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先带心喜去别的房间休息!”左驰望了一眼一旁满脸醋意的满心喜说道。
关键时刻让别人抢了头功的满心喜,纵然再有一百个不愿意,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便也就安分的跟着沈副官走了。
这时左驰见侧躺在床的满心语伤口出血依然严重,才上床没多久已血染了大片床单,思量片刻后,吩咐已在一旁候着的下人去拿一些纱布来,本来左驰不忍用战场上的那种应急止血的方法,可又不知医生什么时候能到,眼见满心语脸色愈加惨白,再干等下去只怕流也流死了。纱布很快端了过来,左驰立刻将房内所有男人支走,俯到满心语面前轻声说道:“你趴过来,我给你止血!”
“止血?”满心语一脸疲倦,似也不愿多费精神。
“是,要止血的!”说着左驰脑子中都是那些受伤士兵嘶声裂肺的惨叫声,左驰皱了皱眉低头继续说道:“会有些疼!”
“没事,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疼了”满心语若有所思的说道,话中似是有些对先前的埋怨,左驰也似是听了出来,脸色一僵,但很快便缓和了,伸手帮满心语翻身。
左驰用剪刀把将满心语后背的衣服剪开一个长口子,正要动手撕开却遭到了满心语的阻止,无力的说道:“将军,让下人帮我吧,您,出去休息吧!”
左驰似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你可知你有性命之忧?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能想这么多没用的?”
“将军!”满心语似是竭尽全力说道:“求求你,让他们帮我,您出去吧!”
左驰忽然想到当年那个,明明有性命之忧,却还顾着固执羞涩的小满,难怪那日衣不附体之后便投了荷花池,左驰一脸无奈,随后口气生硬,不可商量的说道:“你可是忘了,你是被我左驰娶回来的?下人们根本不会给枪伤止血!”未等话说完,左驰已经利落的将满心语的衣服撕开,只是撕开之后露出的不只是冒血的血洞,还有先前鞭子留下的满背的疤痕,左驰一脸惊愕,不料那日的鞭子竟留下了如此触目惊心的伤疤。左驰紧忙拿起纱布,卷好后便立即塞到了血洞中,满心语随即一声惨叫,叫的左驰手不由得一抖,之后左驰连忙坐到床头,扶起满心语,使得满心语与自己面对面,趴靠在他的身上,他环抱着满心语,这样他可以为满心语摁着后背的伤口,减少出血。而满心语疼的晕晕乎乎,便由着左驰想怎样便怎样了。
过了许久,沈致远副官带着医生匆匆赶来,左驰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医生说道:“辛苦医生了!”
“将军客气了!”医生说罢,连忙上前查看伤口,左驰缓缓松开伤口,以便医生查看,“将军,现在要赶紧取出子弹,送医院这种天气肯定是来不及了,可是在家里又很危险,若有什么差池,还请将军多体谅。”
左驰听到这话瞬间怒火中烧,刚才的客气一扫而光,一脸蔑视望着医生说道:“你觉得,我会体谅你吗?若治不好你也甭活了,快点!”
医生连忙打开药箱,准备刀剪,忽然面露难色,手僵持住了。
“又怎么了?愣着干嘛呢?”左驰疾言厉色道。
无奈,医生吞吞吐吐说道:“刚才,长官催我催的太急了,麻药,没有带来!”
左驰双眉紧蹙,若不是怀里抱着满心语,还在摁着伤口,一定会立刻亲手崩了这名医生,左驰无语了片刻说道:“沈致远,备车去医院,这个庸医拉出去毙了!”那医生一听连忙跪地求饶。
“将军,外面雨实在太大,如果心语夫人能经得起折腾,刚刚咱们不就送她去医院了吗,现在去医院,心语夫人未必坚持的住!”沈副官在一旁劝阻着。
满心语本已懒得说话,但心想着因为自己愚蠢,阴差阳错的替左驰挡了一枪,怎能又搭上别人的性命,再说,自己越发觉得精神越来越差,如果在让左驰折腾到医院恐怕自己也真的没命了,便虚弱的说道:“将军,我怕也坚持不到医院了,没麻药就没麻药吧,你也别怪大夫!”转而侧脸对医生说道:“大夫,你别怕,今天也是辛苦你了,你该怎么治就怎么治,我如果死了也是我的命,不怪你!”随后满心语又嘱咐左驰:“将军,如果我死了,求你能放过他,今天的事真的不怨他!”
左驰低头凝望着满心语,满心的意外,他实在无法将眼前的女子与满心喜嘴中的满心语联系在一起,沉默片刻说道:“好,如果你能平安无事,我一定会放过他!”
满心语心想这算什么答应啊,但也实在无力与他争辩。这会儿左驰抱得比刚才更紧了些,医生一刀下去,满心语难掩剧痛,将脸深深埋到左驰的肩膀上,指甲几乎都要扎入左驰的后背,不断呻吟着,只听到有个声音不断安慰着自己“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满心语只回应了一句:“我怎么还不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