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相了几个女孩,但听到他这个骇人的绰号都闻风而逃。
在农村,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孩找不到对象父母是非常焦虑的。为此周庆丰夫妇愁肠百结,郁郁寡欢。
但姻缘却像温暖花开的春天,说来就来。
一天吃罢晚饭,周pia冲洗完毕来到厂里休息。他打开电视机,正在看《焦点访谈》,突然有人敲打他的窗户。他打开窗户玻璃向外看去,在迷蒙的灯光下,一个女人的模样依稀可辨——张懿彤。
他故作没有看清,问道:“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把大门开开,我进去再对你说。”她神秘兮兮小声地说。
大队治保主任的女儿来找他,怎敢不开门?于是他为她打开了大门,她随他来到他的“办公室”(寝室)。他惊奇地问:
“你这么稀罕?今晚怎么溜到我这儿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来给你介绍对象。”她羞赧一笑。
他微微一怔,用疑惑的目光审视她,“给我介绍对象?别涮我了。”
“没涮你。”她收敛笑容,非常认真地说,“真的。”
他似信非信,在晕黄的灯光下,看着眼前的佳人洁白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嫣红,隆起的胸怀像揣着两只小鸽子,突然一阵莫名其妙心跳,于是捂住胸口,轻声问道:
“没涮我?那女孩是哪庄的?名字叫什么?什么时候见面?”
她用手捋了一下乌亮溜滑的长发,眼神闪闪烁烁,忸忸怩怩地说:“那女孩你认识,现在就可以见面。”
他喜出望外,心里好像掠过一阵凉爽的清风,淡然一笑,“那你就去把她带进来吧。我大门没锁。”
“她已经来了,就在你眼前。”她低着头,贝齿锁着樱唇,脸上播撒羞涩的春光。
他刚刚升腾起来的希望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带着些许抱怨说道:“你这个死丫头,什么玩笑都敢开?有没有正经事?没事请回吧,我可要休息了。”说吧,他爬到床上,懒懒地靠在床头。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她那双清雅灵秀的杏眼,闪动着幽怨的光芒。
他看着她那幽怨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便问道:“你不是正和高澜波谈着吗?”
“谁跟他谈了?那是父母包办的,我才不想嫁给那个纨绔子弟。”她脸上布满了鄙夷与唾弃。
“那也不能找我这个平头百性,你还是另攀高枝吧,我这棵歪脖子树,可无法栖你这只金凤凰。”他在她面前不仅仅是自卑,更多的是恐惧,无论是张泽发还是高澜波,他都惹不起。
他正要赶她走,突然耳畔传来冷淡的声音:“你是怕高澜波还是看不上我?”
“都不是……我觉得……”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心里一阵不得要领的慌张。
她看他那张口结舌的样子,心里暗自发笑,推了推他那颤巍巍的肩膀,轻悠悠地说:“我和家里闹翻了,你要喜欢我,今晚就让我住在这,往里挪一挪,给我腾个地方。”
她说着,真的脱下鞋子爬到床上,硬逼他接招。
他心里矛盾极了:女人身上特有的幽幽香气沁人心脾,让他心情沸腾的像一锅开水,激荡着,跳动着……可一想到她父亲——大队治保主任张泽发和村支部书记儿子——高澜波,他又浑身发抖,一个“外来户”怎敢招惹他们?既使她上了床,他却不敢动她,佝偻身子,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忍受她的温柔冲击与折磨……
他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像是有只小鸽子在扑腾……
一只纤手落在“那里”——她要验证“传说”。他又羞又愧又惊讶……被她撩拨地再也无法沉稳淡定,心下暗想:已经睡在一起了,怎么也说不清楚了,反正是她主动送上门的,也怨不着我,一锹也是动土,百锹还是和泥——豁出去了!
于是他把手伸到她胸前,轻轻抚摸她的“小鸽子”……她轻轻“哼”了一声,侧身将头移向他,鼻尖顶着他的鼻尖……他张开嘴贪婪地吞没了她的芳唇,汲取她的芬芳……他毫无回旋余地,双手再也难以安守故常……讳莫如深的张懿彤却没有做任何挣扎……他铤而走险,忘却了打击与毁灭,勇猛地占领了那块神圣、永恒,乃需用生命捍卫的领地——大队书记儿子的“女朋友”就这样让他给睡了……