡异的问题!咱儿子怎样我当爸爸的会不知道?我吴家布生的儿子会不正常?)
(知道正常你还看两遍?)
(是你叫看的)
(我只要看一遍)…
问题反复循环。唉…
(我看他一定有什么心事,老吴,你记得没有,儿子自从进入青春期,就很少说话了。)母亲似有新发现。
(那不是要住校吗,人都不在家,当然听不到他说话。)
(那放假了他也是默默地回来啊,他应该把憋了许久的话对我们说呀,什么都不见说,有时我都怕他连这个家都不回了,都不认我们了。会不会是对我们有什么恨呀?)
(那现在不也还回了吗)
(是呀,第一个月工资三千块也都给我了。)
(他还给我买一条名烟了呢)
(什么,这么说我们儿子工资不止三千块,会不会贪污受贿什么的,你可是个党员。)
(难说呀,现在系统被爆出很多变质事件。)
吴亦同原本起床想出门对父母各个拥抱,以示没恨他们任何,刚走到门口还没开门,就听到这些变质事件,若还出去拥抱,或哪怕只出去喝口水,都只会更加引起二老的怀疑。只好又继续上床睡觉。
下午的时候,窗外的雨势依旧。
吴亦同不得不出门撒了泡尿,回来禁不住芝麻糕的香味诱惑,顺手扱了两块,母亲问好吃吗,他满口含糕,只发出(嗯)的声音,就算回答了。
(嗯)母亲鹦鹉学舌,(真是玄人玄事,看来要用玄法解决才行了。吴家布我跟你说,隔壁村那个庄大用的小儿子,毕业回来不肯工作,通过请了法事,现在不但在大城市工作,连孙子都给他生了。)
(这事我不了解,你自己看着办。)
(哟,吴家布,怕摊事了是吧,当初你追我时还约法三章说什么不让我操心,现在你就全让我操心啦!告诉你,明天不把二楼的玉米整理好,你就别想吃饭!)…
母亲觉得,这个家的玄事太多了,不止儿子古怪,当爹的也古怪,还没抱上孙子,就整天想过退休生活了,她觉得自己也怪,好好的玉米地,任是怎么种也比不上人家的产量…
看来要做一场大法事才行了,把家里各个角落的妖魔鬼怪通通除掉。就不信我罗大娘明年抱不上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