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过,“周pia”是个人名。“pia”是“汉语拼音”,在口语中有这个语音,但从“仓颉造字”开始就没有这一语音形式,所以在任何《字典》、《辞典》中都找不到这一语音形式。
既然没有这个汉字,他的父母又为什么偏要给他起这样一个名子呢?这事还得从上世纪60年代末说起。
周庆丰是个城里人,没有什么正式职业,靠逮鱼摸虾维持生计。为了减轻国家的负担,便积极响应政府号召,下放到农村靠挣工分吃饭。他在农村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和熟人,便被安排到关庙公社高台大队小张庄东队落户。
他脚踏生地,眼观生人,得不到任何人关照与庇护。当地社员都欺生,认为这是城里人来和他们抢粮食吃,所以都对这个“外来户”心存芥蒂,很排斥。好在生产队长张泽发对他们夫妇关爱有加,当时生产队并无什么优渥的条件,将两间草、料房腾出来给他们居住,让他们代为生产队照看一下牲口与草园。周庆丰不会干农活,便被安排和一位老饲养员一起喂牲口。
周庆丰的妻子沈岚花有哮喘病,不能参加生产队劳动。好在饲养员常年出满勤,一个人挣的工分可以养活两个人,比他在城里逮鱼摸虾打零工强多了。
他们刚刚落户不到两个月,沈岚花便生了一个男孩。小两口欢天喜地之余,忙着给孩子起名子。他们一连起了十来多个都不行——不是重了这家孩子名,就是重了那家上人的名,直到孩子四五岁了也没有起到名子。
一天,一位妇女来牲口房里牵驴回家拉磨,恰好看到周庆丰的儿子穿着妈妈刚刚缝制的红花小棉袄,在打麦场上蹦蹦跳跳,小脸蛋上恣意绽放着灿烂的笑。他正值“未知巧与拙”之时,没有忧伤,没有烦恼,手里拿着个布娃娃,玩耍着,炫耀着,样子十分活泼可爱。
那妇人见他十分乖巧,便逗他道:“这小家伙今天穿地真pia,小花棉袄真是太漂亮啦!”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沈岚花听了十分高兴地叫起来:“周庆丰!我们孩子有名子啦!就叫小pia子!”
“哎!你别说,这个名子还真没人叫。”那个妇人很为他们高兴,扬起眉,脸上的笑像是绽开两朵其貌不扬的喇叭花,“这比那狗鸡、狗吊好听多了。”
沈岚花有点伤感的说:“谁让俺是个外来户?叫什么都重人名,有个名叫就行了。”
从此,中国就有了“周pia”这个人名。
有其名而无其字,这让他在以后生活中遇到了许多无奈与尴尬。
他七岁那年,割草给生产队喂牛,在记工分时,由于会计不会写他的名字,只好在记工本上写上“周o”。
周pia人小,内心的天地也小,搁不住事,看后心里非常别扭,对父亲说:“别人的名字都是方的,我的名字怎么是圆的呢?”他一天到晚闹着父亲要改名。
父亲哄他道:“学校老师识字多,什么字都会写,到时你去上学了,名字自然就会变成方的了。”父子俩都坚信老师一定会写这个字。
他上学以后,谁知老师也写不上来“pia”字。那个老师为了显示自己有学问,竟用汉字给他拼出一个“pia”字——“皮阿”。
因为那个时候农村没有电脑、打字机,手写自然可以把“皮”字和“阿”字写成一个字。从此他深信不疑那就是个“pia”字。
周pia由于家庭生活困难,初中还没上完就回生产队参加劳动。他虽然在学校学习成绩不算好,但不能因此就否定他聪明才智。
1983年,他才15岁,竟然将一台被生产以遗弃多年生了锈的柴油机给捣鼓响了,于是在省道边上开了个“机面坊”。
那时由于农村还没有通电,方圆几十里路的村民都来这儿加工机面,来“机面”的队伍一直排到公路上,生意非常火热。他每天早晨六点钟就开门营业,晚上干到十来点钟才关门,仅两年多时间就挣了六千多块钱。
村里通电以后,他关闭了面坊,买了一台四轮机,开始跑运输。
上世纪80年代末,正是农村砖木结构建筑蓬勃兴起的时候。起初他上山拉石料(石块、石子、石粉)卖给大伙建房。后来他建了个水泥构件厂,生产水泥砖、水泥瓦、过梁、楼板……因为质量好,品种多,生意很好。
1996年,28岁的周pla已成为小有名气的小老板。人虽有钱,却没有一个女孩心仪于他,原因是因为他有个不雅的绰号——“周旗杆”。
这本来是几个年轻人闹着玩的,想不到会对他的名声孕育了不良的侵染。
那是一个慵懒的午后,他和手下几名工人在工棚里午休。棚下遮阴弊日,秋风送爽,随着片片黄叶飘落的“莎啦啦”的轻响,他躺在那儿很快进入温柔梦乡……他那个耐不住寂寞的“小弟弟”便慢慢悠悠地立了起来,并有节奏的徐徐颤袅……
几个年轻人看了忍俊不禁,其中一人说道:“快看!快看!像不像一根旗杆?”
另一个说:“我看以后别喊他周pia了,就喊周旗杆吧。”
“周旗杆”由此应运而生,传扬开来。而且越传越离谱,有人说他“那个”跟驴“那个”一样,平时做活时都把它勒在裤腰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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